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万花社的人三万块钱,石荣喜正在气头上。这个小舅子实在不像话,平日里让让他也就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操起石头砸亲姐夫那还了得?
桃花村村长的虎须撸不得,石荣喜冲过去一脑袋把贾德成撞倒在地,揪住他的胸脯子就是一通大耳刮子。贾德成也没闲着,一边甩头一边抡石头。
啪啪啪,尖锐的石头子儿砸在石荣喜的后背上,疼得石荣喜嗷嗷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石黑狗冲过去抱住石荣喜。
“小叔别乱来。”贾友仁贾友义双双出手,摁住贾德成的两只手。
“去尼玛的,你们帮他还是帮我?”贾德成一个兔子蹬腿,踢在石荣喜的裤裆里,疼得石荣喜的腰拱了起来,被贾德成一石头砸在脑门子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小舅,你咋打我爹呢?”石黑狗一巴掌拍在贾德成的太阳穴上。
练了十几年铁砂掌,虽说拍不断红砖头,拍在贾德成的脑袋上还是有点儿份量的。就见贾德成“嗝儿”一声,大白眼子翻了几下撅过气去。
“老三你咋动真格的?”贾友仁把石黑狗往边上使劲一扯。
“完了完了,小叔晕过去了。”贾友义和贾有礼齐声说道。
“二哥,掐人中试试。”贾友智把贾德成的脑袋抱起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说。
“谁让他打我爹的?”石黑狗觉着委屈。
“他是你亲舅舅!”贾友仁冲过来揪住石黑狗的衣领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石荣喜捂着脑袋,从担架上折了根树棍儿爬起来喊道:“狗子,弄死他!”
“弄死他?谁给你的胆子?”银铃般的女人声音飘了过来。
“娘,小舅打我爹。”石黑狗从他大哥手里头挣脱出来,跑到他娘面前告状。
喝住石荣喜的女人是村长夫人贾红菱,这个女人四十多岁,肤白貌美会打扮,前凸后翘媚死人的那种。
她穿了身深灰色的紧身包臀裙,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好看极了。尤其是她新做的大波浪发卷儿,又黑又亮弹性十足,男人见了口水流尽。
“打你爹怎么了?他可是你小舅。”贾红菱一瞪眼,吓得石黑狗不敢说话。
贾德成的嘴巴被贾友智掐成了大猪嘴,看见他姐来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姐你可来了,晚来一步我就见不到你了。”
他这一哭,哭得贾红菱肝肠寸断,芳心碎成了粉。她将贾德成搂到怀里,摸着他又红又肿的脸颊哭着骂道:“石荣喜你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狠,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小舅子。”
“姐,脸不是石荣喜打的。”贾德成钻进他姐的怀里哽咽着说。
石黑狗心头一紧,悄没声地拉过贾友智挡在身前。
贾德成哭得更来劲了,他揪住贾红菱的裙子说:“是狗子打的,用铁砂掌打的。”
“狗子你过来,娘不打你。”贾红菱冷冷地喊道。
石黑狗哪里还有胆子往前凑?他娘可是出了名的护弟弟,对贾德成比对她儿子还要亲。
石荣喜捂着脑袋说:“这事不怪狗子,你弟弟拿石头砸我脑袋,狗子过来劝架的。”
“劝架?劝架咋往脸上招呼?狗子你过不过来?”贾红菱又问了一句。
“大姑,这事赖不得黑狗。当时情况太危急了,狗子也是迫不得已。”老大贾友仁替他表弟求情。
“你到底过不过来?”贾红菱再问。
石黑狗磨磨蹭蹭挪到他娘面前:“娘我过来了,你不会为了小舅打死亲生儿子吧?”
贾红菱咬着嘴唇,掐住石黑狗的腰眼子骂道:“还有脸说?当年的土匪都知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们倒好,亲外甥动手打舅舅,小舅子给姐夫开了瓢。”
石黑狗头皮发麻,他娘掐起人来可疼了,石荣喜经常被他老婆掐得直翻白眼。石黑狗憋足了劲准备受刑,她娘咬牙切齿一副要掐掉儿子一块肉的表情。哪知道着手处一点儿都没有觉得疼,石黑狗顿时傻了眼:“娘,明明被你掐住了肉,怎么一点儿都不疼呀?”
贾德成一听了不得了:“哇啊啊啊,姐你偏心眼,合着你是做戏给我看呐。”
贾红菱气得银牙挫碎:“杀千刀的你给我死过来!”
石荣喜天生怕老婆,捂着脑袋屁颠屁颠跑过来,被他老婆掐住大腿上的肉,疼得他闭着眼睛直咧嘴。
“姐你不许偏心,狗子打了亲舅舅,不能就这么算完。”贾德成不依不饶。
贾红菱瞪了他一眼:“还知道他是你亲外甥?当舅舅的跟亲外甥计较有意思吗?”
“他,他打我了呀。”贾德成指着石黑狗喊道。
贾红菱把他往边上一推:“好了,到此为止。回家姐姐给你做红烧小鸡腿儿吃。”
“看在红烧小鸡腿的份上饶了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眼儿狼,舅舅小时候怎么对待你的?被你骑在脖子上拉屎都舍不得抽你。你倒好,敢用铁砂掌打起舅舅来了。”贾德成骂了几句,站起身来拍了拍地上的灰。
“好了,都别愣着了,回家吃小鸡腿去。”贾红菱一挥手,招呼侄子们回家。
石荣喜捂着脑袋跑过来问:“红菱,他们有小鸡腿吃,我吃啥?”
贾红菱揪住他的腰眼,丢了个媚眼子给他,咬着牙骂道:“杀千刀的石荣喜,还能少得了你的份?”
石荣喜心领神会,得意地瞪了一眼贾德成,捂着脑门子当先走去。
贾德成带着一大帮侄子外甥在堂屋里喝着小酒儿啃鸡腿,贾红菱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给丈夫擦酒上药:“你也真是,一大把年纪了跟德成计较什么?”
石荣喜气哼哼地说:“你这个弟弟太不像话,我花了大价钱从镇上请人来拆石老根家的祖坟,本来已经得手了,被他横里插一脚。误了大事不说,还赔了万花社三万块钱。”
贾红菱捧着丈夫的脑袋,冲着石荣喜脑门子上的伤口吹气:“钱不钱都是小事,只要你们太太平平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啊,你刨石老根祖坟作啥?找风水先生打点打点,让他避开石老根家的祖坟不就得了。”
“你倒说的轻巧,人家超级大老板可不是白叫的。就他请过来的风水先生,你知道出了多少钱?”石荣喜扶着他老婆的小柳腰说。
贾红菱扭了扭身子:“一个风水先生能出多少钱?”
石荣喜摇了摇头:“女人呐,眼力见还是短了点。”
顿了顿,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在贾红菱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三万块?看一次风水要三万块?”贾红菱张大了嘴。
“三万块?你以为是百花镇路边摊上找来的风水先生?”石荣喜搂住贾红菱的腰:“说出来吓死你,整整三十万,我亲眼看见超级大老板转账给他的。”
“呃……”贾红菱掩住小心脏。
石荣喜嘿嘿一笑,捉住他老婆的纤纤玉手摸了起来,一张嘴更是凑了过去。
“讨厌~”贾红菱身子一扭,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头在石荣喜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热浪滔天,石荣喜仿佛望见火堆的飞蛾,环住贾红菱的小蛮腰吃起了小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