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显然是听到了声音，不过却只是遥遥的，冷漠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与记忆里那个温柔给阿娘别上雏菊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身旁还站了不少旁人，看起来像是和打量她们的大汉是一伙的。

大汉朝着那边点了点头，那边的人即刻掏出钱袋，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男子手上。

男子温润的气息上带上了铜锈的臭味。

楚楚震惊，这是大火之后阿爹把娘俩卖掉了?

没道理啊！鲛人泣泪成珠，哪怕只是眼泪成的珍珠卖掉都够生计了！怎么会卖掉她们呢！怎么会想卖掉个物件一样就把她们卖掉呢……

而且……开始他们不是琴瑟和鸣无比亲近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善织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出小手去要去抓阿爹。

大汉手上的刺条瞬间打到善织手上，疼得她哇得哭了起来，阿娘心疼赶忙抱回善织。

“小娘们吵死了。”大汉有些不耐烦了，掀上黑布又给她们盖上了。

马车再度转动起来，善织害怕，埋头在阿娘的怀里小声呜咽着，一串珍珠刷啦啦往下掉。

“真的珍珠?”车外大汉们交谈。

“真的。”

“那干嘛卖掉?”

“说是身上带着不详，多年来如何都不能考取功名，而莫名其妙家里就起了大火……”

……

楚楚默然，怪不得……

这分明不是阿娘和善织的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所以，这就是金翅想要给她看的，“人”么?善变，狡诈，无情……

再一转，又是新的场景。

善织这一次好像是瑟缩在箩筐物件之后，她悄悄从缝隙往外看去。

“没有说谎?”一个不认识的，瘦干的人问，而在他的面前，是跪伏着低头的阿娘。

“是真的，只要把我送去仙尊之处，定然能得到奖赏。”

那人精思索了一下，“我记得听说你还有个女儿?也是鲛人么?”

阿娘周身一颤。

“她不是……她身子弱，在送过来的路上病死了。”

人精冷笑，“你若要耍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大人明鉴，金雀不敢。”

眼前再度回到漆黑，周身静寂就好似另一个世界。

所以说……阿娘是自己选择回到水底的?虽然不知道当时是如何逃离了水底，但是在岸上度过了一段“虚伪”的快乐，最后被背叛的鲛人，选择再一次回到水底……

楚楚拧着眉思索着。

然后阿娘虽然自己对一切绝望回到了水底，但是仍然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被禁锢，但是善织还是去了水下被关了起来?

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楚楚想着，突然发觉了对话里的问题。

金雀?等等！

阿娘叫金雀！

楚楚猛然抬头，瓜皮狗遇到那个美人儿的时候说的什么！“金雀实在太着急了”！

那个美人是金雀！金雀是阿娘！那个美人就是阿娘！

楚楚霎时苏醒，只见自己躺在雪地之间，而她的面前是大佬等玩家正在攻打巨鹏。

巨鹏此刻并不是美男模样，而是一傲立的大鸟，扇动着翅膀鼓动飓风。

美人儿，不，阿娘就飘在他的身后，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她身上涌出飞向巨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