他一惊,转头就看见本应该在医院躺着的母亲。
“妈,我们不是——”
贺夫人柔柔一笑,看着两人的视线捉摸不透,“别解释了,我都懂。”
贺厌:“……”
苏宁晚一脸慌张的松手,不顾凌乱的衣服推开贺厌站到一边,欲盖弥彰的捂着胸口,“贺、贺夫人,刚刚只是个意外,您别误会。”
贺厌偏头瞧她,狭长幽黑的眸子里闪过捉摸不透的光芒。
演技倒是不错。
他起身扯好领带,平淡的看着贺夫人,“妈,有什么事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贺夫人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经过。
直接无视了他。
贺夫人握住苏宁晚的手,笑得脸上都出了几分褶纹,“我就是知道你和阿厌是有缘分的,上次阿姨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贺厌眼皮子一跳。
什么事?
苏宁晚微微垂着眼眸,不见半分做作姿态,声音不卑不亢,“我喜欢他当然是愿意的,但他应该不会同意。”
“你管他干什么,要我看他就是喜欢你还不自知,你别怕,我给你做主。”贺夫人拍着她的手,眼里流露出真心的喜欢。
“我啊,就认你这一个儿媳。”
贺厌右眼皮不住的跳动。
“妈,您能不能别捣乱?”
说着,目光危险的盯着苏宁晚,“你倒是好手段。”
“干嘛干嘛?”
贺夫人一把将人护在身后,“你也就是仗着宁宁喜欢你,你才敢这么放肆,我告诉你啊,知不知道宁宁喜欢了你整整五年?你要是不把宁宁娶回家,我这条命也就不要了,你找个后妈好了。”
苏宁晚眼睫微动。
先前她留在保镖那里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被贺夫人拿到,连夜给她发消息。
她为了能进贺家,把自己塑造成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贺夫人当场就心疼的要命,甚至跟她保证,她迟早能嫁给贺厌。
贺厌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却又不敢刺激贺夫人,只能暂时拖延,“妈,就算要娶也要有时间准备。”
贺夫人笑颜如花,“这好办。”
旋即,她拍了拍手。
片刻,周特助就拿着两份文件进来。
看见周特助,贺厌目光顿时笼罩下去。
后者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贺、贺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说完,立马放下就跑。
贺夫人拿起欣赏了眼,笑眯眯的拉着苏宁晚坐下,“把这个签了,往后你就是我贺家铁打的儿媳。”
苏宁晚瞥了眼,上书结婚协议四个大字。
嘶——
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妈?”
贺厌气都快捋不顺了,“进贺家的人都需要做背调,你怎么能如此草率?”
贺夫人像是早就料到他有这一出,胸有成竹道:“我早就让周特助去查过了,宁宁毫无问题,就是身世凄惨了点,不过以后到了贺家,我会把宁宁当做亲骨肉疼爱的。”
说完脸色一变,“你是不是不想签?”
贺厌眉头微皱,还没说话,贺夫人就捂着心脏低呼起来。
分明知道是装的,贺厌还是没法拒绝。
签下字的那一刻,他一抬头瞧见苏宁晚清澈的瞳眸。
等着。
他迟早会找到这女人的破绽。
贺夫人拿着两份协议高兴的快要说不出话,“签了可就都不能反悔了,找个时间,你俩去领证。”
说完就带着协议轻快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好手段。”
贺厌目光阴冷至极。
苏宁晚摇摇头,轻吐一口气,“你这种毫无感情的人是不知道一见倾心的滋味的。”
说着,在贺厌发怒之前,离开了房间。
不过——
两个小时后,原以为会短时间内不再见贺厌的苏宁晚,被贺夫人强行送进了卧室。
说什么也要让她在这人住一晚。
苏宁晚觉得也好,留在贺家她还能有机会看看地形。
屋内空气燥热,她顺手拿过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等到楼下传来宾客陆续散去的声音她才起来。
就是现在,她得再闯一次。
苏宁晚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果断的朝门口去。
“咔哒”一声,她手刚搭上把手,门就开了。
贺厌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她跟前,只是向来幽暗的眸子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周身的冷意也没之前面对她的时候足。
奇怪。
苏宁晚思索了一下,还是道:“我有东西落在下面了,你让——”
话音未落,眼前的高大身影忽然一下子栽过来。
几乎是瞬间的事,哪怕苏宁晚反应再快,还是惊了一跳。
半开的门因为她的踉跄而重重摔在墙上。
“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是要干嘛?”
苏宁晚伸手要推他,却被男人忽的攥住手腕。
他缓缓从她肩膀上抬起沉重的脑袋,嗓音沙哑:“你别说话。”
一出口,苏宁晚就闻到一股酒气。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胜酒力根本不会碰,而且以贺家的地位也没人敢灌他酒,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贺夫人。
刚想通,苏宁晚就被他抵在墙上,男人粗重的气息落在鼻间,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你看清楚我是谁。还有,放手。”
贺厌长睫垂下来,盯着她脸的双眸微微眯起,随即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
身上滚烫的热浪一阵阵袭来,他焦躁的扯开领带,“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这种事都不敢做?”
苏宁晚一惊,想强制逃跑,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也软的厉害。
因为气性太急,喉咙间干涩非常。
再慢,她也知道是那瓶矿泉水有问题。
她身喘一口气,遏制着贺厌的脖颈,“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这种情况下——”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旋即。
跌入松软的大床里。
男人滚烫的吻瞬间落下,不同于她之前主动的蜻蜓点水。
贺厌又狠又猛,啃咬她的架势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完蛋。
失算了。
“嘶啦——”一声,她衣服被强行扯开。
苏宁晚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发热,耳鬓间都是男人的低喘。
不行。
她可没打算把清苏浪费在这儿。
残存的理智涌起,苏宁晚深吸一口气,一脚折过他的腿,将人反推到过去,踉跄着冲到浴室,紧紧关上门。
狠狠喘了几口气,她直接用冷水清洗。
勉强腾出些理智来。
一通电话打来,她压下躁动的情绪接通。
“老大,上次那个刀疤男死了!”
她一惊,“什么?”
“找到线索没有?”苏宁晚撑着洗手台问。
浴室门被人倏地撞开,她迅猛的掐断电话,回头看见有些站不稳却脸色阴沉的贺厌。
苏宁晚嗓子一紧,往后退了一步,她现在身体软的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然而男人扶着门框,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她,“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