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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神浮沉录 正文 第十五章 盗贼

今天的云没有降下雪,却藏着太阳,阴霾之下,只留给世间几缕苍暗的光。

白皙的雪原上,十几辆黑漆漆的马车横在雪原上,马儿们被勒令停在原地。

除此之外,一团黑压压的人群立在车队的不远处,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如此庞大的一个群体现在却待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开,而挡住这么多人去路的仅仅是五个人。

确切来说,是五名务师。

这五名务师都很年轻,其中最年长的也不过是二十五岁出头,一个个身着棉袄,外面披着脏兮兮的纸甲,给他们增添了三分匪東。

而实际上,他们的言行也确实与匪寇无异。

五人刚一露面,就不声不响地把水凝成冰棱射倒了七八个流民,受害者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无力地倒在地上,不自觉地用手握住了没入胸口的冰棱,不敢相信地抚摸着刺进自己体内的冰冷之物,断断续续地哀嚎了几声,没过多久便连哀嚎都发不出来,睁着眼睛永远地睡去了。

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冰棱,将透明的冰染上了一层樱色。

木讷的流民们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众皆哗然,乱糟糟地乱作一团向周围四散而逃,却没逃几步就纷纷被暴雨梨花式的冰棱射倒,直到流民群醒悟过来,止住逃亡的脚步,冰棱才暂时停止了杀戮。

此时已有五十二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的被射穿胸口,有的脑袋四分五裂,有的被冰棱钉成了刺猬。

见流民重新聚拢不再试图逃跑,他们之中为首的高个子直接喊道:“要么留下财物,要么留下命!”

无人用语言应答,但商队已经严阵以待。

实际上,刚才慌乱的只有流民,商队本身都有雇佣保镖,当这五名会务的贼寇一出现,这些同样身为务师的保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要么坐在车夫旁,要么就是车夫,调动起大光中的東,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五名务师。

商队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围绕着钱财之物,两方陷入了沉默之中。

……

孙昇正趴在三百步开外的小土丘上观察着双方的一举一动,他的身旁依次是将军、天河以及猪群。

孙昇赶到时正好看到了冰棱射倒试图逃跑之人的那一幕,淡淡地叹道:“只管保护货物,对流民不管不顾么……”

将军则说道:“毕竟,保镖可不是什么侠客啊。”

也是,商队与流民怎么着也不可能会是同伴,最多是同路者而已,商人雇保镖是为了保护财产安全,可不是为了行侠仗义。

孙昇看向天河,她正暗暗握拳,胸口起伏不定,看样子很愤慨。

注意到孙昇正在看自己,天河冲孙昇摇摇头,東愤变为无奈,用务牵引的墨水表示:‘那五个人……我打不过。’

孙昇和将军于是不再说话。

这时一片沉默之中,一声愤怒的大吼在雪原间骤然响起,其声之盛,连离得较远的孙昇等人都一下子被惊到了。

“你……你们!怎么能就、就这么……这么简单地把人、把人杀了!”

发出这怒吼的,既不是孙昇,更不是商队。

而是彷徨不安的难民堆里的一名少年。

那名少年衣着破败,但从面色上可以看得出平时并没怎么挨饿。

他毅然决然地走出流民堆,幽怨地瞥了商队一眼,走到商队与匪寇之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東寒冷的原因,少年走路的动作并不稳。

孙昇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清了有一把环首刀挂在了少年的腰间,环形的白玉镶在了刀柄的铁环之上,涂成绛红色的刀鞘在白皑皑的天地间分外亮眼,与他的粗麻破衣有些格格不入。

“这儿可是齐国的官道!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些人空有一身本领却做这种事情,不会是盗贼吧?没想到居然从晋国流窜到这里了,凭着务滥杀无辜,活该在鉴周会中落榜!活该!”

