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有两个嫌疑人吗？”

楚文的猜测，嫌疑人是两个，除了有直接因果关系的刘景云夫妇之外，还有魏霆的中年助力秦汉斌。

“关于秦汉斌……”刘浩将眼前的一杯开水饮尽，看着高轩，回答道：“魏霆谩骂祝晓婷的视频，也是他故意放出的。”

秦汉斌的年龄和魏霆相仿，汉族，已婚育有一子，妻子是专职妇女。魏霆在节目上辱骂祝晓婷的视频，是他通过制作方取走的。

他和魏霆的关系有些玄妙，两人是同学关系，却又隐隐有着深仇大恨一样。早年，秦汉斌在事业上有些起色，本该在上升期的他，却突然间泯灭，取而代之的是魏霆。

这其中，似乎存在不少隐情，至于之后，他为何做了魏霆的助理，据说是想咸鱼翻身，也可能是因为钱财不得不委曲求全。

他故意放出魏霆辱骂祝晓婷的视频，报复目的非常明确……

“而且，秦汉斌和祝晓婷，还有魏霆三人均是同学，这三人曾经的关系有些复杂，据说是三角恋。虽然秦汉斌现在很落魄，但年轻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魏霆这家伙人品劣迹斑斑，其他方面也还行，祝晓婷最后却嫁给了懦弱无能的刘景云，这中间，估计也有故事……”介绍完秦汉斌的简单资料，刘浩顿了顿，

“根据调查的结果，魏霆似乎一直不待见秦汉斌，不仅随意责骂，甚至有时候还当面羞辱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初林朝月虐待的儿童，你们猜是谁？”

刘浩的表情，就像拿捏着一个众人极为感兴趣的信息，故意卖关子，又渴望别人立刻询问他的得意。

哦，也可以说是故弄玄虚……

楚文深深看了刘浩一眼，似乎再说，你好自为之吧。高轩冷着脸，面色在一点点阴沉……

从拆迁房中发现尸体，到第二起杀人案件发生，一直以来，困住高轩的问题有两个，网上的视频是谁传出的？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般凶杀案的特点有四个，因果关系比较明显，多有预谋准备过程，作案手段残忍狡猾，现场留有尸体和痕迹证物。

高轩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刘景云，他和魏霆的因果关系比较明显。但是，他如果报复杀人的话，有必要做出这么麻烦的举动吗？

还有林月如的死，他和刘景云并无任何关系，两人的社会背景，八竿子都打不着。

现在，终于有了答案，视频是秦汉斌故意传到网上的。那么，他的用意就非常明显了，势要让魏霆名誉扫地！

只是，声响虽然很大，效果却不见得让他如意。

并且……

高轩惊然，面色无比难看。在局长褚文祥要求他限期破案的时候，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两个案件并案处理。

他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和根据，那也只是他的猜测，两名死者，都是以不讨好的方式在网络上串红，伤害无辜的同时，带来了负面和谴责。

魏霆作为公众人物，因为毫无教养的骂人事件臭名远扬，但对于言语的冷暴力，他早习以为常，承受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他通过钱财去梳理关系，似乎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反而愈发嚣张跋扈。

林朝月因为虐童事件恶名昭著，躲躲藏藏之后也不了了之，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丢了工作而已。

这是他们的共同点，凶手作案的直接目标。

刘浩的调查结果，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秦汉斌就算两者之间的枢纽，是魏霆的助理，也和林月如认识。

作案动机是什么？

报复……

“林月如虐童视频中的儿童，就是秦汉斌的儿子，秦文！”刘浩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连忙应声说出口。

果然是这样，高轩握了握拳头，脸上的阴寒之色终于有了缓解。

“秦汉斌和魏霆的矛盾到底是什么？”高轩凛然，“按照这样的情况，秦汉斌完全有可能同时杀死这两人。”

