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若兄：

你的feb[1].25的信，我于今日上午接到了。这几天我因为等《少年中国》二月号看，总总不到，心里非常怅惘，同时又不知道你已接到我那封回信否。因为你写了那们样“omoik-kide”[2]的信来，心中一定很痛苦，若更没接着我回信——或遇着不知life，love[3]为何物的人，真以conventional[4]的话来责你——你一定更痛苦，所以我盼望你们俩早接到我的信，或者稍能慰藉你和我那安娜嫂嫂一下，我就感无上的愉快了。今日上午，东京落春雪，迷迷的天色，洒着霏霏的碎玉，一个人正盼望着出神，忽见邮人过门，投信于门箧而去，急趋下取视之，可就是我maehikaneta[5]沫若的回信了！

你的诗——《独游太宰府》的诗，处处都见你lyrical的天才，可见白华的批评是不错的。但是我对于你的诗的批评，与其说你有诗才，无宁说你有诗魂，因为你的诗首首都是你的血你的泪，你的自叙传，你的忏悔录啊。我爱读你这样的纯真的诗。既不爱旧技巧派的诗，也不爱新技巧派的诗！我在《日华公论》[6]上看见日本人译了你那首《抱儿浴博多湾》和一首《鹭》[7]，我尤爱前首，因为既知道了你的oareer就知道你的诗，都是你的生之断片啊！那首诗的日译也不错，很天然——

坊ヤヨ！御览ヨ，アノ海ノ银ノ波ヲ。

夕日ノ中ニ光ツテヰル海ハ磨イタヤウデセウ。

坊ヤヨ！御览ヨ，アノ西ノ山影が纱ヲ着テデルノヲ。

坊ヤヨ！ワ前力アコホニ海ノヤウニ光リアイ。

ナニ山ノヤウニ清イ身体ヲ心ニナツテ顶戴ヨ。[8]

我虽没有读过这首诗的原文，可就这首译诗已有可传的价值了。那本杂志上同时译了我一首《梅雨》，一首《朦胧的月亮》，[9]可是都译错一些，我于是感译人家的诗之难哩。

我此后的生涯，或者属于多方面，但不出文艺批评家，剧曲家，画家，诗人几方面，我自小时来就有做画家的手腕，可是此调久不弹了，恐怕只能应用向文艺的描写方面去。我除热心做文艺批评家外，第一热心做dramatist[10]。我尝自署为a budding ibsen in china[11]可就晓得我如何妄僭了。现在我所搜集的近代脚本凡五十余种，大都很重要的。等到满了百种，我想开一个纪念会哩。那时一定要请你来赴会。现在腹稿中的脚本第一是《歌女与琴师》[12]。这剧是一篇鼓吹de-mocratic art[13]的neo-romantik[14]的剧曲。地方是上海。时代是民国○年。题材是描写一歌女与她的琴师的恋爱。hero-ine的model[15]（性质上的）就是现在上海唱黎花大鼓的某女郎（刘翠仙），可是上海的社会和某女郎都没有这们高尚优美；所以此剧是通过了realistic[16]熔炉的neo-romantic[17]剧啊。此剧的情节曾对郑伯奇兄说过，他很赞美。我前信不是也提过的吗？此剧之外还有一篇《正义乎？人情乎？》是描写结婚后的男女贞操问题，是江西省某县前年甚么时候一件实事，很深刻的。此外想做一篇描写今日青年极普通的现象的reallife or scientific life与——deal life or artistic life[18]的冲突。此种冲突的现象表现于恋爱问题上的尤夥多而饶研究的兴味，如是乎你们俩就要做我的model了。呀！不止你们俩，黄，左，周，李，[19]……诸君都免不得请他们优孟衣冠起来啊。

现在中国研究modern drama[20]的光景还居少数。就中如北大教授（剧曲）宋春舫[21]先生总算今日中国研究新剧的大家，听说他身通四文（？）以家里很阔，购书绝富。又常说寓伦敦，巴黎，柏林，罗马之间，现在又赴法去了。以他机会之佳，学殖之富，其贡献于中国的新剧界必多。可是我从前看过他译sude-rmann《推霞》剧[22]的序言，非常武断，不类深能了解mode-rn spirit[23]之人。如谓：“苏氏（sudermann）剧中妇女之人格——如《名誉》die ehre剧中的alma[24]，如《故乡》heimat剧中的magda[25]，如《das ewige mannliche》[26]剧中的皇后——皆卑鄙凶淫不足道，即《das glueck im winkel》[27]剧中的elizabeth亦难免无耻之讥。”你看“卑鄙凶淫不足道”“无耻”这些话，是不是可以这们武断的加于alma，magda……她们的？四剧之中，我有两剧读过脚本（？）一剧看过实演。看过实演的是magda（heimat）。我看magda不见得甚么那么“卑鄙凶淫不足道”，只觉她是一个个性很强的human being[28]，不甚一五一十的顺从男子的意旨的妇人，又是一个时代道德的牺牲，暗澹的milieu 3[29]的产物罢！若真不足道，sudermaun既不得污他的彩笔，东西各国名优也不得争先恐后的扮演了。不能了解magda这样的个性，不能了解heimat这句戏的用心，我于是对宋先生的批评眼不能不怀疑了。宋先生所选的泰西[30]名剧百种也有许多混淆，遗漏之恨——magda这剧日本于明治四十五年（民国元年）五月三日由岛村抱月先生所组织的“文艺协会”[31]在东京的有乐座上演（但我看的在民国七年九月），“日本的花的光的爱”的须磨子演scnwartze[32]的女magda，土肥庸元[33]氏演schwartze，佐佐木积[34]氏演heffter dinght 3[35]（牧师）。后来到了大正三年（民国三年）八月在歌舞伎座又演过一次，须磨子演magda，武田政宪[36]演schwartze，中井哲[37]演牧师。大正七年九月此剧改作为《神主之娘》，与《沉钟》同时上场，须磨子去madga之妹marie，我所看的是此次。记得那晚是九月五日，归时秋雨满街，灯光洒地哩。岛村氏译本剧的序言说得好——

