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述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模样对掌柜说道,虞罂在暗地里偷偷笑笑,果然又聪明又可爱的小孩就算调皮了也还是会有人疼爱。
掌柜看着虞罂,有些不知所云:“福官是小友吗?虞掌柜在这里吃饭不要钱啊?”
虞述刚准备闭上眼把钱掏出去,一听有些不可思议:“虞掌柜?什么虞掌柜?”
掌柜笑开了:“您还不知道吧,虞罂小友啊是我们酒楼的二东家!我可没听说东家吃饭还要给钱呐!”
“东家?您说我们虞罂是您福满楼的东家?您不会弄错了吧?”虞述问道,他有点不敢相信将自己十二岁的弟弟虞罂竟然是这酒楼的东家,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啊,这位小友比您啊想象中都厉害多了!”掌柜称赞道,“好些事情我们大东家也未必能比这位小友处理的更好呢!”
“哦这样啊,咱们虞罂是更聪明了!”虞述摸摸虞罂的小脑袋,“这种事情你也不和哥哥说,瞒着哥哥!”
“原来您是虞掌柜的哥哥啊,吃饭了吗?要不要就座吃点东西?”掌柜笑眯眯道。
“这不好吧?!”虞述还是觉得白吃人家的...不怎么心里过的去。
虞罂甜甜道:“哥哥,我饿了,咱们吃东西去吧?!”
“那个包间不是没有人吗?为什么不能给我?”突然一行来的客人大声嚷嚷道,“我有钱!”
“谁啊?一直在吵吵嚷嚷的?”掌柜皱皱眉有些不耐烦,“这么吵怎么让客人吃饭?”
小二匆匆忙忙跑过来:“掌柜,有人带着县令吃饭来了,但是已经没包间了,唯一剩的包间是几个两个一直用的...这...怎么办才好?”
掌柜烦闷道:“你现在上去看看有没有客人用完饭了,那个包间是肯定不能给的啊,想都不要想!”
虞罂转头一看,竟然是她大伯?!脑子在一瞬间飞速旋转,突然想到什么,越发确定这个可能,谈生意还好,要是...
严肃道:“掌柜,这个县令任满几年了?”
掌柜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福满楼这个分号在这开了有六年了,我在的时候这个县令就已经来了四年了,任期到年底也就是十年了,应该要推举人了,然后去别的地方任职。”
那就没错了,估摸着是虞老大想在这事上压外祖一头,外祖只是个主簿,若是知道他讨厌的人做了他的直属上司,那岂不是要气死?
虞家统共就只有俩秀才,一个虞老大一个虞老三,虞老四不爱读书,也是在家帮着做农活,素日里也是与三房关系更好些。
正想着,虞述却拉起虞罂的手,准备上楼,他知道虞罂这个年纪,爱闹爱玩还爱饿,饿坏了身子长不高就坏事了。
虞罂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喊他们:
“哟,这不是我三弟家的两个孩子吗?怎么就你们俩在这,你们爹娘不在身边吗?”虞老大仿佛“善良”一般关心道。
朱氏和自己家里的儿子虞竹青也在,这个虞竹青相貌虽然平平,但是小聪明多得很,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长得不磕碜还有学识的人了,光看旁边那衣衫靓丽的小姐关注的眼神就知道,素日里估计把人哄得不错。
虞述将虞罂护在身后,这家人什么嘴脸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大伯大伯娘好,表哥好,不知这几位是?”
“这几位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平民身份能认识的,我来告诉你们吧,这位是我们百河镇的林大人,这位是林大人的爱女林和思小姐,另外几位都是衙门的管事,恐怕像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也见不上。”虞竹青看着林和思的眼神从他身上再到虞述身上,有些生气道。
朱氏笑道:“只怕是有人没有眼力见,不识好歹,妄想攀龙附凤的!”
虞述冷冷道:“怎么,我们是平民,您家不也和我们家一样吗?怎么掏空了爷爷奶奶的棺材本出来做生意,还做出优越感来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口出妄言不孝长辈?简直是有辱斯文!”虞竹青气愤的一摔袖子。
“长辈不尊,吾辈何以孝顺?”虞罂和虞述并排怼道,“管好你们自己吧,若是在家里,看着阿爹阿娘的面子上还会让着你,现在,半分也不必忍让了!你们拿了阿爹多少钱自己心里没点数?”
“行了,咱们不跟这俩白眼狼讲,掌柜,现在有包间了吗?”虞老大嘲讽道,“像你们一辈子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吧?”
虞罂笑笑:“哥,咱们走,去包间!”
随即就和虞述上了二楼:“你们慢慢找包间吧,我和哥哥反正要去吃饭了。”
呵,若是在现代,这样的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自己创业占了一片天地而后又回归学术研究领域,不然还到不了这地儿。
很快虞竹青就开始乱喷人了:“掌柜,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两个小毛孩用一个包间?”
掌柜之前对他们就没好感,喜欢赊账收账的时候还推三阻四,又是虞罂讨厌的人,自然他是更讨厌:“不好意思,我们这的包间他们可以随便用。”
“为什么?就他们俩小屁孩?”虞竹青愤愤不平。
“请您的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们福满楼的二东家!”掌柜不耐烦道。
很多桌子的客人都停下来看这一场闹剧,林县令和林和思都面露尴尬,觉得这家子人真是扶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一样,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说话声让场面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的见:
“既然没有家教,掌柜还不让人将他们请出去?”
冷冷的声音,刚到二楼的虞罂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往下一看,正好对上那人斜过来看虞罂的眼神,好像眼里只有虞罂一样。
是陆摘,后面跟着沈鹤一行人。
心口的小鹿仿佛不知方向的在乱撞,虞罂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不是吧,阿sir,这么小的孩子,才十二岁啊,都敢下手?
“你是什么?敢对我...”虞竹青话还没说完,陆摘身后的言辞就从吊儿郎当转为一脸杀气的样子抽出一把剑直直架在虞竹青的脖子上。
“再多说一个字,本少在这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你不信,大可一试。”言辞冷冷的说到。
一句话,镇的虞老大一行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林县令还算是有点眼力见,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林和思的眼神已经在沈鹤,言辞,陆摘和虞述之间转来换去的了,这几个男子比镇上所有的男子都好看,身材挺拔有气质,说不准身份地位也在虞竹青那个草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