“我查访过魏霆公司的同事，秦汉斌在事业上升期的时候，突然被爆出一段丑闻，和有夫之妇暧昧不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秦汉斌遭到公司雪藏，从此一蹶不振。”

这次，刘浩到是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自己调查的结果。这其中的有夫之妇是谁，不言而喻。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祝晓婷吧？所以说，秦汉斌觉得这件事情是魏霆从中作梗？”高轩侧着身子，目光停留在秦汉斌的照片上。

身高大约178cm左右，眉眼清秀，是那种最不会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的一类人。他甘愿蛰伏在魏霆身边，恐怕也是有所图谋，现在，他终于得逞。

年轻时候遭受好友、同学的背叛，遭受公司的冷藏，让他的性情变得孤僻，对人性的淡薄也充满憎恨。

他痛恨魏霆，所以用贴加官的行刑手法，以一种娱乐的方式杀了他。林月如伤害到他的儿子，所以被他报复。杀人让他找到了快感，再一次体验到关注度，那种聚光灯下的万众瞩目，让他无比享受。

“他确实符合心理犯罪的所有特征。”高轩略微沉吟之后，颔首说道。

刘浩点头，肃然道：“让魏霆从后门离开也是他提出来的。”

两人兴致高昂，有种已经抓捕到凶手，甚至坐实犯罪的快感。

不料，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楚文，却闷声闷气的吐出一句，“但是，老大，我们现在缺乏证据，这些不过都是我们的臆测。”

突然被楚文泼了盆冷水，刘浩怒骂道：“死胖子，抓到人，还怕审问不出证据？忘记我警界鬼见愁了吗？”

高轩沉思，还未出声，面色清冷的秦书然突然站起身，示意高轩将投影笔给她，随后在投影视频上翻找到尸体的照片。

她说话非常直接，“尸检结果，说了反正你们也不是很懂，我直接说结论。”

“林月如的死亡原因和时间，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死亡过程持续大概1个小时，这个过程她不仅遭到各种暴力打击，身体还引起了另外一种反应。”

“这小红点是什么？”

“怎么有点像红疹？”

楚文和刘浩对视，两人眼中均是不解。高轩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微眯着眼睛，也在细细思量。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尸体四肢、躯干等部位。

“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凶器可能是铁棍、钢管一类的重金属器物。这些红斑并不是凶器殴打所致，而是……过敏。”

“根据楚文之前讲述，中年保安给的口供，在林月如被害前曾在不同的时间段，前后两次出现在学校，两人还交谈过，并没有发现死者存在任何的身体不适。也就是说，死者在被绑架和行凶的过程中才过敏的，而过敏原很可能就来自凶手。”

“林月如为什么频繁出现在学校，她不是被开除了吗？”

秦书然将目光投向楚文，后者愣神之后立马道：“她来找朱鸿飞，因为虐童事件，其他学校根本不敢收她，所以只能求朱鸿飞收留。结果朱鸿飞有意躲着他，这人是个典型的奸商，不过除了嘴脸市侩一些，暂时没有嫌疑。”

高轩点头，含糊其辞的问道：“继续调查，有充分的证据再来下结论。还有，关于林月如的过敏情况，有没有可能是她被绑架之前，刚好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的过敏呢？”

秦书然面向高轩，算是给他的正面解答，“这很简单，如果是食物过敏，查一查林月如的病史就一清二楚了。死者胃里的东西，也可以进行化验对比。”

没有人和爱情公寓的张伟一样，会傻到知道自己的过敏原，还不怕死的去触碰。

“凶手自身携带的任何物质、气味，或者标志性的身份特征，都可能是引起死者过敏的过敏原，这个范围比较广。不过……只要查一查林月如有没有过敏病史，就一清二楚了。”

“好，那就同时进行，楚文，你去调查林月如的病史，不管是医院还是周边诊所，都别放过。刘浩召集人手，我们去抓人。”

众人各司其职，浩浩荡荡出发，高轩在得到局长首肯之后，一度觉得凶手就要落入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