“此剧含了许多思想问题，可以加各种各样的解释，而大体讲来，其中心问题不外表示一个schwartze的世界（灵的世界？）一个magda的世界（肉的世界？）一个调和于两世界之间的牧师heffterdingt的世界（灵肉调和的世界），与三样的思想道德不能统一而终于一场悲剧。据欧洲的批评家说，法国的名女优sara bernalt[38]演magda时，最后站在舞台的中央夸耀其新世界的威仪而直立，以暗示新道德的前途求magda之胜利；反之英国名女优mrs cammelt[39]演magda时最后倒于舞台上，萌悔恨之意，暗示magda的世界之当挫折（意大利的女优duse[40]即dannunzio[41]的情人也曾演此剧，不知如何表示。）……文艺协会演此剧是把magda，schwartze一家，牧师，这三样的世界任其分裂，各不能弃自己的主张，以冲突始，亦以冲突终，以暗示新道德的前途还有许多曲折。云云”

沫若兄！我看我们一定要有这们的了解力和批评眼才能谈新剧，才能谈一切的学问！我们对于一种艺术品，若既不能understand[42]，又不能appreciate[43]，就辜负艺术品了。现在的人大都心气薄弱，看见稍微露骨一点子的深刻一点子的东西，都掩面却走，破口大骂，不肯take things as it is[44]）记得俄文豪auton chekhov的humourous tales中有一段故事叫做a work of art.[45]髣髴看见过胡适之先生把他译为《一件美术品》登在《新中国》上[46]——述一个医生诊好了一个老妇smirnova的独生子sasha[47]，老妇命他的儿子sasha携着一个美术品——古铜精制的裸体像——送给医生作谢礼。sasha送去的时候，医生不敢受，强而后可。sasha以家中只此一个，不能配对相送为歉。 别后，医生自语“this is beautiful，all ri-gat，it would be a pity to throw it away and yet idarenot keep it …hm！now who in the world is there to who-m i can present or donate it？”[48]后来他便把他送与uk-hor[49]去。ukhor是个律师。他也不敢受，说他的娘常来看他，而且就教仆人看见了也不象个样子，强而后可。他又送与一个喜剧大家shoshkin[50]，以为他一定爱的，暗道：the rascalloves such things… and besides，this is his benefit nigh-t”[51]那知道shoshkin也不敢受，说：“i live in a private a-partment！ i am often visited by actresses！ and this isnot a photograph that one could conceal in a drawer！”[52]强而后可，听说老妇smirnova收买古铜器，便卖给他去了。老妇不知为原物，以为现在可与前物配成一对送医生作谢礼，即遣儿子送去。医生接了想要说话而“his power of spe-ech was gone…”[53]焉。这虽是一篇滑稽的小说，然为天下的艺术品发深长的叹息。真正的艺术品是要待有理解的头脑和赏鉴的精神（或勇气）的人。否则就难免陷于这个裸体像candelabrum[54]的悲运。此篇中sasha与医生的对谈颇有兴味，sasha对医生说：——

“why, doctor, what a strange conception you have of a-rt! this is a real masterpiece, just look at it! such is its ha-rmony!

no beauty that just to contemplate it fills the

soulwith ecstasy and makes the throat choke down a sob! whenyou see such loneliness you forget all earthly things …… justlook at it! what life, what motion, what expression!”[55]

sasha真算是具有理解的头脑与赏鉴的精神的了。医生对sas-ha说道：——

i quite understand all this, my dear boy, but i a m a ma-rried man. little children run in and out of this room andladies come here continually.”[56]

