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文雨想了想，道：“对了，我看到他抢了妈的一颗小青菜，还到处说是妈送给他了，就没了。”
“我知道了。”苏文真想了想，希望自己是多疑了。“小雨，如果明天奶奶还不让我跟妈妈一起去的话，你再帮我打探。”
苏文雨忙问道：“大姐，你这是要干嘛呀？我感觉自己像个侦探！”
苏文真拍着她的头，笑道：“没错，你现在就是大姐的侦探。大姐总觉得是奶奶要害妈，所以咱们都要注意点。”
“嗯！”苏文雨忙道。
果然，一连五天，苏太婆都阻止了苏文真和苏文雨跟着方爱芹出门，而苏文雨每天看下来的人里，都有张秃子的存在。或者是说两句，或者是拿走一两颗菜。
那张秃子是村上有名的痞子，苏文真很担心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小雨，奶奶这两天似乎对妈很是关注，咱们得像个办法。”苏文真一边打扫厨房，一边和苏文雨商量着，故意把动静闹得大大的。
这天方爱芹择菜回家，表情便恹恹的，不用想，又是遇到张秃子了。
苏文真和苏文雨见她回了家，苏太婆不再看着，两人便一起出了门，去了村口的路上等着买菜回来的苏杜氏。
坐等又等，终于看到苏杜氏挽着菜篮子走了过来。两人顿时就背对着坐在田埂上，假装没有看到苏杜氏，自顾自聊天。
“小雨，爸爸又给咱们买新衣服了，再买可是穿不掉了呢。”
“是啊，大姐，爸爸给我买了好多水果糖，还给妈妈买了一大包红糖呢。大姐，爸爸是不是发财了呀！”
“没有吧。哦，对了，我看到爸爸之前经常跟奶奶盘算什么，大概是奶奶给的，你没发现奶奶最近对妈好了很多吗？”
“可是看着宏利弟弟他们都没有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只管花就是了呗。”
……
说了半天，苏文真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苏杜氏已经急匆匆地走了，看那背影，很像是兴师问罪。
“小雨，走，咱们回家看热闹。”
苏文雨应了一声，急忙爬了起来，跟着苏文真回家去。
还没到家，就听到房里苏杜氏正和苏太婆大喊大叫。听这气势，两边都已经红了脸。
方爱芹在院子里晒尿布，见到苏文真和苏文雨，忙招呼她们道：“你们两个快进屋去，没事别出来知道么？”
苏文真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忙问道：“发生什么了？二婶怎么像是在跟奶奶吵架呀？”
“进屋，进屋跟你们说。”方爱芹放下手上的活，过来一手拉着一个进屋子。
刚走到门口，只见苏杜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对着她们喊道：“干嘛，想躲啊！你们都给我进来！”
“妈，婶子让我们进去呢。”苏文真提醒了一句。
方爱芹紧张地转过身，对着苏杜氏道：“弟妹，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我还要回去带孩子呢。”
“带什么孩子，现在给我过来，不然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若是平时，苏文真不会由着她这么嚣张，但是现在她也想进去看看热闹，便道：“妈，咱们去吧，这个月奶奶对我们还不错，没理由不去的。”说着抽出了手，上面满是方爱芹的手汗。
“好吧。”方爱芹咬了咬牙。
正堂里，苏老头的遗像还在那里挂着。苏太婆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几个进来，一句话也不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苏杜氏指着她们，挑衅似的对着苏太婆道：“妈，我可都是亲眼看见，亲眼听见了，您偏心补贴一点她们我不说。可是你看看，大嫂和这两个丫头都换了新衣服，凭什么我家宏利，文琴什么都没有！”
苏太婆怒道：“怎么说爱芹给咱们苏家添丁进口，买点衣服怎么了。我平日里难道给你们的还少吗！”
“呵，她那个丫头，把爹都给克死了，您不是还想摔死她么，怎么突然就这么好了？”苏杜氏不甘示弱。反正苏建邦和苏建国都不在家，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婶子。”苏文真在一边淡淡开口，道：“那是奶奶的钱，奶奶怎么花难道还要问过别人么。”
这句话看似是在堵苏杜氏的嘴，但是这么一说，苏杜氏更是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对着苏文真吼道：“什么她的钱，要不是建邦每个月把工资交给她，她哪里来的钱！”
说完这话，大家顿时都不言语了。方爱芹扯了扯苏文真，示意她别再说话。
半晌，苏太婆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苏杜氏淡淡吐出两个字：“分家。”
苏太婆一听，立刻就从位子上跳了下来，怒不可遏，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往苏杜氏身上抽。但是苏杜氏本就长得健壮有力，一下子就捉住了苏太婆的手。
“妈，现在爸死了，您就一个人了。大哥和建邦都已经成家立业，没有不分家的道理！”
“你……你……老头子才去了几天，你就想分家！”苏太婆抽回手，回过神抱住了长桌上苏老头的遗像，大哭了起来。
苏杜氏却是不依不饶，道：“哼，爸在的时候对谁都很公平，哪里像现在。”
然而苏太婆只是抱着遗像哭，也不说分也不说不分。
苏文真看着事情难以进展下去，忙站出来道：“二婶，奶奶一个人也可怜，我倒是有个方案，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见苏太婆还是不说话，苏杜氏只能道：“好啊，你说，我倒是听听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真真，别胡说。”方爱芹急忙要拉回苏文真，然而苏文真甩开了她。
“二婶，我是这样觉得。爷爷刚去世，咱们分家难免被人看笑话。但是咱们两家一直把钱都给奶奶，奶奶年纪大了也操心，对身体不好。不如这样，咱们先把房产地分一分，也别让外人知道，钱么往后按照数目给奶奶存着，剩下一点自己留着，如何？”
话音刚落，苏太婆就停止了哭，背对着她们不知道想些什么。苏杜氏也是皱着眉头，计算着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利弊。
“真真。”方爱芹黑着脸过来把苏文真强行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道：“你说什么呢？让你爸和二叔听见，还不打死你，怎么能怂恿婶子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