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楚楚秉持着自己一定能回去的信念，走过一个又一个npc。

现在突然给她展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世界，似乎都在暗示她回不去了或者回去也不一样了，她自然是接受不了。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只会哭闹发火的小丫头。只是略一思考，立刻沉下心来。

“我不该这样的，不管是被顶替还是平行世界，我都得先努力回到现实世界才行。”楚楚有些羞愧懊恼，她刚刚不该对修老爷子说重话的，“与其自己瞎胡乱猜测，我不如好生做出努力。”

听到聂楚楚总算是吞咽下了哭腔，声音平稳下来神色也淡定不少。

“小丫头冷静下来了?”修老爷子的语气没有任何责备，这让楚楚更加懊悔。

“嗯……对不起。”她低下了头，“我不该把无能的怒气撒在您身上。”

“没关系，我很能理解你的。”修的声音慈祥而温柔，像极了容忍她的爷爷，“我最开始突然觉醒的时候，也是这样。和你差不多，可能更痛苦更狂躁哈哈哈哈。”

似乎是回忆到了那个时候，修的语气带着些沉稳和回味的意味。

“我也一遍一遍不断追问，我是谁，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恍若看到了一片黑暗中，孤零零站着一位老翁，他背对着身子教人看不清脸，也认不出究竟是谁。而他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脸更不知道自己又是谁。

楚楚沉默。

是啊，非要论对自己身份的质疑，修只会比她更多。如果突然告诉她，她习以为常的生活不过是在一场游戏里。

她怕是要疯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我很快就接受了。”修有些无奈，更多倒是释然，“反正我也离不开这里，我是剑灵只能跟随着这把宝剑走完他的剧情然后，梅开二度再来一遍?”

他的语气带着些调侃。

楚楚之前只觉得这样说话的方式亲切好玩，现在却只觉得难受和绝望。

谁知道修是跟着多少玩家身边走过一遍又一遍的同样剧情，才知道了那么多小道消息又学会了这么多现实生活中的人说话的方式?

“虽然我不知道小丫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出现了自我意识。”修感叹道，“但是我觉得也许这就是大家所说的缘分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虽然但是……楚楚还是小声纠正，“或者说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害，都一样，反正那个意思。”修根本不在乎这些小细节，“年纪大了也有年纪大的好处，那就是对什么事情都不那么在意了。”

修老爷子的话让楚楚彻底冷静下来了。

不管是遇到了朋友最后一句话也没能说上，还是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发生了改变这样的事。或许她不要急，正如修老爷子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她此时错开了，有缘今后还会再遇到。

“修老爷子，您可真是睿智。”楚楚夸赞，继而想到现代对“睿智”的解释，又赶忙接上，“是真的觉得您很有智慧，没有别的意思的睿智。”

修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