这个医生可算是有理解的头脑而无赏鉴的勇气啊。天下尽多当着人掩面却走破口大骂艺术而背着人的时候摩挲玩索不忍释手的啊！一言以蔽之，衣冠文明！譬如你们的事情，若公表出来，一定有人掩面却走破口大骂的。殊不想若教他们亲身临你们俩所演过的场面，恐怕也不能比你们高明呢！我是主张结婚与恋爱不能分离的。有人说：凡悲剧总终于死，凡喜剧总终于结婚。其实悲剧喜剧都由于一个恋爱“love”而生的。恋爱成功，便是结婚（不管发邮片不发邮片）。恋爱不成功，便是死！maeterlink[57]把不可思议的人生之真相看作运命“destiny”，运命之两种相，一为死death，一为恋love。由这两种力的错综纠纷，便演成人生舞台上各种光怪陆离的喜剧，悲剧和悲喜剧！而近代的关于两性问题的剧曲多半是这种悲剧。如描写结婚生活的悲剧，即不以恋爱为基础的结婚。大体可分二种，一种是为“顾面子”的结婚marriage“to save face”，一种为金钱的结婚marriage for monly。所谓为顾面子的结婚者，处女因合意consent或不合意的为男子所破坏之后，因欲顾其“处女的面子”face of virgin就不管相互恋爱之有无，求与对手的男子行正式的结婚礼。婚礼一毕，则夙垢全消。否则此女子不免为社交界的放逐者，而失其荣誉与幸福全部。为金钱的结婚，就是普通所谓购买婚姻marriage for purchase是已。前者依岛村民藏[58]氏所举，如friedrich hebbel[59]的《maria magdalena》（1843）最著。此剧的女主人公clara[60]原系才思出诸意气凌云的女子，偶以一时的孟浪，致失身于轻薄子leoba-it[61]，leobalt以女无奁资为口实，不允结婚。女父anton[62]素谨严重体面，知其事劝女自杀，clara愤恨如狂，赴薄情之leohalt所，哭诉其苦，求允其为顾面子的结婚。leohalt要他立誓爱他，clara说：“那我可不能立誓，不能告诉你说我爱你不爱你，我只情愿一生伺候你，为你劳动，决不要你扶养，到了晚上我去做些活计自己去赚饭吃，若是没有活计做，我就甚么也不吃。……你喂的狗若是没有在面前或被你赶出去了的时候，你没有狗打你就打我，我决不放一点声儿哭，我只咬着牙齿忍受哪。……请你收了我罢。因为我此后也决活不好久啊。你若怕我活久了，或是怕将来离婚又要用钱吗，那么，请你到药店里买点毒药来，你只说放在甚么地方去毒老鼠的，那怕没有你的指示，我自己吞了。到了要死的时候若是近边的人来了，我只说我以为是沙糖谁知吃错了啊！”语语沉痛，不忍卒读。clara为一身的面目，父母的面目，一家的面目，肯忍这种痛苦，而卒不为冷酷无情的leohalt所许。clara进退无据，卒投井而死，这是一桩。还有strindberg的《miss julia》[63]剧是写伯爵的小小姐julia因更夜与听差的相戏，失其童贞，后来对手的男子也不允结婚，julia不知所为，也卒至自杀。又前述sudermann的《heimat》剧中的magda的父亲schwartze听说他的女magda从前和参事官dr.von keller[64]有染，生了儿子，异常惊骇，恐怕有伤他父母的面目，玷他一家的光荣，竟蛮逼她和keller结婚。magda说：——

but it is not in your power, my dear father[65].schwartze说:——

then i must die,——then i must simply die. one cannot live on when one——you are an offr daughter's.don, tyou under stand that?[66]

到后来magda仍是主张她的理由，不肯退让。她父亲只说：——

i don't know

what

may

happen—child—have

pity

onme![67]

magda之不慊于人处就在这主张个性不肯为面子人情的牺牲，也就是她的个性的强处。我的知友某君因一种家庭问题，父亲为之定婚，我友人若不从父命与之结婚则他家或因是而破产，从父命而结婚则对手的女子为他所不能满意的，此后一生幸福不可不因此丧失。牺牲乎？拒绝乎？正义乎？人情乎？某君因此经过长时的烦闷，而卒拒绝了！这也算是男子中的magda了。他的同乡颇因此很非难他的，咳！局外人如何晓得伤心人的怀抱呢？但我对于这个事情，主张各从其心之所安做去，没有绝对的意见。因为相互牺牲，是人类，否，是生物界相互扶助的生活中最大的精神啊！

宋春舫先生所评为卑鄙凶淫不足道的之一个alma系1889 sudermann的处女作《荣誉》的女主人公。前面说了的《die ehre》一剧，是反对这种为顾面子结婚的。所谓alma者，是一个劳动者的女公子。少年女郎芳姿绰约，当然虚荣心盛，遂为某大工业家的儿子kurt[68]所诱惑，视同妾然，所以我们与其骂alma凶淫卑鄙不足道，毋宁骂kurt的人格为凶淫卑鄙不足道哩。资本家的儿子视劳动家的儿女为路柳墙花，任其攀折，殆成惯例。所以社会主义的诗人e.nesbit作《alast appeal》[69]有两句诗最沉痛，说：——

our sons

would be

honest, our daughters be pure,

if our wages were more certain, your v less sure——

若是我们多得一点工钱，你们少造一点罪孽，

我们的儿子一定很正经，我们的女孩子定很纯洁！

alma，贪恋女儿的荣华倒也相安，谁知alma的令兄robert[70]——是某大工业家的东洋派遣员——自任地归乡，探知妹子的行径大为愤慨。某大工业家知道了，很惧怯，马上送很多支票给alma的父母，想把此事阴消。robert任如何不肯，谓非kurt与其妹正式结婚，他就要与kurt决斗。当时robert有亲友某伯爵者为人深刻英迈，劝导他，“世上的万物，都有交换的价值，处女的面目亦然。你家的面目，只要一点子钱便可收回的。而且甚么叫做‘处女的面目’？岂不是对于将来的良人一种诚实与纯洁的嫁人条件吗？处女的面目的目的只在结婚，所以你的妹子若有了现到了手的资本，不可以成一个较前此更有价值的妇人吗？”这话虽然残酷，robert不能不听他，如是初得宁人息事。我以为此事与此话都关系女子的贞操问题甚大。某伯爵的话不能不说有一部分的真理哩。

