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夫人现在在私人医院里住院,不过贺家的地位高,贺夫人恐怕没那么容易见到。”
苏宁晚收拾好东西往床边一坐,“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对了老大,暗网上有不少人来找你做交易,你如果不想做,我就替你都回绝了。”
“不。”
苏宁晚想到日后的境况,嗓音淡淡:“你挑几个任务发给我吧。”
“行。”
挂断电话,苏宁晚便洗漱睡觉。
次日一大早苏宁晚就赶去私人医院。
和苏宁晚想象的保镖森严的情况不同,贺家夫人的病房门口汇聚了不少年纪大的医生,各个愁容满面。
“这贺夫人本来就心脏不好,每天都是小心的看护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休克了?”
“现在哪还有时间追究原因啊,赶紧推进手术室手术吧,再晚点,神仙也难救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容易,贺夫人身体羸弱十多年,身上动过的手术都快赶上一双手了,谁有这个胆子给她动手术,依我看,还是赶紧联系贺少吧,这手术我是没胆子做。”
“你疯了吗?你是要等贺少来给贺夫人收尸吗?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平素安静的病房门口此刻喧闹不已。
苏宁晚看着这群人争做一团,各个嘴皮子都溜,却没人做出实质性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老匹夫。
她不做思考,步伐利落干脆的朝病房去。
那些争执的老医生们还没在争论,就觉得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闪进了病房。
下一秒。
病房门“砰”一声关上,反锁的声音清晰无比。
也一瞬间隔绝了聒噪。
苏宁晚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贺夫人,伸手翻了翻她的双眼。
瞳孔涣散,了无生气。
还好她来的早,再晚个十分钟,又得去另寻法子了。
苏宁晚拿出针包,捋起贺夫人的衣袖。
隔着门的数位医生透过小窗看见她这一举动脸色难看的要命。
“这人是谁啊,怎么敢给贺夫人针灸?贺夫人时间有限,快,快把门打开!”
守卫的保镖却怎么也打不开。
这群人简直吓傻了,不断地砸着门,扯着嗓子吼——
“把门开开,贺夫人没多少时间了!”
“你不是医生,你不能乱来!”
“……”
身后嘈杂的呼喊声伴着砸门的声音一波接一波,苏宁晚恍若未闻。
她将银针缓缓插入贺夫人的几个穴位,神情极为专注。
随后握住贺夫人羸弱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除去心脏有问题之外,竟然还中了毒?
门外——
一阵整齐稳重的步伐在长廊里响起。
这些个老医生纷纷回头,一瞬间噤了声。
来人一身墨黑西服,凌冽锋利的脸庞上,黑眉沉压,长眸狭深,通身的冷意。
正是贺夫人独子贺厌。
淮市的活阎王,无人敢惹的存在。
看到这些人在门外的模样,贺厌嗓音低沉犀利:“怎么回事?”
一个怕死的老医生立马冲出来告状:“贺夫人突然休克,我们几个正商量着怎么给贺夫人做手术,这突然就闯进去一个女人,看着年纪还不大,不仅当着我们的面把门反锁了,还敢擅自做主给贺夫人扎针,贺夫人的黄金抢救时间都要被她耽误了!”
贺厌冷隽的面容此刻瞬间阴沉如乌云压顶,气势迫人:“撞开。”
身后的保镖得令,毫不犹豫去撞门。
待在病房里头的苏宁晚落完最后一根针时,病房门被重重撞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了无生气的贺夫人突然咳嗽一声。
贺厌目光一凛。
下一秒,贺夫人猛地吐出一口发黑的血来。
苏宁晚目光平静,回头看向这些人,“行了,人——”
话音未落,贺厌阴沉出声:“抓住她。”
保镖们动作迅速,苏宁晚被狠狠压住。
那些医生纷纷上去给贺夫人检查。
贺厌狭长的黑眸眯起,里头渗出层层寒意与危险,“谁派你来的?”
“说——”
苏宁晚神色平静,嗓音清冷,“没人派我来,路过看她快不行了顺手救一下而已。”
她直视着那双阴冷的眸子,丝毫不惧。
男人冷嗤一声,声色锐利,“你觉得我会信?”
贺家这些年树敌众多,自他出生以来便危险不断。
他时时刻刻都在防备。
“实话,你不信也没办法。”
贺厌眼里狠意四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带走。”
话音刚落,一声惊叹在病房里乍然响起。
“贺夫人没事了,而且一直以来她薄弱的心脏现在都稳定了不少!”
“就是啊,也太神奇了,原本贺夫人都已经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
贺厌眉头一拧,定睛凝视她。
少女眉目清冷,明眸粉唇,却有着不属于同龄人的镇定与气质。
这些医生激动的不行,却又不敢当着贺厌的面找苏宁晚询问,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苏宁晚顺势道:“中毒而已,逼出来就没事了,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老医生们纷纷瞪大了眼。
贺厌面色直接沉了下去,吩咐身边的周特助立马去查。
“咳咳——”
一道虚弱的咳嗽声再度响起。
病床上的贺夫人悠悠转醒,气色也比原先好了不少。
“妈。”
贺厌一个箭步冲到病床边,“您怎么样?”
贺夫人摇摇头。
老医生们立刻鱼贯而出,不敢再次打扰。
看着贺厌完全无视自己的模样,苏宁晚有些无语:“能先放开我吗?我针还没拔,你不硌得慌?”
贺夫人这才发现她,瞥到手臂上的银针,虚弱的脸上很快扬起笑意来:“是你救了我?”
苏宁晚落落大方的承认。
她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阿厌,快啊,放人。”
贺厌眼眸一抬,保镖们立刻松了手。
苏宁晚揉了揉手臂,走上前拉开贺厌,仔细妥帖的去收针,“可能会有点疼,夫人忍着点。”
贺厌看着对自己一点也不客气的女人,额头一阵黑线。
收完针,苏宁晚刚要走,就被贺夫人拦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一瞬,报上名讳。
“好名字好名字,那你今年多大,有没有男朋友,结婚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朝苏宁晚砸下来,她一时沉默下来。
这是想做媒?
她原本想借着救命之恩跟贺家攀上关系,好去查当年的事,不过如果她能以儿媳的身份进入贺家,岂不是更方便?
想到此,苏宁晚放轻了声音,“二十六,没谈过恋爱。”
贺厌之前刚升起的一丝感恩之意在她这般语气里消散的差不多,他沉着眉头盯着贺夫人,“妈,你刚醒,能别这么操心吗?”
“你懂什么?”
贺夫人不想搭理他。
但苏宁晚知道有些事得适可而止,她要拿捏好分寸才行,“夫人,我还有事,有机会再来看您。”
说着,不等贺夫人劝拦,径直离开了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苏宁晚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
果不其然,下一刻,里面就传来贺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阿厌,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是不是要气死我?我可没多久好活了,你干脆直接给我准备棺材吧!”
贺厌颇为头疼,“妈,这个人来历不明,怎么能随便进贺家?”
“我看你才来路不明,”贺夫人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人家好心救我,你在这儿说风凉话……”
听到这些,苏宁晚嘴角勾起清冽的笑意,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联系方式。
随后直接塞进守卫的保镖手里,“记得把这个给你们贺少。”
贺夫人安稳的睡着后,贺厌加派了人手才离开私人医院。
刚回办公室不久,周特助便急匆匆的进来,连敲门都忘了,“贺总,咱们一周前刚做的防御系统被破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