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故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能说说委托进行得如何了?”
拉塞尔·劳伦,一个长相俊美的伯莱尼亚人,于三年前从整日酗酒玩女人的父亲手上继承了男爵的爵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代价就是付出自由变成只听命于皇室的乖乖牌,整天在老管家和性感女仆的无处不在环境中绕着可悲却无力改变的圈子。
这就是在齐柏林生活的信条:命运的馈赠必有标价。
“完全合理的要求,但您是否能够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莱昂纳多脸上带着极其富有亲和力的微笑,湛蓝色的眸子折射出斑斓的光彩,左手的四根手指富有节奏的轮流敲击着实木桌面,发出不算清脆但悦耳的声音。
“你不觉得用这样的态度对一名男爵说话有些无礼吗?”
“那您觉得我像是维格街那帮只要给20马克就会乖乖撅起屁股的妓女吗?还是您觉得我是为了10马克就愿意付出生命的偷渡客?亦或者是那帮没脑子的帮派份子和丧失理智疯子一样的异教徒?”
“就因为你那箱见鬼的珠宝,我差点被一帮悍不畏死的偷渡客用该死的锯式散弹枪在身上轰出50多个可爱迷人的弹孔!”
莱昂纳多眯着眼睛猛然站起身的同时左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镶嵌有淡金色花纹的咖啡杯因为震动的缘故以不算优美的弧度跌落在地上变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私家侦探不是坐在参议院办公室的女秘书,只需要泡泡茶、冲冲咖啡、偶尔撅起屁股或者是俯下身子,这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工作,不是吗?”
拉塞尔俊美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管,藏在桌子下的手死死地攥着拳头,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尽量心平气和的,将这场无可奈何的交流进行下去。
“这工作是他妈的有生命危险,但是不代表你能拿我当傻子!没有人能在面对着40毫米口径的温切斯特时,依旧有勇气大摇大摆的走向距离足足有一米远的锯式散弹枪!
就算是吸食了足足200克的致幻麻药粉也不可能!他们就是一群该死且肮脏的偷渡客,如果他们要是拥有这样的勇气,也不应该住在满是该死的老鼠和蟑螂的贫民窟里!
拉塞尔,如果你真的需要一名侦探的帮助,那就必须将掌握的一切情报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丁点都不能有所遗漏,你明白吗?”
莱昂纳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严厉且顽固,丝毫不在意对面坐着的是一位贵族阶层的男爵。
“你说的对,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侦探,我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我可以将知道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要做到保密,这些话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以国王霍亨索伦五世的名义起誓。”
拉塞尔长最终还是妥协了,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紧绷的身子也变得放松,先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然后以一种文字无法形容的语气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委托你找的东西并不是珠宝,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这船货物全都是别人的,上个月船只到港之后清点发现少了一箱,而且正好是最为重要的那箱……”
“你知道吗?我现在非常想让你感受一下“恶魔的低语”在你耳边奏响,1.0英寸口径的m500绝对能在你永远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将最美好的回忆赠予你。
你的故意隐瞒不仅差点害我被锯式散弹枪打成筛子,也几乎宣判追回箱子的事情变成了过量吸食致幻剂之后不切实际的幻想。”
莱昂纳多松了松暗红色的领结又从新坐回到椅子上,一把拿起咖啡壶仰起头往嘴里猛灌。
“这确实是我的错,但是请你相信我绝非是想故意对你有所隐瞒,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鉴于因为我的过失差点导致悲剧的发生,事先说好的酬劳乘以三倍,不知道你是否能继续进行这个委托?”
拉塞尔十分懊恼的抓了抓整齐梳在脑后的金色长发,沉思片刻之后以无比真挚诚恳的语气恳求道。
没错,就是恳求,一名男爵对一名二流侦探的真切恳求。
“我拒绝,这不是钱的问题。”
莱昂纳多放下咖啡壶用缝制着两圈银线的袖子随意的擦擦嘴,斩钉截铁的出言拒绝。
“好吧,我还可以将温切斯特750 nitro的设计图交给你,这可是列入《禁用武器公约》里的,如果要是被机械与工程学院那帮疯子知道的话一定会杀了我的。”
拉塞尔俊美的脸庞完全拧巴在一起,看起来就像近些年来十分受上流社会追捧的抽象油画一般,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再一次的加大了筹码。
“成交。”
莱昂纳多从紧身衣的挂架上取下雕工浮夸,生长在地中海悬崖峭壁上的石楠木根瘤烟斗,拿出一盒没有牌子、没有生产日期、任何标志图案都没有的火柴,取出一根轻轻地在擦火皮上划动,磷和红磷加玻璃粉的物质产生化学反应使得火柴被点燃。
“那么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吧?”
拉塞尔并没有对他这种趁火打劫的拙劣手段而感到生气,反而是对屡次上当的自己感到嫌弃。
“由于你错误的情报,导致我除了知道维格街的珍妮屁股后面有三颗痣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点燃烟斗之后莱昂纳多先是使劲地嘬上几口,然后轻轻晃动右手使得完成使命的火柴不甘心的熄灭,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阵阵刺鼻的轻烟。
“拜托,就只有这些吗?”
“当然不是,珍妮的痣不是单一的在一边,而是左边两颗、右边一颗。”
“收起这些无聊的把戏吧,你可是齐柏林最好的侦探,就算是情报出现些许问题,你也绝对不会只有这点发现的,这点我始终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