1906年，英国st.j.hankin氏所著的《last of the demullins》[71]一剧，其反抗为“顾面子”的结婚之心理很影响于一般女子社会的言动。同时s.houghton[72]的《村祭》与a.salsworthy[73]的《长子》两剧皆与此鼓吹同一的思想。尤以salswo rthy的《长子》eldest son：a.domestie drama in 3acts…[74]一般视为代表的告白。前述hankin的《de mullins》剧中的女主人公janet[75]是一个无神论者，唯物论者，偶与八年前的旧情人——雅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相遇，她的父母也是非常谨严固执，强其女与旧情人正式结婚，然而他们两人中间，久已经没有爱情了。雅雷特janet发出很条理的议论，正式拒绝她的父母的要求，说：“那个人仿佛也还不错，可是没有做良人的价值。我从前虽和他相爱过，现在已经成了路人了。现在只有我的儿子可爱。”在雅雷特的意思，是以男女的交际，性交第一，神交第二，所以首重生殖，而次悦乐，光景是重本能的恋爱而次精神的恋爱；重free love[76]而次pure love[77]；假岛村民藏君的话，所谓只要满足了做处女的本能（性交）又满足了做妇人与母亲的本能（生子与育儿），已经有了做一世女人的价值了。至于将来不可豫测的利害关系毫非所顾云云，这也大可以代表一种物质主义的妇人观啊。总而言之，女性的面子，已决非正式结婚四个字所能顾；而全系夫主观的观察与其人所站的世界如何。譬如你们现在的生活，本是由真爱情的结合由运命之神的魔手love所左右的，已与不以爱为基础的结婚不同，那么依ellen key·的意见，你们的婚姻无所谓罪恶，况且已经有了艺术品a work of art那么正好重述ellen key的话，为父母者无论其曾正式结婚与否，对于所生儿女负责任者恒为神圣，放弃责任者恒为罪恶，此后你之为罪恶与否视你的对和生的如何了！发邮片与否，当然不成一个问题了。至于你们俩为我们俩预备的“催妆宴”我倒要来领教的。

还有为金钱结婚的，近代剧中，不乏其例，以易卜生[78]剧中尤多如——

《ghosts》剧中的alving夫人[79]，舍其真爱人的穹牧师去嫁一个有钱的军人，弄得后来那们的结果。《lady from thesea》剧中的ellida[80]嫁做一个富裕的医生的继室，营无爱的家庭，再受旧情人的诱惑，其夫悟出ellida的意思自己放弃他的夫权，任ellida以自己的自由与责任去选择。ellida感其夫之能爱之以德，遂can now live wholly for each oth-er[81]——焉，中间的警句如：wangel医生）说：——

now you are set wholly free from me and mine.

now your own true

life

can return

to its—itsright groove again.

for now you can choose in ; and on

your own responsibility, ellida.[82]

ellida忙问道：——

in —and on my own responsibility? sesponsibi-lity! this tranorms every thing![83]

那个旧情人看见ellida没有同他去的意思，他说：——

“i see it.there is something here that is

stronger than my will.”[84]

你前一封信上说过你把那柔弱的灵魂，太过信了。

ithink，there must be something

stroanger than yourwill[85]哩！

后来wangel问他妻道：——

but now you will come to me again, will you

not, el-lida?[86]

他妻答道：——

yes, my dear, faithful wangel—now i will come to you again.

i can now, for now i come to you in—of my own will—and on my own responsibility.[87]

他们俩既筑定了结婚的基础，如是乎入了幸福的生活啊。

又如《hedda gabler》[88]剧中的hedda是个新妇女newwoman.自己希望一种奢华的生活与高位，遂与腐儒铁屎麻[89]结婚，也弄成一个理想与事实大冲突的结果。

《little eyolf》[90]的男女主人公，男想图生活的安固，女想图肉欲的满足，两者之间遂成立一种虚伪的结婚，其结果也遂可想。

沫若啊！不止近代，自古以来为这二种——为面子，为花洋——结婚而牺牲的真不只千百个，我们俩何幸而免咧？！这我们不能不感谢我们的上帝的。我们无论经如何的艰难，如何的烦闷，一提着我们的爱，全身的勇气就生龙活虎般的涌出来。我不能不放弃我恋爱公开的主张，而讴歌恋爱的神秘了！我敢学着《沉钟》the sun ken bell上面的heinrich叫道：——

what's happened to me?……from what wonderous sleep

am i aroused?…… what is this glorious sun

that, streaming

through the window, gilds my hand?

o, breath of morning! heaven, if’ tis thy will——

if’ tis thy strength that rushes through my veins—

if, as a token of thy power, i feel

this strange, new beating heart within my breast?

then, should i rise again—again i’d long

to wander out into the world of life:

and wish, and strife, and hope,

and dare and do…

and do……and do……! [91]

我看neo-romantic的剧曲从《沉钟》起，至今rautendelein[92]heinrich的印象还是活泼泼的留着，同时一股神秘的活力也从那时起在我的内部生命的川内流动着，我如是以为我们做艺术家的，一面应把人生的黑暗面暴露出来，排斥世间一切虚伪，立定人生的基本。一方面更当引人入于一种艺术的境界，使生活艺术化arti fication。即把人生美化beatify使人家忘现实生活的苦痛而入于一种陶醉法悦浑然一致之境，才算能尽其能事。比如《沉钟》本是描写一种艺术生活与现实生活之冲突的悲剧，然而我看到末场——

rautendelein. (embracing heinrich, she presses her lips to his, and then gently lays him down as he dies.)

heinrich!

heinrich (ecstatically) hark!……’ tis .the music of the sunbells’ song!

the sun …… the sunt …… draws near!…… this night……is long!

