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睡觉了,徒儿放心,有为师看着,那些蛇妖不敢造次。”廉白峤贴心的给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就准备关灯。
“等等,”胤枫一把揪住他的衣摆,结果扯到了后背的伤,疼得倒抽冷气。
廉白峤顾不上关灯,回手握住胤枫的手腕,放回床上,掀开衣摆看了看他的伤,才无奈地笑道:“怕什么,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谁怕了!”胤枫嘴上叭叭,但还是老老实实趴回去了。愈合中的伤口要是再裂开,比受伤的时候还疼。
“我就是,还有个问题。”胤枫侧着脑袋趴在枕头上,抬不起头来,道,“你低点,我看不着。”
“好,”廉白峤两条长腿往下滑了些,半靠坐在床头,低头看他,“你说。”
“我手心里的那个血契,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廉白峤:“当然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证明。”
胤枫摇摇头:“肯定不只是这个,还有呢?”
“危机之时,可以获知对方的大致方位。徒儿你看,今天为师不就及时赶来救你了?”
胤枫转移了一下视线,避开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道:“就没有其他的功能了?”
廉白峤微笑着回答:“没有了。”
胤枫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但这厮的神情太过于坦然,眉眼鼻唇都带笑,好看又真诚,让他几乎就不忍心再刨根问底了。
这时门就开了,李子浩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胤枫拧着头看过去,问道:“浩子,你这是干嘛去了?”
“你手机不是丢在胡同里了,我去找了。”
李子浩正说着,就看见廉白峤不知道怎么就跟胤枫躺一块儿去了,眼睛瞬间瞪得铜铃大,“你怎么还在?还,还躺床上去了?!”
胤枫看看李子浩,又看眼廉白峤,正要说话,廉白峤从胤枫胳膊下面抽出他刚刚看的那本书,自然闲适地翻开,道:“我们准备休息了,你有什么事?”
胤枫看李子浩时刻准备扑上来干仗的架势,赶紧扬了一下手里的手机,道:“在这儿呢。”
李子浩忍了又忍,走过来坐在胤枫这一侧的椅子上:“这谁找回来的?我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
“廉白峤顺手捡回来的。”
廉白峤隔着半个床,在胤枫的视线盲区里轻蔑一笑。
“什么!廉白峤?”李子浩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不是——”跟他说没找回来吗?
“辛苦你了李同学。这么晚了,你快回学校休息吧。”廉白峤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胤枫被提醒了,看了眼挂钟,发现已经将近九点了,于是也说:“浩子,谢了,改天一定得请你吃顿好的。今儿太晚了,你还得回学校,路上坐公交还得半个多小时呢。”
李子浩心里破口大骂廉不要脸,但看到胤枫有些疲惫,还是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走到门口,李子浩突然觉得不对,指了指廉白峤:“那他呢?”
“我自然要留下来守夜,保护小枫。”廉白峤道。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这厮怎么也不自称‘为师’了?
眼下这个情况,空气很安静,但莫名的就有些尴尬。胤枫自觉他这张脸已经丢的没剩几两了,实在不想再被兄弟看他这个干不过人家、被制得死死的怂样儿,只好违心地说:“对,毕竟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来,廉白峤在这儿,就不怕他们动手了。”
“那我也留下来。”李子浩道。
“就不麻烦李同学了,”廉白峤坐定床位,气定神闲,“这种事比较危险,实在不便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李子浩怒:“普通人?我....”
“?”胤枫默默地瞅着这俩人你来我往,暗叹李浩子实在不是那个狐狸的对手,又正好对上了李子浩的眼神,那眼神儿里蕴含着几分憋屈,几分恼怒,还有点...心虚?
心虚个啥?胤枫疑惑不解。
廉白峤道:“你?”
李子浩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胤枫道,“明儿见。”
“明天见。”
李子浩转身,一脸黑沉地出了门。
“廉白峤,我还有问题...”
廉白峤手指一弹,水果硬糖飞了出去,正打在开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就黑了。
“睡吧徒儿。”
胤枫想反抗,就发现自己又被变成了木头人,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动,眼珠子溜圈儿转也逃不过面前廉白峤那张在夜里都俊俏得发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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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病床上的日子无比清闲。廉白峤事事亲为,一定要弥补上一次胤枫住院没能尽到的为师的责任。胤枫也不是没反抗过,但屡次挣扎都被那“木头人大法咒”定住,任廉白峤摆布。
“廉白峤!你再定我一回试试!”
廉白峤把毛巾放回水盆里,眼帘一耷,委屈道:“为师伺候的不好?”
“伺、伺候?”
胤枫道:“你这是折磨我好吧?我求求您了廉大师父,您这神通就收收吧,我实在是受不起。”
“听话,”廉白峤捏了下他的耳朵,“在为师的悉心照料下,再过两天就能回家了。”
胤枫拍掉他的手,“在您老人家的悉心照料下,我可能得提前十年归西。”
廉白峤眯眼笑:“怎么会,徒儿必定能长寿千年。这两天修炼,可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胤枫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要说灵力真是神奇的东西,在廉白峤的引导下,不过两天,他就能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力了,那东西不仅能强身健体,还促使伤口愈合。这才三四天的功夫,满后背大大小小的伤口就都结了疤,除了最大的那一处伤还比较脆弱,容易撕裂以外,其余的基本已经无碍。此外,受到震荡的内脏也自然而然地修复了,胤枫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轻松了很多。
老专家天天往胤枫所在的病房跑,啧啧称奇:“小枫啊,你这伤愈合得也太快了,一天一个样。老头子我行医这么多年,也给不少国体的运动员看过,没一个能跟你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