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母也早已察觉到不妥,想到了继母好像在故意阻止她们回沈府,但想不通继母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还没想到沈春意出事和这件事有关,更想不到继母会为了阻拦她们,在沈春意的药里下手脚。
沈春意写了一封信,让端儿借给穆府回礼的机会,想办法交到了穆泽鸣的手上。伯府规矩大,又对她们母女四人又有刻意看管的意思,端儿本不能出府,但再大的规矩也抵不了几两金银。
角门上有个婆子,孙子患了重病,急需延医看病,预支月钱不成,急的直哭。端儿看到后说与沈春意,春意便让端儿给了她几两银子看病,等那婆子值守时,端儿便能出府了。
现在的伯府只是表面光鲜,靠着沈府的接济,主子们的日子还好,但下人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所以纵然老夫人从严治家,但很多人还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尤其是没签死契的,早有人心涣散之像了。
沈春意在信中请穆泽鸣打听一下,孙皇后给公主们找伴读是否有什么隐情。
那天听了母亲的话,她隐隐觉得姨母和外祖母都不会轻易罢休。如果能打探到一些内情,她们也好提前防备。
沈春意在信中问穆泽鸣能不能通过他祖父的关系打听到点消息。
母亲让王妈妈使了银子,买通了前院的两个婆子和小厮,联系到了沈府的仆从。其中有一个叫常守的说了一件事,说沈大人每半月会送来一封信,总会先送到老夫人的院里,再送到母亲这里来。
但是最近的几封信,只送到了老夫人院里,再没送到母亲这里来。
常守为人机灵又心细,也不知是怎么探知到这件事的。
他又说沈春意的小舅前几日从京中启程,听他的下人说要去丹阳郡。沈府的护卫随从知道后,想跟主母请示,要不要一同出发,但他们总是被各种阻拦,见不到主母或主母身边妈妈的面。
母亲知道这件事后,赫然而怒,要去问问老夫人为何这般?为何私看沈父的信件?为何私自扣下沈父的信件?
沈春意拦住了她,她知道母亲已经怒火难掩,但这只是仆从的一家之言,她们手中没有实证。对质起来,外祖母轻易就能辩白干净。不如让身边的妈妈和仆从们,在府中细细打探,看看能不能再打探出什么。
既然已经和沈府仆从通上信了,让他们找两个可靠的人,快马回丹阳,看看府里是什么情况,如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就想办法传信回来。
再派两人去外边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从丹阳郡回来的人,问问丹阳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听听有沈府的消息没有。
沈春意一再强调,让大家做这些事时多多小心,不要惊动这伯府这些主子,尤其是老夫人那边的。
母亲看着这样的沈春意,觉得女儿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事竟还要靠她定夺,心下稍定,既觉得安慰又觉得心疼。
这天,穆家送来的糕饼盒子的夹层里多了一封信,也亏得沈春意银子使得大方,这伯府对穆府日日送进来的糕饼,也不会查验太细。每次只是粗粗的看一眼,暗笑一句表小姐贪嘴罢了。
那封信自然是穆泽鸣写来的,他说已经打探清楚公主伴读的事情。
宫里一个在皇后殿里做事的小内侍官,失手打碎了皇后最喜欢的琉璃盏。皇后欲责罚,那时恰逢穆泽鸣的祖父正给皇后看诊,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求了情,救了他。
穆泽鸣小时候入宫迷路,他也帮过穆泽鸣,那小内侍官有时出宫采办,两人便有了来往,偶尔在一起吃茶,这内情便是这小侍官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