(dawn breaks.he dies)[93]

不觉得有甚么悲苦，却和heinricli一样，我们的灵魂化入theland of ecstacy[94]去了。世间尽有悲极而喜，喜极而悲的。可见悲喜诚如chesterton[95]所言，不过一物之两面。悲喜分的明白的便是realism的精神。悲，喜，都使他变其本形成一种超悲喜的永劫的美境，这便是neo-roanticism的本领。近代剧中此种运动非常有势力，欧洲大陆，除前述的gerharthauptmaun的《die ver sunkene glocke》[96]和他的《hanne-le》[97]；rostand的《chantecler》、《cyrano de bergerac》；《laprincesse lointaine》； etc.[98]maur maeterlinck的《la princesse maleine》；《l’oiseau bleu》、《peii’ eas et meiisande》；《mon na vanna》，ctc，[99]hugo von hofmannsthal的《ele-ktra》，《der for und der tod》，[100]英国方面如以爱尔兰为最盛，如william butler yeats的《the cou ntess cathle-en》，《the land of heart’s desire》，《the hour glass》，the shadowy waters》. 《where there is nothing》.[101]lady a.gregory的《dervorgilla》，《hyacinth halvey》《therising of the moon》，etc；[102]john millington synge的the well of the saints》，《the

of the west e-rn world》，《riders to the sea》，《deirdre of the sorro-ws》，etc.[103]等。种种美作，纸不胜书。此皆我想一一介绍于中国的。近读ludwig lewisohn的《the modern drama》[104]把近代剧的全般说明的透彻（？）介绍的很丰富，全书凡分五章：第一章说“近代剧的基础”；第二章说“法国的写实剧”；第三章说“德国的写实剧”；第四章说“英国剧坛的复兴”；第五章说“近代剧上的新罗曼主义的运动”。我想若把此书，忠实的介绍到中国去，国中研究近代剧的人一定可以得一个指针，此刻至少也想把最后the neo-romantic movement in themodern drama[105]译出来哩。

沫若！我真幸福，neo-romantic drama除《沉钟》外在这个新剧消沉的日本最近又看了一本《青鸟》blue bird.《青鸟》是ma terlinck的最受人欢迎的剧本，是不待言的，英，法，俄，美，谁国不曾翻译，不曾上演，日本虽也曾翻译了——我看过两种日译——可是上演这要算第一回！听说从前上山草人[106]夫妇的近代剧协会安排上演，以舞台意匠和衣裳及演出法等都非常困难，卒未果行，可是今回毕竟由民众座诸君——就中如司电气装置和舞台监督的田中藜波[107]君（去年曾见他在新剧协会演anton chekhov的《uncle vanya》[108]剧的医生），与司衣裳及舞台意匠的岗本妇一[109]君——做到了，此剧由民众座于2月11—17间假有乐座上演，我是十六日晚上去看了的。此剧脚本从前虽略看过英译，总不觉得亲切有味，而且甚么面包哪，火哪，犬，猫，milk[110]，光，白杨，兔，柳，时间，星，露……哪，都要一一拟人，真不知如何演出才好，可是那晚真教我长了许多见识，添的许多情绪，发了许多异想，恨不教你们来此一块儿看啦！那晚去tyltyl的水谷八重子[111]，去mytyl的夏川静江[112]，去光明的吾妻光[113]，都非常好。记得在上海共舞台看过小香红她们演《宏碧缘》，使我起一种感想，就是她们资质都不错，可惜既没有好脚本教她们去演，又没有好教育教她们如何演，更没有好观剧阶级了解她们演的是甚么，觉得此后我们的责任真是重。讲到观剧阶级实在是个问题，稍微除奥微妙带poetic[114]味的戏，总是不投时好，一言以蔽之，便是看不懂，我曾在有乐座看过四五次剧，看《merchant of ven》[115]时，看《lady windmere's fan》[116]时，看unclevanya时，看……时，又在歌舞伎座看《沉钟》时，及此次看《blue bird》时，同座的日本人都有说“全不懂演些甚么”的。可见没有文艺上的素养的人要和他讲甚么情绪剧，象征剧，神秘剧，问题剧，是很难索解人的，所以要新剧隆盛，先要养成好观剧阶级！所以一般国民文艺之思想之晋及是急而又急的事。谈真正的恋爱，要两下都是知情识绪的人，近代剧可也要知情识趣的“周郎”[117]多哩。

偶然谈到近代剧的上面，不知不觉写了一大堆，一枝新pen[118]也写秃了。一数纸数已上了十八页，已经算是一篇谈近代剧与恋爱问题，结婚问题的小论文了，太扯远了，害起你也没日子看，恐怕你的药学试验又因我不成功，还和你作几条正经事的问答，就搁笔罢。

你的相片子，今日上午已到了，恰好我的爱人到我这儿来，我便也把你的信和你的相片都给她看了，她很祝你们俩的幸福，并且说：anna san niyorosiku！[119]以今年虽刚17岁，却比我懂事得多哩。

我现在没有照就的相片，无以相寄。春假来时定先打电报来，你来接时我只认得你，便够了。哦！有了！我把和舅母易陈颖湘夫人共摄的寄你罢。不过那是民国七年摄的，此刻在精神上，或较当时好的多，因为有“执笔不知疲”的能力啊。

“goethe研究会”我久有此意，先因为没有许多同志，仅曾和白华说过。如能多聚同志，组织一会，于一二年内，把goethe的杰作及关于他的名家评传都移植到中国去，goethe介绍后又去而之他那真幸事，那真是中国文化界的大幸事，但我此事还是暂且由几个同志，尽力所能及做去的好，不见得同志有那们多哩！你前给白华的信中，曾说到goethe的《dic-htung und wahrheit》.此书真所谓“自叙传的告白文学之白眉”。日人生田长江[120]氏曾译为《我力生活ヨリ》[121]《aus m-einem leben》[122]，可是出一卷而止。我去年年底曾购得此书的英译《poetry and truth》——from my own life——（tr.bym.s.smith）[123]系1913年出版。我还有几种goethe的传记及他的名剧和诗集，评论。想依这点子贫乏的材料作一篇goethe传。如到了动手的时候，你是必要帮忙，供给我一些材料和意见。白华作goethe的宇宙观和人生观，我正译shokawa君的goethe诗研究中关于他的宇宙观，人生观，艺术观的这章[124]，可是还没有完哩！仿吾兄处，还没有去会，上次去了他不在家哩，他能加入这会，我真盼祷。我现在已经不想在日本久留了，一有机会便想向london，或new york[125]方面去，到london更所愿，因为有同邑的皮宗石，杨端六，郭之奇[126]诸先生在那儿，而且和大陆接近，可随时接融paris，berlin，rome[127]诸都的艺术界啊。今日又晚了！祝你和an-na嫂嫂及littlehoh的晚安。

