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们回去吧!”
“好的,我们回去!”
“谢谢!”
“谢谢!”
两人向余慎言道谢,告辞离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走后,任少杰好奇地问。
“没怎么做,就是引导了一下而已。”余慎言淡然回答,好像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其实他只是模拟“蛊惑人心”状态,对两人的心境施加了影响,勾起了他们往昔对彼此的爱恋。
人是感性动物,尤其是沉浸于往日美好感情回忆中的男女,更容易作出感性的决定。
也许,过不了多久,两人会再次走上离婚的道路。
但余慎言却管不了那么多。
在这个女人面前,必须首先树立一个不可磨灭的形象,至少要先勾起她对自己的兴趣。
“引导?”任少杰不解。
“就是让他们回忆过去的感情……”正说着话,外面又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请进”,余慎言高声说道。
又来了一对年轻夫妇。
询问过后,才知他们原来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冲动之下来闹离婚的。
余慎言模拟“蛊惑人心”,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他们劝和,两人道谢后离开。
任少杰看得莫名其妙。
婚姻调解就这么简单?
这怎么可能?
她正想开口询问,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余慎言叫了声“请进”。
外面又来了一对年轻夫妇。
男的高大健壮,女的身材娇小,面色苍白。
让座。
倒茶。
余慎言看着他们,“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男子冷冷地看着女子,没有说话。
女子看着男子,目中露出惊怯之色,却是欲言又止。
最终,在余慎言目光的鼓励下,她才一咬牙,说道:“他对我实施家庭暴力,我忍受不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子哭诉起来,“每次喝醉了酒,他就动手打我……”
“不喝酒呢?”余慎言问。
“不喝有时也动手。”女子开始啜泣。
“是这样吗?”余慎言抬头看着男子。
男子不语。
“好吧,那我给你们盖章。”余慎言拿起他们的登记表,在是否经过调解一栏内盖上了“调节无效”四个鲜红刺目的大字。
“好了,到隔壁办手续去吧。”余慎言将登记表递给了女子。
两人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一对儿你怎么不调解?”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任少杰问。
“调解?那样对女方是不公平的。”余慎言深深地看着她,模拟“蛊惑人心”的状态。
“为什么?”任少杰不解。
“家暴对女人伤害太大了。与其让他们和解,还不如让他们尽早分开。再呆在一起,对女方是一种摧残。”
余慎言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
任少杰听得心中一颤,余慎言的话让她深深为之触动。
“做调节工作,不仅要讲究方法技巧,更要讲情感,讲关爱。”余慎言深沉说道:“我感觉从事这份工作,感情更胜过方法技巧,要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做到感同身受,从人文角度引导他们走向更好的结果。”
余慎言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侃侃而谈,“我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劝人复和是行善积德的事情,但有时候也要根据实际情况……”
“你这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任少杰十分震撼。
昨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隐隐觉得这个地方对自己目前的社会科学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并且还莫名其妙地对这个男子产生了兴趣。
一开始她感觉到不可理喻、难以理解。
但现在,通过观察这个男子的所做所为,她发现选择留下十分正确。
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正想再提一些问题,这时房门却再次被敲响。
“请进!”余慎言高声说道。
任少杰认真地看着这个工作中的男子,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同。
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激情。
充满着阳光。
希望。
“请坐!”
又是一对夫妇走了进来,余慎言重复着刚才让座、冲茶、询问的流程。
一切仿佛都没什么变化。
但给任少杰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她也暗自奇怪,为什么他简单的话语和动作让人觉得充满激情和希望?
难道是错觉?
她仔细地观察着余慎言的一举一动。
这对年轻的夫妇情绪很激烈。
但在余慎言三言两语之下的安抚下就平静了。
他们也是一时冲动之下就来到民政局。
余慎言轻描淡写地劝了几句,两人面带愧色告辞离去。
这让林少杰再一次感觉震撼。
对于婚姻调解,她以前也在别的地方采访和观摩过,但却从未见过有如此轻松的。
在这个男子的手下,仿佛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