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越吓了后,儿子很晚才睡着的,而且半夜还哭醒了一次。
看着他被惊醒,我很心疼,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这一整夜我都没睡,搬家是一定的,天亮后我就去修手机。
天还没亮,我就收拾起东西来。
因为经常搬家的原因,我需要带走的东西很少,三个旅行袋都没有装满。
儿子醒的也很早,他看见我收拾东西,问:“妈妈,又要搬家吗?”
“嗯。”我点了一下头:“你再睡一会儿,妈妈带你去吃早餐。”
“我帮你收拾。”儿子直接从床上爬下来。
我笑了一下,东西本来已经全部收好了,但我不想泼灭他的热情,说:“好。”
我们又检查了一遍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最后确定该带的都带了之后,我就带他下楼吃早餐。
时间还在,修手机的店都没有开门,我就开着车看路上有没有需要坐车的乘客,还真被我碰到了好几个。
修手机的店开门后,我带着手机进去找人修理。
老板检查了一下我的手机说:“你这个版本太老了,修了不划算,还不如买一个新的,也才一千块不到。”
一千块,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我坚定的说:“不用了,你帮我修一下吧。”
最后老板还是帮我修了,花了将近三百块。
我非常心疼,那一整天都没有挣到三百块,倒是把钱都花了。
手机打开后,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未读短信。
我先看了未接电话,有韩修和公司经理打来的,还有陌生的电话。
陌生电话大部分都是催债的,这个我没有管。
经理的……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猜到大概会是什么事。
那天晚上李博就威胁过我,如果报警的话,就会让我丢掉这份工作。他和公司某一个高层是亲戚,所以经理打电话给我,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而韩修的电话……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身体,我很感谢他,可不知道打通电话后,要对他说什么。
其实我知道是心理作怪,我觉得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以后的联系也不会太多,除了每次去抽血外见一面,聊几句,就没有别的了。
不同世界的人,没有共同话题,也不会成为朋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给他发了消息:“韩医生,我的手机修好了,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
微信里面有很多未读信息,大部分都是来自公司群里的。群里的消息我一般都是闲聊,所以我不看。
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添加微信好友的信息。
我很好奇是谁加我为好友,于是点开看。
看见附加信息后,我有些惊讶,是韩修请求加我为好友。
他为什么加我?我的心脏砰砰的快跳了起来。
平息了几秒钟后,我才颤着手点了同意。
微信页面停留在我和他的聊天的界面,我故意等了几秒,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几秒钟后,页面里的聊天内容还是添加好友时他附带的信息,我就主动给他打字:“韩医生,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我的手机修好了。”
发完之后,我才回经理的电话。
经理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后,他也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吴悠,我是公司薛经理,你开机后给我回一个电话。”
经理很少找员工,除非公司有什么事要交代大家去做的,不然他是不会单独找谁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勇敢的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说:“薛经理,我是吴悠,昨天手机坏了,一直没有开机。”
那边沉默了一秒钟,可能是他一时没有想起来吴悠是谁,过了一秒钟才说:“嗯,知道了,你到公司来一趟,我找你有点儿事。”
“好,我现在就过去。”我回道。
虽然他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去,可我不想拖了,拖一天两天可以多挣一点儿钱,可我心里不安。
我带着儿子过去了,走进公司的时候,我感觉他们看我的阳光有些不同。
我知道是为什么,可我不在乎。
在了薛经理的办公室门前,我敲门,他让我进去。
我把儿子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了。里面有很刺鼻的烟味,我被呛的咳了一声。
薛经理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看着我说:“你就是吴悠?”
“对,我就是。”我回答他。
薛经理拧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最终他松开眉头说:“你还想开车吗?”
“想。”我回答。
他说:“如果想,你只能给警察打电话,取消对李博的报案,不然你去到哪个出租车公司,都没有人会要你。”
我的心疼得抽了一下,没有人会要我,那我以后该找什么工作?
对单亲妈妈来说最好的工作就是开出租车,既可以一边照顾孩子,还能赚钱。
如果没有工作,那我每个月的债怎么还?轩轩和我又将吃什么,住在哪里?
很多问题一瞬间就压在了我的头顶,将我压得不能喘气。
如果我说好,那么这一切就会像没有发生一样,我还可以继续开车。如果我说不好,那么这些困难,就会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干,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可那天晚上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又真实的刺激了我,让我打了一个寒颤,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我不会取消报案的。”我看着薛经理,坚定的说。
薛经理皱了一下眉头:“吴悠,我知道你很缺钱,你需要工作,你考虑清楚,只有出租车司机适合你。而且李博也承诺,以后不会对你不敬。”
承诺……我现在特别不相信这两个字,以前郑越也对我承诺了很多,但到最后,一件也没有做到,以至于我现在特别反感承诺。
我说:“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
薛经理皱着眉头:“这个世界上最难成立的就是强奸案,你即使报案了,也不一定成立,你还要因此丢掉工作,何必呢。”
我也知道可能很难成立,可我不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天晚上要不是庄非寒出现,他可能真的就将我办了。
现在放任他了,以后他可能还会再犯。对象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我不想让我或者别人再受他的伤害。
最终,我被解雇了。
离开薛经理的办公室时,我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韩修。
我的眉心跳了一下,是庄非寒又有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