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收下药方,脸有些红“我的好姐姐,当着孩子们,这话咱们还是悄悄地去说吧。”
“瞧瞧我,光想着把东西给你,竟没想到这一层。”干娘说着又拿出一个玉盒来,她将药盒打开,露出了百十颗漆黑的药丸。
“这里有盒药丸,是我看了你的信,根据意儿的症状,请鸣儿祖父配的,可以调养身体。让意儿用着,对病情有好处。”干娘说着,又拿出一串珊瑚手串给春意带上,是给她的见面礼,润夏和秋浓也各有一条。
那红通通的珊瑚串子,戴在雪白的手腕上甚是好看,一看就不是凡品。沈春意觉得太过贵重了,推辞了一番。
干娘说好不容易得齐三条,留了多时,就想送给她们三姐妹。
沈春意没有再推辞,这是干娘的心意,她多番推拒反倒不美了。
母亲拿出一套用料很是珍惜的文房四宝送给穆泽鸣当见面礼。他很高兴,说那块砚台寻了好久都不曾寻得。
干娘要回府了。
母亲眼中沁了泪,拉住了干娘的手“汀兰,用过午饭再走吧。”
干娘转身拍了拍母亲的手道:“我虽与你是密友,但也是官眷,如果留下用饭,必要去老夫人的松鹤院才合规矩。我知道你不愿与她们同桌,你那继母嫂嫂弟妹,那一个是好相与的啊!”
“这会儿子还不晚,母亲是想与干娘多说说体己话儿,你们且去母亲房里说会儿话去,半个时辰也是有的。”沈春意劝到,她还想找机会单独问穆泽鸣些事。
母亲和干娘点点头,多年不见,确实有太多话想说了,而且以后这样的机会,怕也不会太多,所以心下很是不舍。
“干娘,可否让泽鸣哥哥留下,我有些药理知识想同他请教。”沈春意说道。
“我的意儿小小的一个人儿,什么时候对药理感兴趣了?”干娘笑问道,母亲也面露疑惑,从没听过女儿说对这些感兴趣啊。
沈春意面露羞怯“病中多思,想多了解一些,开解自己罢了。”
干娘心疼的摸了摸沈春意的头“下次干娘来,多给你带些医书来,那鸣儿便留下吧,多陪妹妹说说话。”沈春意才八岁,穆泽鸣也就十三四,他们又是干亲,这个年代的人多是十六七才成亲,倒不用太考虑男女大妨。
“意儿妹妹,有何想问的?”穆泽鸣轻轻开口。
“哥哥先喝口茶再说。”沈春意让端儿奉茶,让穆泽鸣坐在桌旁。端儿奉茶后就去门口守着了,防着翠果碧枝两个小丫鬟突然闯入。
沈春意从枕头下拿出一条帕子,上边有一团乌黑,那是昨天喝药时,沈春意故意沾染了一些药汁。
等穆泽鸣放下茶杯,沈春意将帕子递给他。
“泽鸣哥哥可能辨出这上边有哪几味药?”沈春意问道。
“这药是做什么用的?”穆泽鸣将帕子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后又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清水,将帕子上那团乌黑浸入杯子。杯子里的水慢慢变成了棕色,穆泽鸣用指尖点了一滴水,放入口中,细细抿了抿。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轻轻点头,目光了然。
沈春意这才开口道:“这是丁大夫给我开的药。”
“不对!”穆泽鸣蹙眉。“我知妹妹的症状,这药大部分都是对症的,可是多了一味地黄,量还不少,这药甚为不妥!”
“那丁大夫是庸医吗?”穆泽鸣重重将茶杯放下。“地黄会使血液凝聚,用了这味药,妹妹头中淤血不但不会散,反而会更严重!”
“可有解法?”沈春意不由得身体前倾,急问道。
“我先为妹妹把脉,看看情况怎么样。”把完脉,穆泽鸣轻轻松口气“我再开副方子,再配上祖父给的药丸,可保妹妹无虞,只是那药再也吃不得了。”
“不可,那药我必须要吃,可有化解那药性的方法?”沈春意又问道。
看穆泽鸣面露疑惑,沈春意知道想让他帮忙,就不能瞒他,便向他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