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哧呼哧,怒发冲冠,左春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那妇女双手提着自己的衣裙,伸腿就踢向了左春花。
漏洞百出。
左春花宛如领域教授在看一个小学生,冷笑一声,抬起自己的手,轻松的抓住了那人踢过来的腿,往前一拉。
那妇人没有料到左春花这么灵活,脚被人拽着,身下失衡,尖叫一声:“啊!你个死妮子!放开我!”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哎呀”一声,整个人朝前仰着,被那股向前的引力拉得,如同劈叉一般跌坐在地,顿时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起疼。
有相熟的村妇见此,怒骂一声上前帮架,左春花侧了一下身子,避开了她的抓挠。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迅速的反手抓住那村妇手腕,手上微用力,那妇人马上就疼的高声叫唤了起来。
左春花右手捏着她的手腕,余光看到先前那个妇人已经爬了起来,想要趁机偷袭,她直接抬起一脚就把那妇人踢出了半米远。
这一脚她上了发力技巧的暗劲,那妇人待在那里半天都没有了动静。而自己手边的这个人已经疼得不会说话了。
左春花甩开了她的手,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上灰,看着那些围在一边皆是面容恐惧的妇人们,她举起自己的一根小拇指:“根本不用我哥哥来,我一个人捏死你们也像是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所以,以后别让我再逮到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扔下极具威胁的一句话,她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里正家里。
里正本来悠闲坐在家里喝茶,一听自己儿子被困,咔嚓一声,青花色的茶盏都摔了一地,他连收拾都来不及了,急急地往外走,喊了村民去救人去了。
到底是里正,他这么一喊,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纷纷的探出头来看着热闹。
里正心急如焚,也不等左春花自己带着人就往山上赶,一溜烟就没影了,左春花无奈拖着笨重的身体跟在后面。
“呼,等——”
这半天就没得闲,左春花体力耗了不少,现在又要跟着走,早就气喘吁吁。
里正等也不等自己,带那么多人准备去大海捞针吗?
“哥!娘你快点!我哥可等不及了!”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身后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左春花听着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下意识往旁边闪开,想要让路,但还是和后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
左春花岿然不动,那女子却被撞的连连倒退,刹不住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本就又气又急,现在也顾不得其他,站起来就破口大骂。
左春花皱着眉头,明明是她撞的自己。
她转过身来定睛一看,那女子叉着腰,未说话便带了三分的傲气,抬着下巴斜睨着左春花,那面容倒是和里正有几分相似。
是了,她刚才说哥,恐怕是柴殊的妹妹,柴悦。
跟着她身后走过来的那个妇人,穿着比左春花见到的其他妇人都板正干净得多,应该是里正夫人——赵氏。
“这么笨就老实的待在家里,没事别出来乱逛!”
柴悦揉着自己的屁股,她皱起眉头,见到是村里最不讨人喜欢的左春花,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蠢笨如猪。”
她辛辛苦苦的来给她爹通风报信,还要被他妹挤兑,左春花这就不乐意了。
“柴小姐,要不是我今天闲来无事去上山,你们现在急急忙忙准备的就是给你哥的丧事了。”
柴悦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又是里正的女儿,村里人见到她,哪一个不都是阿谀奉承,哪里被人这么直言怼过,当即涨红了脸蛋:“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悦小姐,赵夫人,我看柴公子的事情八成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柴公子从小就在太白山跑,太白山的路比回家的路都熟悉,怎么这个女人一上山,他就出事了!”
忽然有人插进嘴来,指着左春花,左春花歪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刚才围在自己身边嘲笑自己的那些村妇之一。
“我就说!我哥是打猎的老手,怎么会自己踩中陷坑!”
柴悦本来就气愤左春花对自己的态度,现在有人帮腔,她顿时抓住了理,挽起袖子朝左春花就扑了过去:“你这恶妇,心思好歹毒!”
她抡起手就要去扇左春花,带着掌风和愤怒,左春花躲都不躲,只是在她手快要扇上自己的时候,一把抓住。
“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都得惯着你吗?”
左春花冷冷的道。
能够打她左春花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不过她确实没有问过柴殊为什么会掉进去,柴殊也没有说过,当下也解释不清。
她用力的捏着柴悦的手,柴悦脸色发白:“你松手!松手!你这个恶妇肯定是对我哥起了歹意,被我哥拒绝后怀恨在心。趁我哥不注意,谋害他,事情败露以后又来这里假装好人!呸!”
柴悦脑洞大开,其他人纷纷的帮腔,她的气焰更是如同火上浇油,越发的嚣张,明明在血口喷人,却成了看热闹村民口中的无辜受害者。
左春花皱起眉,一瞬间感受到满满的恶意,她现在成了众矢之的,那些人嘴唇飞快的蠕动着,可能是想要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
“你赶快放手!”
正群情激奋之时,有一道清润的男音压过了那些人的声音,左春花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扭过头去,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径直的站到了左春花的面前。
左春花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她下意识的松了手,诧异的道:“晏适?”
那两个字脱口,左春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晏适下一句话就让她一脸的黑线,从云端跌回了现实:“柴小姐,你稍安勿躁,她脑子摔坏了,应该想不出那么周密的计划。”
左春花牙咬的格格作响,心头原先的感动顷刻间化成了愤怒,只想一脚把眼前这人踹出十米远去。
这婚不离,她迟早都要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