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海任职的丹阳郡,地理位置在江南地区,除了京城,算是整个大苍国最富庶的地方了。每次沈观海回京述职都会受到皇帝的私下召见,君臣相谈至深夜。
父亲为官有道,治理有方,政绩卓越,每年皇帝都赏赐颇丰。母亲受过她祖母的教导,打理私产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沈家积累下来的家财产业,没有一点是沈父贪腐得来的。
而伯府虽为勋贵,但到了外祖父这儿是最后一代承袭爵位,除非有重大功绩,否则到了舅舅这一代是没有爵位的。但除了外祖父曾经身居要职,下边的舅舅们能领个闲差已经是最好的了。
而外祖父自亲外祖母去世后就从职位上退下来,去礼部领了个闲差。所以伯府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华,隐隐有被京城贵族圈边缘化的态势。伯府众人为保持面上的光鲜,早已入不敷出。
这些年伯府就是靠着年节时,沈府如流水送入的年节礼,才好过了很多。
这样一想,伯府虽然因沈家不是勋贵大族而瞧不上沈府,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对她们母女几人啊,父亲是有实权的一方巡抚,怎么也算得上一门强亲啊!
沈春意细细想着,但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关窍,想不通把她们母女几人强留下来的原因,难道是为了从父亲那得到什么吗?。
“意儿,你怎么样了?”急切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美妇人推门而入,她左右各牵了一个小女孩儿。一个沈春意刚刚见过,是她的二妹润夏,另一个更小的应该就是她三岁的妹妹秋浓了。她们身后两个上了年纪的妈妈,三个丫鬟鱼贯而进,屋子里顿时满满当当的。
沈春意粗粗扫了一眼,母亲妹妹们自是面含关切,这些丫鬟妈妈们也都目光真诚,面露关心,这些应该都是从沈府一起来的贴身的丫鬟婆子,都可信可用。
母亲坐在了沈春意床边,一只手紧握沈春意的手,另一只手想摸摸沈春意头上的伤,抬起手又放下,好像怕触疼了她。
“意儿,头还疼吗?”母亲声音颤抖,眉目间散不开的忧愁让沈春意微微心疼。
“不碍事,好多了。”沈春意是想出言安慰的,但一向寡言的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润夏凑了过来,两个眼睛都快贴到沈春意头上了,盯着看了片刻,小嘴撅起,对着沈母说道:“母亲,肿了好大一个包呢!”
“不行,还是再找大夫来看看。”虽然女儿醒了,但那个包确实肿的吓人。母亲的心提了起又放下。
屋里稍稍安静了,沈春意的小妹妹秋浓上前来,淡黄的衣衫,一双沉静的眸子犹如幽潭。
“大姐姐,给你,就是被摔坏了!”秋浓递过来一个玉簪,正是春意与许如星争抢的那个簪子。玉簪上本来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甚是好看,现在蝴蝶的翅膀没了一个。
秋浓知道大姐姐如何宝贝这个簪子,现在簪子变成这样,大姐姐心里肯定难过。秋浓眼圈微红,又极力挤出笑容“没关系,等回家了,我给大姐姐一个更好的!”
“谢谢秋浓,秋浓怎么找到这簪子的?”沈春意问。
原来沈春意受伤后,母亲着急她的伤势,请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夫,扎针灌药都没有用,母亲便去佛堂,日夜为她祈福。
沈润夏想为姐姐讨个公道,去找表哥表姐们理论,理论不过,反被奚落一通。
而沈秋浓跑到出事的地方,细细翻找,终于找到了这个在混乱中被摔坏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