你的小弟田汉九，二，二十九。

note[128]：——你前给白华的信，及白华给你的信，我给你的三封信，你回我的二封信，或你再回我一封信，可不可以集在一块儿发表？如可以，请都寄给我（我自己的信是没有存稿的）。我寄往《少年中国》去饷真生活的爱好者去。

附录

田汉翻译的《歌德诗中所表现的思想》在《少年中国》第一卷第九期发表时，文末有田汉和郭沫若的两段附言。现附录如下：

译者敬告：——

1.译者译此文的动机，是因为去年十月过沪时，与挚友宗白华兄曾谈及歌德研究事。白华已称拟作《歌德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译者亦谓回日本东京后，亦当于歌德有所介绍，今年新友郭沫若兄与白华书札往还，又及此事。偶检盐□shokowa（天飙）学士所著《歌德诗的研究》第一编即本论，凡分为三项，一歌德的世界观，二人生观，三艺术观。总览一过，颇多精论，以为若译出可供白华的研究之一助，欲研究或了解歌德者，也可以添许多的观察力，先后费三两日之力，幸译成了。

2.篇中所引各诗，尽多金玉之句，译者笔拙学浅，不能译出，以呈白华，白华解人，因不必译出，而一般读者则殊不利，兹委托郭沫若兄译出，特对沫若致感谢。

沫若附白：——

诗的生命，全在他那种不可把捉的风韵，所以我想译诗的手腕于直译意译之外，当得有种“风韵译”。顾謭陋如余，读歌德诗，于文辞意义已苦难索解；说到他的风韵，对于我更是不可把捉中之不可把捉的了。寿昌兄既叫我献拙，我也只得勉强移译出来。我想这不过是替读者诸君撒布一番lachgas[129]罢了。

[1]英语“二月”（february）的缩写。

[2]日语“干脆”的拉丁语拼读。

[3]英语：生活，爱。

[4]英语：惯常的。

[5]日语“等急了”的拉丁语拼读。

[6]天津日本租界发行的一本日文杂志，月刊，一九一三年（日本大正二年）八月创办，编者小仓章宏。

[7]这两首诗最初均发表于一九一九年九月十一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前者原题为《抱和儿浴博多湾中》；后者收入《女神》，题应为《鹭鹚》。

[8]此诗中文原诗为：儿呀你看那海上的银波，夕阳光里的大海如被新磨。儿呀！你看那西方的山影罩着沙罗，儿呀！我愿你的身心象海一样光洁，象山一样清疏！

[9]田汉这两首诗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八月十五日《少年中国》第一卷第二期。

[10]英语：戏剧家。

[11]英语：一个中国易卜生的苗子。

[12]即《瓌珴璘与蔷薇》，载一九二○年十一月、十二月《少年中国》第二卷第五期和第六期。瓌珴璘，英语violin（小提琴）的音译。

[13]英语：民主艺术。

[14]德语：新浪漫主义的。

[15]英语：女主人公的模特儿。

[16]英语：现实主义。

[17]英语：新浪漫主义。

[18]英语：真实生活或科学生活与理想生活或艺术生活。

[19]指少年中国学会的黄仲苏、左舜生、周无、李璜。李璜字幼椿，一八九五年生，四川成都人。中国青年党头目。

[20]英语：现代戏剧。

[21]宋春舫（1891-1938），浙江吴兴县人。著有《宋春舫戏曲集》等。

[22]苏德曼（hermann sudermann，1857—1928），德国作家，著有剧本《荣誉》、《故乡》等。《推霞》（teja）是其《献给死的人们》中的一个独幕剧（宋春舫曾译此剧并刊载于一九一九年二月一日《新潮》杂志第一卷第二号）。

[23]英语：现代精神。

[24]爱尔玛，《荣誉》（即《名誉》）剧中的女主人公。

[25]玛格达，《故乡》剧中的女主人公。

[26]德语：《永远的男性》，为苏德曼《献给死的人们》中独幕剧之一。

[27]德语：《角落里的幸福》。elizabeth，爱丽莎白特，为该剧中人物。

[28]英语：人。

[29]法语：环境。

[30]泰西，旧时对西洋（主要是欧洲）的一种称呼。

[31]岛村抱月（1871—1918），日本文艺评论家、戏剧活动家。著有《近代文艺的研究》等。一九○六年，与坪内逍遥一起建立了“文艺协会”（后成为纯粹的话剧团体），又与女演员松井须磨子组织艺术座，到各地演出西方现代剧，促使日本大正年代出现了话剧兴盛局面。

[32]斯瓦尔滋，《故乡》中的人物，玛格达的父亲。

[33]土肥庸元（1869—1915），又名土肥春曙，日本新剧初期演员，文艺协会成员。曾扮演《哈姆雷特》剧中主角哈姆雷特。

[34]佐佐木积，日本新剧初期演员，文艺协会成员曾参加莎士比亚《哈姆雷特》、易卜生《玩偶之家》、苏德曼《故乡》等剧的演出。

[35]赫夫特尔·丁格，《故乡》剧中的人物。

[36]应为武田正宪，日本新剧初期演员，文艺协会成员。曾参加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威尼斯商人》、托尔斯泰《复活》等剧的演出。

