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悠,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一生无忧无虑,可惜我的人生与这个名字,是相反的。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小时后家里不富裕,吃了很多苦。
长大后出来工作,本以为可以开始存钱,但是遇人不淑,被渣男骗了,还生了一个孩子,为他欠下了两百多万的贷款。
单亲妈妈带孩子不容易,我在电视里看到,有一个同样是单亲的妈妈,一边开出租车一边带孩子。
我也学着她,终于把孩子带到了三岁,可欠下的钱却只还了十分之一。
三个月前,一通陌生的电话,算是给我灰暗的生活,带来了一点儿希望。
他告诉我,我的血型很特殊。如果每个月肯献血350ml,会给我三万五。
三万五,是我好几个月开出租才能挣来的钱。
我当时很心动,但是怕那人是骗子,又是不正规的鲜血,就没有立刻答应。
但是没过几天,我就同意了,因为我实在是还不上高利贷了。
后来我按照电话里说的地址去了医院找他,发现是一家正规的医院。当天在他的带领下,做了一些检查,第二天就让他抽了350ml的血,拿到了三万五。
那个人告诉我,每个月只需要我抽一次血,抽太多了对我的身体不好。
如果不是身体承受不了,我倒是想多抽一点儿,这样也能多拿一点儿钱。
又到了抽血的日子,我早早的起床,想把儿子交给楼下的大妈帮忙照看一下,抽完血后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还可以继续开车接单。
可是刚刚下到一楼,我就看到了一个我非常不想看到的人,也是我一直想要摆脱的人,那就是我儿子的父亲,郑越,那个赌鬼渣男。
我的脸色当时就黑了,抱着儿子的手臂也不由得收紧。想绕开他,可直接被他拦住了。
郑越像是一整夜没睡,脸色有点儿白,胡子拉碴。
看这样子,又是去赌了一整夜。
他口气极差的说:“给我一点儿钱。”
“我没有。”我也没有给他好脸色:“每个月挣的钱都拿去还债了。”
“给我两百块!我拿去看病,头疼死了。”他不耐烦了,声音也变得更大。
这招已经用过无数次了,他每次要钱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其实都是拿去赌了。
以前我还相信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现在彻底看穿他了。
“疼就去死啊,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给你钱!”我和他早已经离婚了,在知道他是骗我的第二年,我们就离婚了。
为了和他离婚,我给了他十万,这是他要求的。
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就分次给他的,直到前年才将这十万给完。
“没关系?你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把儿子还给我!”他面色变得狰狞,伸手就要过来抢孩子。
我快速的躲开了,儿子当然不能给他,儿子就是我的宝。
“除了有你的血,你养过他一天吗?你要点儿脸好吗?你是个大男人,整天向女人要钱,你也好意思?”我气得直街骂起他来了。
儿子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抿着嘴唇瞪着他:“你这个坏人,不要来纠缠我妈妈!”
“我是坏人?我是你爸爸!”郑越朝他吼着,吼完又对我大声的说:“我有钱了还不给你吗?你就先给我两百块,我去赢回来。”
赌鬼真可怕,还天天想着赢钱。
这么多年他一分钱没给过我,我已经不指望他给钱我了,也不会再给钱他。
我脸色铁青的说:“我是不会给你的。”
“那你就把儿子还给我!”郑越凶狠的咬着牙齿,伸手过来夺孩子。
在和他拉扯的时候,我的脸被他抓了几下,身上也挨了他几拳。为了钱,他这个人可以不择手段。
“你这个坏人,不要欺负我妈妈!”儿子见我被打,对郑越挥起手来,可就是这样,他的手就被郑越抓住了。
郑越根本不管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使劲的拧着他的胳膊,疼得他一下子哭了出来。
我听见他的哭声,心更加着急了,火冒三丈:“郑越你还是不是人?对一个小孩子动手?快放开他!”
“你给我钱我就放手。”郑越说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孩子还在哭,我担心他受了伤,只好答应他:“我给。”
“给我两千。”郑越突然涨价了。
“你!”我气得脑袋一时空白。
郑越见我不同意,用力拧了一下孩子的手,孩子的哭声又大了。
我心急如焚,只好同意:“给你两千,快松开!”
郑越勾了勾嘴角,很有些得意:“早点儿答应你不就只用给我两百吗?现在非要损失两千。”
我已经不想理他了,这种人,我和他没有话说。
拿出手机,我将最后的两千块钱扫给了郑越,抱着儿子匆匆的向车边跑,我得带他去医院看看,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儿子在车上哭了一阵就没有哭,但是他忍痛的表情让我看着很心痛。明明很痛,他却要努力的憋着,还要安慰我:“妈妈,我没事儿的。”
这么可爱的儿子,郑越怎么下得去手?我在心里骂了一万遍那个人渣。
我也柔声的安慰儿子:“妈妈知道轩轩是最乖最坚强的,我们去医院让医生叔叔看看,好不好。”
“嗯!”儿子坚强的点了一下头。
到医院后,我马上把孩子带到急诊室,医生确定他只是手臂脱臼快加手上有一些淤青我才放心。
正要带着孩子离开,背后响起了一道温柔的男声:“吴小姐。”
我的肩膀颤了一下,是给我抽血的韩医生,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我转过身,勉强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韩医生。”
下意识的将儿子藏在背后,儿子的血型和我一样,我没告诉他,是不想以后儿子也跟我一样。
虽然每个月抽血,对身体没坏处,可我就是不想儿子也因为钱,来卖血。
韩医生的目光只在儿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问:“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我快速的否定了,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又说:“朋友家的孩子,我帮忙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