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们……”

声声泣血，字字诛心，是她不明白的语言，入耳却又无比清晰在说着什么。

白光闪耀，“她”抬头看身边的人，不，是身边的鲛人，与她开始一样，双臂被紧紧禁锢，周身一片暗色，只有头顶微微的方形光芒。

那是一位十分貌美的鲛人，墨发好似绸缎滑顺，在水波之中荡漾着，肌白如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神色有些黯淡。

“阿娘……”楚楚觉着自己伸出手来，小小的手臂上长满了鳞片，肘弯处也是小小的鱼鳍，小心翼翼去抱鲛人的腰。

听到她的声音，那鲛人才缓缓转头，黯淡的眼神里总算是闪过微微的光芒，充满爱抚安慰她道。

“善织，阿织，我的织织，你不要害怕，其实阿娘一点都不疼。”

然而银白色的锁链几乎嵌进她手腕的血肉里去了，丝丝血丝就在水中随着水波飘荡。

“救救我……”

“救救我们……”

又是谁在耳边喃喃。

“阿娘，我害怕……”她瑟缩着抱紧“阿娘”的腰，“我想回家……我想阿爹……”

“呵”阿娘轻声一笑，“那不是我们的家，那个人也不是你阿爹，不过是个虚假的幌子罢了……”

那个人?

楚楚想到，她现在应该是再自己附身的npc回忆之中。

自己叫做“善织”，眼前的鲛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娘亲。

只是楚楚不明白为什么鲛人会被关押在这些地方。

“阿织，不要怕……”

“阿娘，我想走，这里好黑……”善织她还在小心哭泣着，流出的眼泪一颗一颗化作珍珠坠落。

“救救我……”

是谁在说话?

阿娘摇摇头，“阿娘走不了了，阿织，你能逃么，你能逃就逃得远远的去，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我不离开阿娘。”

阿娘再摇头，从嘴里吐出一片鳞片，“善织，你带着阿娘的逆鳞快走吧。”

善织小心翼翼去接，然而她一手没接稳，鳞片错失小手往下跌落。

“阿娘！我去捡！”

小鲛人立刻往下扎了个猛子，追着鳞片而去，但是她的凫水能力不算强，追着抓了好几次都与鳞片失之交臂。

直到……坠到地面。

“救救我……”

耳边萦绕着一声一声的恳求，楚楚头痛欲裂。

随着善织游到地面，拾起鳞片。

突地一片明亮，就像是谁打开了罐子的盖子。

楚楚看到了，遍地一层一层的珍珠，不知道有多少，遥遥望去，只见遍地闪烁。

“沧海月明珠有泪”

这都是，鲛人的眼泪?

“善织！快逃！”头顶上是阿娘撕心裂肺的叫嚷。

小鲛人善织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痴痴抬头看去，然而光芒太盛，什么也看不清。

“救救我……”

如歌如泣，恍如女子悲凄的呻吟。

“啊！”楚楚惊叫，瞬间坐起身来。

“你醒了。”身旁传来声音，她撇头看去，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见她醒来，立刻迎了过来，端着水碗坐到床边。

她……她现在是在哪里?

她只记得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方苏醒，见到了天阳仙尊，然后突然陷入了回忆，现在又突然在别的地方苏醒……

低头看，身上没有鳞片，被子下似乎是一双健全的腿，借着老太递来的水看，水面上荡漾着一张和梦中“阿娘”无比相似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