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实木门被一人单手推开。
男人面含凶煞,他常年行走山林,搏杀猎物,周身自带一股磨砺的杀气,他举步迈进门槛,周围立时有衙役要上前阻拦,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踌躇不前。
县令面带恼怒,“来者何人?”
“回县官,我乃玄雍氏之夫,城南猎户,玄戬。”
玄戬径直走到雍子衿面前,低头看了她一眼,柔情百转,心痛怜惜,竟一时辨不完全。
见他来,顾诚冷嘲热讽,“这里是衙门,你来干什么?不懂王法?”
他这一开口,立刻吸引了火力。
玄戬盯向他,“是你告官污蔑子衿?”
玄戬皮肤白净,长相虽显阳刚之气,但若只是静着不动也不算凶。
可一旦剑眉稍将压下,一双眼睛便会显得格外黑沉,连带整张脸都似裹着凶狠。
雍子衿没想到他还会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以免他冲动行事。
顾诚被他的逼问压得心火一蹿,“是小生告的官。她与山贼勾结,小生亲眼所见。不过这里是衙门,你算什么身份,也配在这里问人?”
气氛僵持,雍子衿忙开口,“玄戬,你怎么来了?”
现在县令在上,玄戬这架势和山贼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再受顾诚挑拨动了手,那结局只有两人一起蹲大牢。
她一发话,玄戬没再理顾诚,转身抓住她的手,声音低软,“我担心你。”
浑身的凶性还未散尽,眼神里却尽是温柔。
语气中似乎还有点委屈,不知是不是错觉。
雍子衿报以安抚的一笑,顾诚却冷言冷语,“破落户一个,又能顶什么用。”
就在这时,门口跑进一队衙役来。
一个包裹在县令桌前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让雍子衿皱了皱眉。
正是她之前在山上被那几个山贼撕下来的一截裙子。
领头衙役说,“回禀老爷,在山腰处我们找到了这个,那里有行动痕迹,看脚印人数不少,起码有五人。”
顾诚听此,顿时眉飞色舞,“雍子衿,你不是要证据吗!证据这就来了!你说你一个女人和那么多男人在一起干嘛呢?是玄戬他不够满足你吗?”
玄戬立时脸色铁青,目光凶煞的横扫过去,“再敢非议我娘子一句,我要你狗命。”
“肃静——”县令拍案,问向雍子衿,“玄雍氏,你还有何话要说?”
“县令大人容禀。”雍子衿掀起自己的一只衣袖,露出被包扎的伤口,“民女今日上山不幸被人纠缠,这衣服和伤口都是那时所留下。”
“狡辩!”顾诚插话,“雍子衿,你已嫁做人妇,如今又落下个与人私通的罪名,趁早认罪吧!县尊,您赶紧定她的罪吧!她巧舌如簧,不足取信!”
话音刚落,玄戬竟然抢先道,“大人,子衿是我娘子,无论何罪,我愿代她承担。”
雍子衿一怔。
“你算什么东西?”
顾诚怎会愿意让人顶雍子衿的罪,放声嘲笑道,“玄戬,谁不知道你爹当年被刺配边塞,罪及三代,到死都是个贼配军!玄家早完蛋了,你如今也就是个打猎的,你后代也永无出头之日,有什么资格在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