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不会”,但是突然想到它与樊迦的刚刚那一次见面——
他那躲避的动作与飘忽的眼神……
【哥哥他……】
接下来的话,金蚕蛊说不出口,但是千知非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千知非慢条斯理押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青瓷与红檀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无碍。”
他朝金蚕蛊招了招手,金蚕蛊立马凑了上去。
千知非把手放在金蚕蛊的头顶,轻轻地揉着它软软的发,金蚕蛊被他摸得浑身汗毛倒立,下意识想要躲开千知非的手,又生生压下这种冲动。
这样的千知非很危险,它如果表现出任何反抗的行为,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它就听到头顶处响起千知非阴冷的嗓音,带着令人遍体生寒的冷意。
“无论如何,这次他都没办法抛下我们了。”
千知非低下头,狰狞的鬼面正对上金蚕蛊,“你说对吗,金小米?”
金蚕蛊苦哈哈地点点头,应和道:【没错没错,这下哥哥永远都能跟我们在一起了呢!】
“是啊…永远跟我们在一起。”
隔着鬼面,千知非的声音有些飘忽,但是金蚕蛊却实打实地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走吧。”
千知非站起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拉着金蚕蛊的手,朝外面走去。
里间的门刚一打开,他们便看到趴在地上的樊迦眼神迷茫,表情怪异,地面上还有一摊可疑的水渍。
这下不止是金蚕蛊,就连始作俑者都愣住了。
【哥哥!!】
金蚕蛊挣脱千知非的手,迈着小胖腿呼哧呼哧冲到樊迦身边,握住樊迦的手指晃了晃。
【哥哥,你怎么了?!】
樊迦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开始口齿不清地哼哼:“#@&#&$…”
他的样子把金蚕蛊吓得不轻,两条小眉毛皱到一起,转过头问千知非:【大人,哥哥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千知非没有吭声,抬脚走到樊迦身旁,握住他正在挥舞的右手手腕。
金蚕蛊在一旁紧张地盯看他。
停顿了好一会儿,千知非的声音缓缓响起:“奇怪,蛊虫怎么会钻进他的脑子里?”
金蚕蛊握着樊迦指头的手一紧
【什么?!大人您给哥哥下了蛊?!】
面对金蚕蛊的质问,千知非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声音说道:“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离开我们。”
【但……】
您也不能对他用蛊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金蚕蛊的话头一顿。
它默默咽下后面的话,低下头,看着眼神空洞的樊迦,哽咽着说:【大人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哥哥】
“ ……好。”
千知非动动手指,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白玉瓷瓶,他抓住瓷瓶,拔开盖子,一股奇异的香味从瓶子里飘了出来。
金蚕蛊吸了吸鼻子,再看向千知非的眼神倏地一变。
这不是……忘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