[37]中井哲（1886—1933），本名浅井房次，日本新剧初期演员，文艺协会成员。

[38]莎拉·伯恩哈特（sarah bernhardt，1844—1923），法国女演员。曾长期在欧、美、澳洲旅行演出。

[39]卡尔曼夫人，英国女演员。

[40]艾罗诺拉·杜丝（eleonora duse，1859—1924），意大利女演员。演过莎士比亚、易卜生、哥尔多尼等人的作品。以演《哈姆雷特》中奥菲利亚而闻名。

[41]邓南遮（gabriele d’annunzio，1863—1938），意大利作家，后因效忠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而获得“亲王”称号。著有剧本《死城》、《琪珴康陶》等。

[42]英语：理解。

[43]英语：欣赏。

[44]英语：接受事物的现状。

[45]anton chekhov，安东·契诃夫（αнтοнлаbлович чехов，1860—1904），俄国小说家、剧作家。humouros tales，英语：幽默故事。a work of art，英语：一件艺术品。

[46]胡适之（1891—1962），名适，安徽绩溪人。当时为北京大学教授。他的译文《一件美术品》载于一九一九年五月十五日《新中国》第一卷第一期。

[47]smirnova，斯米尔诺娃；sasha，萨沙。均为《一件艺术品》中的人物。

[48]英语：“这个很美，是啊，把它丢掉真是怪可惜的，可我又不敢留着它……嗯！我又能把它赠送或者奉献给天下的哪一个人呢？”

[49]乌克豪尔，《一件艺术品》中的人物。

[50]索斯金，《一件艺术品》中的人物。

[51]英语：“这个流氓喜欢这档子玩艺，何况眼下又是他义演之夜。”

[52]英语：“我住在一个私人的公寓里，有一个‘长头发’（女演员）常常来造访，这东西又不是照片可以藏在抽屉里的。”

[53]英语：“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54]英语：大分枝形烛台。

[55]英语：“啊，大夫，你对艺术的看法多古怪啊！这是一件真正的杰作，仔细瞧吧！这样匀称，这样美丽。默默地朝它注视就足以叫人销魂，使人咽下一口抽噎……你只要看到这种孤寂，你就会忘掉所有尘世之事，只要你看一看，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表情啊！”

[56]英语：“这一切我部明白，我亲爱的孩子，但是我结了婚，孩子们就在这房间里进进出出，小姐们也常来这里。”

[57]梅特林克（maur maeterlinck，1862—1949），比利时剧作家、诗人、散文家。著有《青鸟》等。

[58]岛村民藏（1888—1970），日本戏剧理论家。著有《艺术的泛论》等。

[59]弗里德里希·赫勃尔（friedrich hebbel，1813—1863），德国剧作家。其代表作《玛丽亚·玛格达勒娜》（《maria magdalena》），应写于一八四四年。

[60]克拉拉，《玛丽亚·玛格达勒娜》剧中的人物。

[61]列奥巴特，《玛丽亚·玛格达勒娜》剧中的人物。

[62]安东，《玛丽亚·玛格达勒娜》剧中的人物。

[63]斯特林堡（johan august strindberg，1849—1912），瑞典作家，戏剧家。《朱丽小姐》（《miss julia》）是他著名的独幕剧，写于一八八八年。

[64]冯·凯勒博士，《故乡》剧中的人物。

[65]英语：“我亲爱的父亲，这不在你权力范围之内。”

[66]英语：“那么我只得死，——那么只好我死了拉倒。一个人不能活下去，当他——你是一个官员的女儿，你懂得吗？”

[67]英语：“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孩子——可怜可怜我！”

[68]库特，苏德曼《荣誉》剧中的人物。

[69]伊迪斯·涅斯别特（ecdith nesbit，1858—1924），英国作家、诗人。著有《社会主义的芭蕾舞与抒情诗》等。《a last appeal》，即《最后的呼吁》。

[70]罗伯特，《荣誉》剧中的人物。

[71]圣·约翰·汉金（st.john hankin，1869—1909），英国剧作家。《last of the de mullins》，即《最后的德·莫利恩斯》。

[72]斯坦利·豪格顿（stanley houghton，1881—1913），英国作家。

[73]a.salsworthy，应是约翰·高尔斯华绥（john galsworthy，1867—1933），英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岛国的法利赛人》、《福尔赛世家》等。

[74]英语：三幕家庭剧。

[75]简娜特，汉金《最后的德·莫利恩斯》剧中女主人公，即下文的雅雷特。

[76]英语：自由恋爱。

[77]英语：纯洁恋爱。

[78]易卜生（henrik johan lbsen，1828—1906），挪威剧作家。著有《社会支柱》、《玩偶之家》等。

[79]英语：《群鬼》剧中的阿尔文夫人。

[80]英语：《海上夫人》剧中的艾梨达。

[81]英语：现在可以各自完全为了对方而活了。

[82]英语：“现在可不同了！现在你完全不受我和我家庭的拘束了。你的生活，你的真正生活，可以回到它的原路上去了。艾梨达，现在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负责了。”

[83]英语：“自由选择——自己负责？自己负责！这么一来，局面就完全改变了。”

[84]英语：“我明白了。此地有一件东西比我的意志更有力量。”

