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明明她也是她的女儿啊！

只是看到这两个字，姜柔的心脏就立马软了两分，突然还有一点儿委屈，她接起电话，略带哽咽的说：“妈，我是姜柔。”

电话那边冷哼，淡淡地回应说：“李氏答应和姜氏签联名品牌的事情了？”

上来就直入主题，还真是她母亲的行事风格。姜柔面目表情地想着，就连情绪里的委屈都自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可笑，在那里赤-裸裸地注视着她。

陈芳一个女人，哪里懂什么集团合作的事情，想来这通电话应该是赵建国让她打来的。

想起之前在李氏集团的公司赵建国就已经在试探她的事情，不由更加烦躁：“还没签，有些变故，合作的事情大概要耽搁一段时间。”

姜柔说完，那边就开始沉默，应该是去在和赵建国探讨，姜柔举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半天都没能看进去一个字。

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好像只有她，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像个可怜虫。

过了几分钟，电话那边终于又传来陈芳的声音。

“姜柔，你去和李氏讲一下，让你赵叔叔也参与一下联名品牌的案子，就算不能和李氏合作，以赵氏和姜氏合作的名头也可以，只要让赵氏参与了这场联名品牌的案子就行。”她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这很明显就是赵建国在利用陈芳威胁她，姜柔一直都知道，她这继父的野心大得很。

姜柔重复之前搪塞李锦哲的那套借口，像是一个毫无感情地复读机。

“姜氏不是我一个人的姜氏，我得和大家一块儿……”商量。

可是陈芳却没有李锦哲的耐心，不等姜柔说完，她就直接打断：“你赵叔叔也是你爸爸，帮你爸爸一点儿忙难道不应该吗？”

她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姜柔一时分不清楚这到底是陈芳自己的想法还是赵建国的说辞。

应该是赵建国指使的吧，哪有母亲会这样逼迫自己的孩子？

姜柔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情绪已经极其地不稳定，而电话那边的陈芳却全然不知，还在不停地火上浇油：“你手里不是有姜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么，自己做主和一个公司合作应该不成问题。”

太可笑了。

且不说她爸，就说那些叔叔伯伯哪个手里没有一点儿股份，可是从来都没有谁做过以股份谋私的事情，她凭什么可以破例？

真是滑稽，姜柔想着，脸上却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表情。

姜柔没有说话，陈芳也不在意，反正所有 人都知道，只要是陈芳提出来的要求，姜柔都会完美做到。

陈芳看了一眼丈夫，确定他没有其它要嘱咐的事情了，她才又说：“还有一件事儿，等有时间让柴韶来给晓晓道个歉。”

“为什么？”姜柔焦躁地反问，表示不理解。

“柴韶昨天把晓晓的脸打成那个样子，亲自来道歉不应该吗？”陈芳淡淡地说道。

她越是冷淡，姜柔越是着急。姜柔想要解释，为自己和柴韶辩白，“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

然而依旧是没等姜柔说完话，陈芳就以强势地姿态打断了她：“他一个大男人打女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陈芳就挂掉了电话。

这算怎么回事儿！明明就是赵晓晓先动的手啊！明明她也是她的女儿啊！

——“你赵叔叔也是你爸爸，帮你爸爸一点儿忙难道不应该吗？”

——“柴韶昨天把晓晓的脸打成那个样子，亲自来道歉不应该吗？”

陈芳的声音在姜柔的耳边久久不散，姜柔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下不得，越想越烦燥，最后焦躁地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扔了出去。

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柴韶看到的就是手机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的这一幕。

“姜姜？”他疑惑地叫道，心里猜测着姜柔为什么生气。

姜柔回神，深呼一口气，她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她的坏脾气也从来没有在人前展露过。

“抱歉，吓到你了。”她沉声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好像刚刚那个快气炸的人不是她似的。

柴韶摇摇头，见姜柔不想多说，他也不多问，只走到姜柔的面前，诚挚地说：“不气不气，不理他们。”

这如同哄孩子般轻柔的语气，竟意外的抚平了姜柔那颗烦躁的心。

她扯了扯唇角，说：“可以用一下你手机吗？”

柴韶立马把手机奉上，此刻别说是手机，姜柔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给拽下来。

可惜姜柔并没有他眼中的宠溺，她只低着头快速地号码焦躁地听着手机忙音。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深深，是我，姜柔。”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和迫不及待，“深深，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大概说了一个位置，她点头回应：“你先别走，我这就过去。”

第一次，柴韶后悔了，他有些嫉妒电话那边的人，心里不停地猜测那个人的性别，和姜柔的关系。

为什么姜柔可以如此熟练地按出对方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她称呼对方的名字那么亲昵？

柴韶微微垂头，损失了三亿的单子都没见他这么懊恼。

回过神来，姜柔已经结束了通话，她站起往外走，顺便把手机还给柴韶。

柴韶没抓手机，而是想伸手去抓姜柔的手腕，却被姜柔下意识地躲避掉？

“姜姜。”柴韶不满的叫道，甚是委屈。

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不知道是在讽刺着谁。

姜柔也颇为无奈，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想要解释，又无从下口。

顿了半天，她都没想好如何开口，只把手机塞进柴韶的手里，生硬地说：“我去一个朋友那里，等下班你自己就先回家吧。”

不等柴韶给出回应，她就错身离开了办公室，步履匆匆，像是落荒而逃。

柴韶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像极了姜柔对他严防死守的心门。

他咬咬牙，拿起手机把刚刚姜柔打出的电话发给别人。

并配文：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