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字,让裴姣一下子思绪良多。
是因为心症被家人嫌弃?
倒也挺可怜的。
“你是何人!?”
忽然一声爆喝,把裴姣吓了一跳。
她生怕小女孩又被吓到,忙把人护在身后,转身才发现,巷子里早已围了好几十号人,除了为首的一个长得人模狗样,其余的都是一袭黑袍,手里拿着的冷兵器也是一等一的货色。
该死,这具身体确实健康,但很弱,导致她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住。
“你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旁边一个黑袍男拔剑相向。
在其喝问之时,裴姣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之时,锋利的剑刃已经紧贴住她的颈边。
“你家小姐?”裴姣反问,抬手用戒指轻轻推开利剑,另一只手把后面的小女孩拉到身侧。
她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又看了看为首竖着玉冠的男人,是有点像。
而她完全没有发现,那男人一双锐利的凤眸正死死盯着她指尖的玉石戒指。
“既然是你们家的小姐,为何要把人赶出来,如今来寻就算了,声音这么大,就不怕她心症再发作吗?”裴姣质问的口气毫不客气,也没有打算现在就把人给出去。
黑袍男脸都黑了:“你是哪家妇人?如此不长眼!此乃摄政王亲妹,当朝永安公主!”
“哦?所以她不是被你们赶出来的?”裴姣看了永安公主一眼。
永安明显心虚,低着头没敢说话。
不用对方回答,她就已经看懂了,是这小丫头离家出走,故意装可怜哄骗她呢。
不过,摄政王?
原身从前在裴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一次出门就中了招,再之后就是在信王府,一直没见过什么外人,也难怪不认识。
这厮似乎名声不大好,巧取豪夺无恶不作,还把持着朝政,她得离远些。
这时候,黑袍男脸都青了,怒声道:“永安公主千金之体,乃是王爷亲妹,被王爷视若珍宝,怎会赶她!?”
永安缩了缩脖子,冲裴姣讪讪一笑,挣开小手走到摄政王身边,弱弱道:“阿兄。”
“可知错?”祁焕声音低沉,并未怎么发怒。
裴姣摸摸鼻子,有点无语。
她不愿在此过多逗留,转身欲走,忽然又回来了,伸手道:“你家妹妹方才心症发作,吃了我的药,看诊费黄金千两,你是现结,还是给银票?”
周围的黑袍人都惊住了,此女还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如此对摄政王说话?
而且此等娴熟的打家劫舍做派,难不成还是个惯犯?
裴姣满不在乎,她又没有狮子大开口。
在末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医疗资源,为了空间里数不清的药物,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九死一生了。
反正,她的命就是那么值钱!
祁焕额角青筋暴跳,看看她的伤口,又看看她的孕肚,最后看向她手上的戒指,忽然在她脖子上打了一记手刀。
人瘫软下来,被祁焕揽入怀中。
“回府,传太医!”
黑袍人和永安都愣住,他们清晰的看到,素有洁癖的祁焕把一名浑身带血的有孕妇人拦腰抱起。
重点是,神情还颇为紧张?
……
裴姣再醒来,只看到床头晃荡的烛火,以及头顶做工精致的床帐。
胸口凉凉的,好像已经换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