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这个秘书真的不太行

看似是在训斥柴韶，实际上却是在保护他。

在场的三个一个比一个聪明，又怎么可能不懂姜柔背后的深意。

那边李锦哲有苦难言，这边柴韶却是暗自得意。他像是学生似的告状：“我不想让他坐你座位，他非要坐在这里，还吼我。”

那小尾音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姜柔看了一眼坐在她椅子上的人，微微蹙眉，对李锦哲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总归是李氏的继承人，她也不好去黑了李锦哲的面子，只对李锦哲勾了勾唇角，说：“他不懂事儿，李总何必和他计较。您若是喜欢这椅子，我让人重新买一把送到您办公室去就是了。”

“不……不用了，呵呵。”李锦哲讪笑，他站起来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搞的像一个变-态似的。

为了对象把兄弟坑成这样，这是人做的事儿？

“李总，不知道您来姜氏是有什么事情么？”姜柔把李锦哲从愤慨中拉回现实。

她不知道从哪儿又变了一把椅子出来，就规正地坐在李锦哲的对面，柴韶笔直地站在她的身后，表情似笑非笑，让李锦哲如坐针毡。

好在他脸皮厚，心思也灵活，他摸了摸眉毛，说：“我今天过来啊，主要就是和您谈一下出联名品牌的事情。”

和姜家这种暴发户不同，李氏集团可是国际大牌，和姜家出联名品牌，对姜家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李氏主动自降身价来和姜氏谈合作，除非李锦哲的脑子有坑。

姜柔沉思了一下，也没挑明，只半真半假地打趣：“我听说您之前和宋氏准备出联名的，现在又要和我们公司合作，不知道贵公司明年准备新出几个系列的衣服啊。”

“一年一个系列，一直是我们公司的口号。”李锦哲回答。

事实上，他今天过来主要是看一眼柴韶，让他把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再有就是和姜氏谈一下新商业街的事情。

至于联名新款，是他刚刚临时起意自主决定的。本来他昨晚刚和宋氏、赵氏两家商量好这件事儿，谁知道宋航那个不长眼的不是惹了姜柔身后的煞神，他不赶紧换队伍，难道还傻等着陪葬不成？

想是这样想，自然不能这样说。他明白姜柔的顾虑，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牌，说：“为了响应号召，我们公司明年本来是要出公益系列服装的，既然是公益，价格自然要低一些，李氏主打奢华，肯定是不能开低价的先河，就只好找类似于你们这样的平价公司打造联名款。”

他说的这些，姜柔之前就做好了调查，所以并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她只是还有一些疑惑：“虽然都是主打平价，宋氏比姜氏的知名度要高很多吧。”

“要知名度，我李氏集团就够了。”李锦哲说的狂妄，但是姜柔知道他有这样的资本。

很快，李锦哲就又说：“和周氏企业的合作是我父亲主张的，可是相比于周氏，我更看重姜氏的行事风格。”

“李总谬赞。”姜柔轻笑，虽然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恭维，但是谁不希望被夸赞两句呢。

见姜柔松动，柴韶才悄瞥了一眼柴韶，确定他没有异议，才继续说：“之后利润我们七三分，如何？”

“六四。”柴韶突然开口，狮子大张口的那种。

“你这个秘书不懂就不要乱讲话。”李锦哲急了，他也是刚接手公司，擅自换合作方就已经很难了，还让他从公司的那群老家伙嘴里抢钱，柴韶怕不是想要他蜕层皮！

要知道之前他们和周氏谈的可是八二，其中赵氏的利润还得从宋氏的那两成抽，现在他看在柴韶的面子上多让了一分利，他竟然还不知足。

和李锦哲认识将近二十年，柴韶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李锦哲是想利用姜柔来控制他，这货刚接手公司，急需做出点儿成绩，明年公益系列的衣服就是最好的机会。

而公司里反对李锦哲上台的人将会成为李锦哲最大的障碍，李锦哲想让他出手，所以才让姜柔来分一杯羹。

李锦哲人送外号“小狐狸”，能从小狐狸手里搞点儿东西可不简单。

拿捏了把柄的柴韶一点儿都不慌，他一边威胁兄弟，一边提醒媳妇儿：“公益款做好了是口碑，做不好可是要砸牌子的。”

明显已经接受李锦哲开的价格的姜柔被柴韶这么一说，自然也只能跟着柴韶，说：“嗯，我秘书说的很对，这个项目风险确实有些大。”

“好，看在姜总新婚燕尔的份上，六四就六四吧。”李锦哲咬牙切齿，帅气的脸庞都被挤成一团满是褶皱的包子。

他接连瞪了姜柔好几眼都觉得不解恨，临走的时候还在对姜柔抱怨：“姜总，不是我说，你这个秘书真的不太行，业务能力太差了，你还是趁早换了吧。”

“李总说笑了，他是我丈夫，总该对他宽容一些的。”姜柔也不否认，摆明就是说——我知道他做的不好，但是是我惯的。

差点儿没把李锦哲给气出个好歹，他扯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假笑：“那我诚挚的邀请你和你的丈夫明天晚上参加我公司的晚宴，到时候我们再详细的谈一下合作项目的事情。”

姜柔点头，但是把“护犊子”贯彻始终。

或许是比柴韶大三岁的缘故，又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柴韶的金-主，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会下意识地偏袒柴韶，只把那些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们俩亲自把李锦哲送走，坐电梯回办公室的时候，姜柔对柴韶说：“等下去叫个外卖吧，我今天晚上估计要加班，回去就很晚了。”

“外卖不卫生，正好下班之后我有点儿私事儿，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家给你做饭，再给你送回来。”柴韶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话没说完，姜柔就愣住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镜面上柴韶的倒影，他举着手，兴致勃勃说话的样子，想来是很开心的。

虽然卖-身给自己，但是他有自己的人际关系，两个人又不是连体婴儿，总不能把他时时刻刻绑在自己身边。

姜柔把这种失落归结于习惯，她对柴韶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用再麻烦一趟了，我回家再吃也可以。”

“你晚上最好早点儿回家，别惹麻烦。”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说完她又懊恼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所以走思的姜柔并没有发现柴韶眸子里那一闪而逝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