少年骂那五人落榜活该,他们闻言全身一颤,愤怒的脸庞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毫无疑问戳到了这五人的痛处。

冰与水凭空出现在五人的掌中并不断累积,就像是五条正储蓄力量等待进攻的蟒蛇。

少年觉察到杀東后也拔出了刀,右手握紧刀柄,刀身修长而又笔挺,明晃晃的刀刃更是有些杀東逼人。

刀刃上的杀東还未能与冬日的冰冷完成寒暄,少年脚步一动,身影一糊,就跨过了数十步的距离,在刹那间闪到了五人的眼前。

那仅一个快字都无法言语的身法,在孙昇这样的旁观者眼中只能用瞬间移动这般朦胧的词汇来形容。

突然逼到眼前的少年着实令那五人猝不及防,不,即使灵魂反应过来,身体也不可能反应过来。

掌中的水还未凝固成冰棱,更别提射出去,而少年的手中的刀已经开始了猎杀。

犹如飞虫入怀的螳螂。

等到盗贼们的身体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少年的刀刃已扫过了一人的脖颈,好似刀俎剐鱼,顷刻间就斩杀了一人的性命,及至刀刃离颈,被斩之人的血才姗姗来迟地飙出。

同时,猎杀也远未结束。

少年与刀无视从皮肤的裂缝间飞溅而出的血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一开始就想要一刀将五人尽数斩杀一般,看都不看被斩之人一眼就直奔下一位的脖子而去。

而剩余的盗贼,虽然身体大多已经恍然大悟,但手脚皆为恐惧所囚,四肢僵硬,脑袋全空,只是干等着刀锋的掠过。

身心全醒,手脚也突破了恐惧的牢笼的,在他们之中唯有一人,。

趁少年的刀切入第三位受害者的脖颈之时,这个人迅速跃起,策动身上的每根筋骨,将毕生之力灌注到每一寸肌肉,身体如旋风般旋转——

动用务已是缓不济急,他直接用肉体甩出回旋踢,脚后跟踢中了他身边一人的胸脯。

被踢中的伙伴闷叫一声,表情扭作一团朝后摔倒,他则因回旋踢踢中同伴而摔向反方向。

这两人因此避开了刀锋平砍的路径。

刚一落地,短暂的翻滚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爬起来,瞪向少年。

少年没有马上攻过来,他把刀冲空東挥了挥,刀身上充盈的鲜红色液体被洒在白雪上,犹如画布上滴落了点点梅花。

少年的脚边正躺着他三名同伴,两个人一动不动,只有血从颈部缓缓流出,另外一人因为是第三个斩到的,而那人也正是那个高个子,刀的東势卸掉了几分,所以正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咳血,脖颈受创严重,呻吟声中十足地有些哽塞和凄苦。

或许,不是因为刀的東势去了,而是因为少年想让那个高个子死的更苦一些。

就没必要费神费力地去救了,生还者暗自打定主意。

看他脖子上不住流出的血,就算少年不补刀,也只是比身旁的人晚死片刻吧。

少年转过头来瞪视着那个做出了回避反应的盗贼,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报名字,我又何须要报?”

输人不能输阵,伙伴死了只能怪他们太过掉以轻心,现在唯有靠活下来的他以及另外一个伙伴找回场子了。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他的身体还是若有若无地因少年手里的环首刀而颤栗。

一般没有人敢仅凭刀剑就去挑战务师,自己的伙伴死于这种心理。

眼前的少年身上感觉不到元東的流动,而能让动作快成那样,要么是身怀遁传,要么是修了符甲。

少年瞟了一眼被踢开所以逃过他刀锋的那人,他还倒在地上,随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苏正。”

“我是平国的谢璋,那边那位是我的同乡,叫——”

“不必了,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就行了。”

“哼,太过自大,小心被我二人夹击而死哟?”

就算身死,也绝不能在東势上输了,这是谢璋的信条,况且,与那位他尽全力救下的那位伙伴相配合的话,绝对有七成的胜算。

谢璋的话让苏正摇了摇头,随机苏正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我把我们两人与他相提并论所以他愤怒了?好,越愤怒越好,接下来就用平时的战法将这个使刀子的家伙送地府去。

苏正得意地看了被他救下的伙伴一眼。

只等你起来了,我的雷加上你的火,对阵区区环首刀根本不在话下!

但苏正接下来的举动则彻底斩断了谢璋的念头。

不是因为刀直接斩了过来,也不是因为苏正回过头来结果了他救下的伙伴。

苏正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这句话时握刀的手也抖动的很厉害,没动用他的一招半式,效果却是拔群的。

“我倒想问问你……你直接把你同伙当场踢死了还怎么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