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又问,“那我问你,你是在哪看见的?有几个山贼在说话?”
想起中午那一幕,顾诚说话更有底气,不假思索,“就在山腰小坡那处,你和两个山贼在说话!”
听此,雍子衿挑眉一笑,“两个吗?可你之前的形容都只是在说一个人啊。你胡扯前都不先想好吗?还是脑子不够用,视觉和听觉都不知道提前串下供?”
顾诚没听懂她后面的话,但也知道她是在骂自己,面色顿时铁青。
雍子衿没管他,朝向县令俯首,声音清越却力含千鼎,“县令大人,事情全是顾诚有意诬陷,还望大人明察。”
“我没有。”
顾诚有些急了,鼓动县令,“县尊,刚才是她问得太急,我没想清楚就着了她的道,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见县令沉吟不语。顾诚脚步上前,语气显得匆促,“县尊,近些日子山贼出没,已经惹出不少事端来,更有命案牵扯,眼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线索,县尊万不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若真捅到了山贼窝里,您便是一等一的头功!”
听此,县令显然心动,一记惊堂木响震当下,“玄雍氏,交代山贼山寨所在何处,本县便从轻发落!”
“回县令大人,民女不知,民女从未与山贼有过来往,这是分明的构陷。但民女自认有点才智,若县令大人肯听我言,民女愿意献策为大人平山贼。”
雍子衿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惧,也不见分毫退让。
县令眉头刚挑起,顾诚已被雍子衿几次的意外整麻爪了,未免真的让县令被说服,出口截断道,“休得胡言,你一个女人家有什么见识?何况我有证据!从我们这里上山的路就那几条,平时在那里的摊贩不少,去问一定能找到人证!”
“就算有人证能证明我上了山,又能如何?仅靠此就能断定我与山贼勾结?再说,你不也上山了?你为何就没有嫌疑?”
雍子衿眯起眼睛。在山上顾诚做的那些事,她暂时不打算说。免得案情复杂,让县令一个不耐烦,快刀斩乱麻。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一个女人无缘无故上什么山!”顾诚说得信誓旦旦,“旁有人证,现有我亲眼指证,自然可断你的罪。”
顾诚瞄了眼县令,见对方没说话,他壮着胆子上前,“县尊,山贼之事危在旦夕,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个女人我绝对和山贼有关系,绝不能放过她。”
雍子衿站在堂下,刚要反驳,就见顾诚凑到县令耳边。
通过镂空案桌,她正好能看见他在下面给县令比了个数。
贿赂得这么明显吗?还是当她白痴不懂?
“你当真确定雍子衿与山贼有关系?”县令犹豫。
顾诚立马点头,“确定,亲眼所见,小生再大胆,也不敢欺瞒县尊。”
“玄雍氏,你与山贼勾结,人证确凿,竟还抵赖顽抗,着实大胆!”又是一记惊堂木,县令勃然作色,抽出一支红签重重扔下,“来人,打!”
什么?!
这什么县令!
雍子衿眉间一蹙。
就在这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