[85]英语：我想，一定有一种比你的意志更强大的东西。

[86]英语：“艾梨达，现在你又要跟我一块儿过日子了吧？”

[87]英语：“对了，亲爱的忠实的房格尔，现在我又要跟你过日子了。现在我可以跟你过日子，是因为这是出于自愿，自己负责的自由行动。”

[88]《海达·高布尔》，易卜生的四幕剧，一八九○年出版。海达（hedda），是剧中的女主人公。

[89]即《海达·高布尔》剧中海达的丈夫乔治·泰斯曼。

[90]英语：《小艾友夫》。易卜生剧本，一八九四年出版。

[91]英语：我怎么搞的？……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奇妙的梦？我醒来了，这辉煌的太阳是什么？它光的激流冲过窗户，镀上我的手。哦，早晨的呼吸，天哟，是不是你的意志——是不是你的力量，在我的血管中奔流？——是不是，作为这种力量的标志，我感到了那新异的搏动的心在我胸中？　那末，我要重新起来，——我要重新渴慕。出去漫游，跨进生活的世界：祝愿啊，竞争啊，希望啊，奋斗啊……并且实行创造，创造，创造……！

[92]罗登德兰，《沉钟》人物名。

[93]英语：罗登德兰（她紧抱着海因利希，以唇吻他，并把将死的人轻轻地放下来）海因利希！海因利希（入迷地）听！……这沉钟的乐曲在奏！这太阳……这太阳……越来越近了，而黑夜多漫长呵！（天色破晓。他死了）

[94]英语：心醉神迷之境。

[95]契斯特顿（gibert keith chesterton，1874—1936），英国小说家、记者和文学批评家。

[96]德语：盖尔哈特·霍普特曼的《沉钟》。

[97]德语：《汉娜》（即《汉娜的升天》）。

[98]法语：罗斯丹的《圣推克雷尔》、《西哈诺·德·白热拉克》、《远方的公主》等罗斯丹（edmond rostand，1868—1918），法国诗人和剧作家。

[99]法语：莫里斯·梅特林克的《玛莱娜公主》、《青鸟》、《佩莱亚斯和梅丽桑德》、《莫娜·瓦娜》等。

[100]德语：雨果·冯·霍夫曼斯塔尔的《伊勒克特拉》、《呆子与死》。霍夫曼斯塔尔（1874—1929），奥地利颓废派诗人，剧作家。

[101]英语：威廉·勃特勒·叶芝的《伯爵夫人凯瑟琳》、《心愿之乡》、《滴漏》、《荫影笼罩的湖面》、《那里什么也没有》。叶芝（1865—1939），爱尔兰戏剧家，诗人。

[102]英语：拉黛·阿·格莱葛瑞夫人的《德沃尔盖拉》、《席厄新斯·赫尔福》、《月亮上来》等。格莱葛瑞夫人（lady augusta gregory，1852—1932），爱尔兰戏剧活动家、剧作家。

[103]英语：辛格的《圣泉》、《西方世界的荡子》、《骑马下海的人》、《悲伤的黛达尔》等。辛格（1871—1909），爱尔兰剧作家。

[104]英语：鲁德维格·路易臧的《现代戏剧》。路易臧（1882—1955），美国小说家、评论家。

[105]英语：现代戏剧中新浪漫主义运动。

[106]上山草人（1884—1954），本名上山贡，日本新剧初期演员。加入文艺协会，与伊庭孝等组织近代剧协会。

[107]应为烟中蓼坡（1877—1959），本名□中作吉，日本新剧初期演员、舞台监督，新剧协会的组织者。

[108]英语：安东·契诃夫的《万尼亚舅舅》。

[109]应为冈本归一，日本初期新剧工作者、舞台及衣裳设计。

[110]英语：牛奶。

[111]tytyl，蒂蒂尔，《青鸟》剧中的人物。水谷八重子（1905—1979），日本新剧初期演员、电影演员。著有《冬蔷薇》、《艺·梦·生命》等。

[112]mytyl，米蒂尔，《青鸟》剧中的人物。夏川静江，又名夏川静枝，生于一九○九年。日本早期新剧女优，后为著名电影演员。

[113]吾妻光，日本新剧初期演员，新剧协会会员。

[114]英语：诗的。

[115]英语：《威尼斯商人》，莎士比亚的名剧。

[116]英语：《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系英国戏剧家王尔德的剧本。

[117]即周瑜（174—210），字公瑾，庐江舒县（今安徽舒城）人。三国时吴国将领。《三国志·吴书·周瑜传》：“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

[118]英语：笔。

[119]日语的拉丁语拼读：“安娜，你好吗！”

[120]生田长江（1882—1936），日本评论家。著有《最近的文艺及思潮》，译有《尼采全集》、《神曲》、《资本论》。

[121]日语：《我的生活片断》。

[122]德语：《我的生活片断》。

[123]英语：《诗与真》——我的生活片断（m.s.斯密司译）。

[124]指田汉所译的盐□著《歌德诗的研究》书中的一章，题为《歌德诗中所表现的思想》，发表于一九二○年三月十五日《少年中国》第一卷第九期。题目下缀有“此译呈白华兄的研究桌上”。译文末附有“译者敬告”和“沫若附白”。详见附录。

[125]英语：伦敦或纽约。

[126]皮宗石（1887—1976），字皓白，别号海环。杨端六（1885—1966），又名杨冕、杨超。郭之奇（1888—1980），名家伟。以上三人皆为湖南长沙人，早年均曾加入同盟会和留学日本、英国。

[127]英语：巴黎，柏林，罗马。

[128]英语：附注。

[129]德语，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