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中年妇女打开车窗,年轻的女人把石秋生死命一推。石秋生和贾友智撞成一团,等到二人站稳脚跟时,那两个女人已经跳下车窗,快要跑到大山里了。
“骗子,追。”贾友智站到座椅上扳住车窗就往下跳。
“追个鬼啊,跟贺叔汇合要紧。”石秋生抓住贾友智的腰带。
扭头一看,吓得他大惊失色。原本放在座位上的棉布包不见了,被那个年轻女人抓在手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赶紧追呀,杵在这里干什么?”石秋生把贾友智往窗外猛推。
贾友智摔倒在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比猴子还快。他一边跑一边喊:“石秋生你个瘪犊子,是你拉住腰带不让我追的,现在又来怪我。”
“别废话,把东西抢回来记你大功一件。”石秋生跳下车窗吼道。
贾友智来了劲:“好啊好啊,大功一件有什么奖励?”
“给你开工资。”石秋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瞧好吧你,大山里追人我最在行。”贾友智穿过山路,盯住两个女人的身影,手脚并用往大山里追去。
起先还能看得到山石和大片的空地,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暗淡,到最后索性连太阳光都很少看得到了。
糟糕,钻进原始老林了。那个中年妇女说的是当地口音,她们对这一带的情况肯定熟悉。
“小五子,不能再往里面去。”石秋生拉住贾友智。
两个人顺着原路返回到公路边上,再循着小草和小树枝折断的痕迹重新开始搜索。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发现两个女人的足迹消失在一道小溪边上。
“她们不会是山里的狐狸精吧?”贾友智贼头贼脑地问。
“狐狸精你个大头鬼,足迹在这里消失的,小溪这么宽,她们不可能一跃而过。”石秋生蹲在溪水边上,用手捞了点溪水,凑到鼻尖闻了闻说。
贾友智捡了个小石子儿,啪的一声丢到水里,水花四溅,打破了大山里的沉静。
“追人你闻水干嘛?水里又闻不出小狐狸的味道。”贾友智挑了颗扁而尖的石子儿,哈着腰打了个水漂出去。
水面太窄,溪水很浅,小石子儿窟嗵一声扎到水里,连水花都没有溅出多少来。
石秋生凝神闭目听了听,折了根青草杆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知道是谁小姐姐小姐姐,喊得多高兴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换成小狐狸了?”
“我哪知道她是骗子?欺骗善良的心灵,真可恨……”
贾友智的“恨”字刚刚说出口,就觉着眼前一花,石秋生疾如闪电,射入左边的小树林。紧接着,小树林后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随即石秋生沉声喝道:“人参呢?还不还我?”
“我勒个去,原来躲在这里。”贾友智在屁股上擦了擦手,一溜烟跑进小树林。
两个女人蜷缩在一堆矮小的灌木丛后边,年轻的女人坐在地上,娇弱的身子斜斜地依靠在树干上。那个中年妇女搂着年轻的女人缩成一团,看她满脸惊恐的模样,显然是被愤怒的石秋生吓得不轻。
“哈哈哈,女骗子,竟敢欺骗小爷善良的心灵。”贾友智撸袖子就要上前。
扫了一眼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年轻女子,贾友智接着说了起来:“喂,别装了。老实说你这演技够好的呀,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他折了根小树枝去挑年轻女人的头发。
“滚。”年轻女人猛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儿比纸还白。
“我勒个去,小狐狸你这变脸术哪儿学来的?”贾友智挠着头皮,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清楚。演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包括痛哭狂笑愤怒得意,可是没听说过演员可以调配脸色的呀。
这个女人的脸色白得吓人。
“小五子替我护法。”石秋生猛地一探手,扣住年轻女人的脉门,另一只手掌在女人的后背上重重一拍,随即贴住她的背心盘膝坐了下来。
“护法是什么东东?哦哦哦,秋生哥让我保护他。”贾友智明白过来,抓住中年妇女的胳膊往边上一甩,手指头戳着中年妇女的鼻尖儿说道:“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骗子,你呀你,白活了这把子年纪。”
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嘶吼着扑过来,猛推贾友智:“放开我妹妹,伤她一根汗毛我跟你们拼命。”
“得了吧,你个大骗子拿什么跟我拼命?”贾友智脚底下使了个绊子,中年妇女比呀几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哈哈哈,好男不跟女斗,谁让你是女骗子的?哎哎哎,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是好人的话,我肯定不会摔倒你的。”贾友智用小树枝儿戳着中年女人的腰眼子。
“我跟你拼了。”中年女人猛地跳起来,一扭身把贾友智扑到摁在地上。
贾友智一抬头,赶巧碰上中年女人恐怖至极的惨白脸,吓得他手足无措:“喂喂,你到底是人是鬼?刚才打不过我,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咬死你咬死你。”中年妇女恍若未闻,咬住贾友智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
“啊!”疼得贾友智惨嚎一声,扳住中年妇女的脖子,把她翻了过去。
“松口呀你个死八婆。”贾友智尽量压着身子,把肩膀顶在女人的牙齿上。
鲜血滋溜一声冒了出来,染红了中年女人雪白的牙齿,同时也染红了贾友智花里胡哨的衬衣。
“松不松口?松不松口?”贾友智一边顶住女人的嘴巴,一边去捏女人的牙关。
费了老半天劲,总算让中年女人松了口。这时候的贾家小五子,累得满头大汗,形如死狗。
“你个老娘们,太阴险了,有本事跟我单挑呀,别动不动张嘴咬人行不行?”贾友智锁住中年妇女的脖子,和她并排并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这时候,石秋生功行一周天,用桃花真气护住了年轻女人的心脉。他把女人靠在树干上,望着年轻的女人冷声问道:“我的东西呢?藏哪儿去了?”
“神经病。”年轻女人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石秋生恼了:“你个不知好歹的女骗子,老子耗尽内力救了你,你还骂人?”
“骂你怎么了?多管闲事不得好死。”年轻的女人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碧瑶妹妹你没事吧?”被贾友智锁住喉咙的中年妇女声嘶力竭地叫着。
“红药姐我没事,落到他们手里,先歇把子力气再说。”年轻女人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