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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血黄金

(谈歌读史知道了,宋代的东京城,到了赵祯年间,已经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大都市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已经在这里出现。城中每日的流动人口约在几万人之上。东京城的四个城门,每天洞开,南来北往的客商们,都争先恐后地涌进城来,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黄金宝地上,忙着各自挣钱的生意。最早的“京漂儿”在东京呢。)

东京城里的人常说的一句话:城里每天都有几十个买卖开张。与之交相呼应的是,每天都会有几十个买卖关门倒闭。如此司空见惯,每天城里哪条街巷新开张了生意铺子,是不会有人在意的。因为,人们每天都能听到开张大吉的鞭炮声。而关门倒闭的买卖,则更是无人在意。倒闭的买卖的人家,大都是悄无声息地关门走人。

紫石街是东京城里一条繁荣热闹的商业街。一个月前,刚开张了一家镖局:大成镖局。东京城里的大小镖局有几十处,或大或小,各有特色。相比之下,这一个大成镖局就不大像样子了。它显得寒酸,只是租用了临街的一间小房子,小门小脸,极不显眼。镖局的镖头名叫赵得手,长得孔武有力,自话自说是沧州人氏。镖局不大,生意却很好。赵镖头每天都不声不响地走镖,这不么,刚刚又装了几辆镖车,几只大成镖局专用的漆黑的铁箱子里,不知装得什么镖,一律都用火漆封条押了。赵得手看着手下押着几辆镖车出城去了。他目光有些紧张,或许是街中那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敲打铁器的声音吵得厉害,他皱了眉头,转身回屋去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来自大成镖局对面一个“张记铁匠铺”,张记铁匠铺也是刚刚开张一个多月,是跟大成镖局同一天开张的。铁匠铺的老板姓张,自话自说是河南荥阳人。他在紫石街上租用了一个很大很深的院子,开张打铁,每天清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从早到晚不绝于耳了。也有人传说,这个铁匠铺是朝中某一个重要官员私下开办的,因为曾经有人看到过,有朝中的官轿曾经出入过张记铁匠铺。但是许多人不相信,如何能是朝中的官员开办的呢?一个铁匠铺能挣多少银子呢?好比说,某个朝中大臣投资开了一个烤地瓜的买卖,没有固定摊位,每天都是走街串巷子,流动作业。这……有人相信吗?

岳媚娘和钱若飞来到大成镖局的时候,他们也被这叮叮当当打击铁器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不禁转身去看,正看到张老板端着一壶茶,摇着一把大蒲扇,坐在铁匠铺门口的石阶上歇息呢。大概是生意不错,张老板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他用观赏的目光看着门内的几只打铁炉,炉火正旺,十几个壮壮的铁匠挥汗如雨,正在打制一些镐头和镰刀。张老板似乎感觉有人在看他,他的目光也不觉转了过来,恰巧与停脚在大成镖局门口的钱若飞岳媚娘的目光对接了。钱若飞忙对岳媚娘说:“咱们进去吧。”

二人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大成镖局。

张老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起身走进了铁匠铺的大门,大门随后关闭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被关在了大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