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君庭书房出来,众人散去。
林慎独瞧了一眼,快步跟上谢池春。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她转头看了一眼,见是林慎独,微微挑了挑眉,没作声。
她这会穿的还是捕快装,打算回后院换回自个的衣裳。
往前走了好一会,发现身后的跟屁虫还跟着,不免顿了步,目露古怪:“林仵作,你莫非要跟着我回后院?这可不是查案的无奈之举了。”
林慎独脸色一红。
谢池春扯了一下嘴角,继续往前走。
“小姐昨日送来的东西,学生已经全部看完。”见她似乎没有要做停留的意思,林慎独忙说了一句。这话,成功让谢池春止了步。
她回身看着他:“你有发现?”
林慎独颔首。
谢池春面露震惊,快走了几步,回到他面前:“什么?”她明明也看过了,怎么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她一边好奇林慎独到底能发现什么线索,一边又私心希望他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总不能爹前脚夸了他,后脚她又被比下去了吧?
“那群绣娘中,有一位姓慕容。慕容绣娘曾经有一副绣作,卖出了珍兰阁的最高价。”林慎独说。
谢池春有印象:“是秋日黄昏小儿嬉闹的屏风。”慕容绣娘便是那唯二两个外来者的其中一人,珍兰阁大多出小物,绣屏这些东西,一年才出个一两件。三年前,慕容绣娘绣了这么一副屏风,小儿栩栩如生,仿若真人,而这副绣作,被当时刚好经过启叶县的商人重金买下。
“这事,和屏风有什么关系?”谢池春问。
林慎独勾了勾嘴角:“今日进后院时,学生发现,死者沈李氏的院子,以及沈少爷妾侍的院子里,都摆了一副类似的屏风,秋日黄昏,小儿嬉闹,只是小儿的神态有所不同。”
谢池春愣了一下。
她很快就从脑海里翻出了这个画面,她很仔细地观察过整个沈家,这两幅屏风,她同样注意到了,却并没有将此联系在一起。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慕容绣娘的这副屏风,的确绣的不错,沈家买不到真品,让人仿造也不足为奇。”谢池春反驳,可说完之后,自个就先愣住了。
林慎独笑了一声:“不错,的确有可能如此,学生对刺绣不大了解,不好擅自定论,不过,小姐的反应,学生想,这次学生还是说对了。”
谢池春心情复杂。
有发现线索的欢喜,又憋着一股气,总觉得自个被林慎独涮了一通。她还奇怪,这林慎独怎么一直跟着她,感情是想物尽其用,榨干她的用处。
“我不能完全保证,我得再见一次才能确认。”谢池春说,不过,这事已经是十有八九,只是到底是不是慕容绣娘所绣,还有待商榷。
林慎独:“静候小姐佳音。”
谢池春觉得自个越发气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问:“你有这个本事,为何屈居我们启叶县,做一个小小仵作?”
林慎独微顿,随后笑了一声:“谢大人能力出众,何尝不是屈居于启叶县做了一个小小知县?”
“你还能和我爹比?”谢池春面露不屑,似乎没了兴趣同他说话,转身便走。而在转身后,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化作了沉重。
林慎独,你究竟是谁,目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