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樊树很可耻的那个啥了。
不过呢，清早起来换内裤的时候，樊树还是很坦然的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这好事儿啊，证明我年轻身体好，生理心理都健康。切，你让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那个啥，他们还做不到呢！”
然后他就脸上不红不白的，拎着湿乎乎的内裤出去了。
再然后，他就在走廊里遇到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冯素婉。
昨天晚上那个事情之后，冯素婉就再没怎么合眼了，后来勉强睡了一会儿也是一个劲儿的做噩梦。结果一觉醒来准备吃早饭去上班，就又在走廊里见到樊树了。
见过脸红的熊猫没？对，就冯素婉现在这模样的，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就臊的抬不起头来。
樊树却是没事人似的，一抬手就将内裤扔了过去：“有空帮我洗了！”
冯素婉下意识的接到手里，一看……她瞬间崩溃。
“樊扒皮！你太过分了！”冯素婉声音极其尖利，分贝再高一点就能当声音武器用了。
樊树捂着耳朵，等冯素婉的声浪余波消散之后才问道：“早餐吃什么？”
真的，也就是冯素婉的身体还算不错，不然早就被樊树气出脑溢血了，她可以对天发誓，从小到大整整二十四年，就没见过这么万恶的男人！
樊树眼珠转了转，回了自己房间，旋即出来拿了一百块钱塞到冯素婉手里：“这是我一星期的饭钱。”
好吧！
冯素婉承认自己再一次的失败了，在樊树面前，她满满都是那种偏瘫一样的无力感。恨恨地将樊树的内裤扔到卫生间的水盆里，然后到了厨房，打开橱柜，拿出半袋吃剩的吐司面包和半瓶果酱，往樊树面前的桌子上一墩。
“就吃这个？”樊树瞪大了眼睛：“这伙食也太差了吧？”
“爱吃不吃！”冯素婉打开面包袋子。
如果樊树不是房东，她早把这一袋子面包扔他脸上了，什么玩意儿你就挑挑拣拣的？一周七天，每天三餐，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一顿，你这一百块钱平均每顿饭连五块钱都不到，有面包果酱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
樊树无奈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还没洗手呢！”
“洗手？我刚洗过了！”
“我是说，你拿完内裤了没洗手！”
“喂，那是你的内裤唉！”冯素婉也不顾什么羞臊的感觉了，只觉得胸膛里一颗心被樊树气的咣当咣当乱跳，如果压抑不住它就会从嗓子眼里冲出来，手提大砍刀跟樊树干上一架。
太气人了！
“自产自销也得注意卫生啊！”樊树嘟囔了一句，也就不再废话，拿起面包抹果酱。
冯素婉则是愣了愣：“什么自产自销？”
随后她就大叫了一声：“哎呀，你怎么都吃了，给我留点，这是我的早餐！”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发现樊树是把所有的吐司面包都抹上了果酱，再狠狠往手掌里一压，都压扁，然后一起塞进嘴里的……
这吃法，简直太让人流泪了！
好吧，不管如何烦躁如何不堪，生活还是要继续，每一只社畜还是一样要为自己的衣食住行去奔波操劳。
冯素婉讨要早餐无果，反而被樊树死皮赖脸地把微信要走了，最后只能怒气冲冲的摔上门出去上班。
好在还有一百块钱的收入，冯素婉决定狠狠奢侈一把，在街上买点贵的早餐，用胃肠的满足来弥补自己心灵上的创伤。
“樊扒皮，你就吃吧，噎死你！”冯素婉这一路上嘴就没怎么闲过。
可是很显然的，诅咒这玩意儿没用，樊树把所有的面包果酱都吃光了，也依然是健健康康的。
然后，他又把手机拿过来，打开了高德地图。
“蒙阳市中心医院在……哦，还不算远，得咧！走过去吧，到地方要是没停车位就惨了！”樊树嘴里叨叨咕咕的。
这年头，停车比开车费劲，车位比买车还费钱，经常会有那种“开车一路爽，停车后娘养”的事儿，十分钟开到地点之后转悠二十分钟才能找到停车位的惨剧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樊树初来乍到，对蒙阳不熟，而且要去的还是医院那种比较繁华的地方，所以他不想找虐，决定走着去，先探探地形，如果情况好，以后再开车去也不迟。
十五分钟之后……
樊树觉得自己这个走路来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人太多了！
满眼望去，只见这里人挨人，人挤人，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脑袋，夏日的热气一蒸，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带有汗水味儿的臭气，就算你扔进来一个漂亮的香喷喷小美女也只能是玉石俱焚……
樊树挤着人上了电梯，一直到了四楼，产科！
这地方与众不同，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孕味翩翩的大肚子。
男人肚子大了，或许是蕴藏着危险。
女人肚子大了，也许就是生命传承的希望……
樊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尽量溜边，免得碰到那些孕妇的肚子。
一边走他还一边张望，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结果很快就被人吼了，一个护士眼神不善地指着樊树：“那个家属，别乱看，一个大老爷们儿老往里面看什么呀？那是你随便看的地方吗？”
樊树脸皮多厚啊，才不管那些呢，依然往里面挤。挤了一圈回来，就来到那个已经眼睛快要喷火的护士面前问：“劳驾打听一下，王富贵在哪个屋啊？”
“你找王大夫？”
“对啊！”
“有预约吗？”
“没有，我是他朋友！”
“哦，他每周就一三五出诊三天，今天周二，他休息！你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吧！”
“好的，再见！”
樊树特客气，说完转身走了。
一边走一边嘀咕：“休息不早说，害我白跑这一趟，早知道这样我在家里睡觉好不好？”
下楼，往外挤，原路返回。
而这时候，医院里的人比来的时候更多了。
有人感慨人海中的错过，有人怅然一见钟情的洒脱，小孩子喜欢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堆积童年的快乐，有人在吃力的前行身上大包小裹。
人海如潮，每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樊树则是很不幸的遇到了一个医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