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钱宝宝一迈进船舱,就听到一声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声音,顿时眉头一皱,不满地看了过去,“你怎么也在这里?”
轩辕睿看到钱宝宝苛待庶妹的做派,又看到钱静黎泫然欲泣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是本王邀请静黎小姐过来的。”
“哦。”钱宝宝扭过头,不再看二人,跨步走到窗边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钱二小姐乃是名满帝都的才女,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赋诗一首,如何?”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轻轻地倒了一杯茶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独自品茗。
“这……”钱静黎有些迟疑地看了昭王一眼。
明惠郡主看到钱宝宝落座,立刻贴了过去坐下。看着众多年轻的贵公子一个个热切地看着钱静黎,心下不喜。哼!庶女也敢跑来丢人现眼,明惠张口就道:“莫不是钱小姐作不出来诗词?”
钱静黎没看出昭王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便站了起来,轻走了几步,一脸怅然地看向远方,“湖边多少游湖者,半在断桥烟雨间。尽逐春风看歌舞,几人着眼到青山。”
“好!好一个‘几人着眼到青山’。”刚刚开口的男子毫不吝啬地夸赞,“钱小姐果然是个胸有沟壑之人。”
钱宝宝这会儿才将视线从茶杯上移了开来,向着说话男子的方向望去。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墨发高高地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是刘玉言。”明惠郡主看到钱宝宝一脸疑惑地样子,在她耳边轻轻地道。
“原来是他。”刘玉言,世家子弟,三岁能咏诗,五岁能属文,十六岁状元及第,被皇帝钦点为大轩朝第一才子。
“的确不错!”战神冷司恂一张酷脸之上也带上了些许暖意。
明惠郡主不满地看了冷司恂一眼,但是慑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霸气,不敢嚣张,于是轻轻地附在钱宝宝耳边,“是振威大将军冷司恂。”
“不错不错!”一个扇着扇子的蓝衣男子也笑嘻嘻地开口,然后突然看向角落里的钱宝宝,戏谑地开口,“看来丞相府的教养果然是个中翘楚,钱大小姐自然也当不在话下。”
“诸葛一铭!”明惠郡主狠狠地瞪了蓝衣男子一眼,声音满含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诸葛一铭怪笑一声,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呀!我道是谁?原来刁蛮郡主也在这里啊。”
明惠低咒一声,“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可恶!”
钱宝宝视线扫过冷司恂和诸葛一铭,又状似无意地瞥了钱静黎一眼。呵,女主的忠犬男配二三四已然全部出场了。
钱宝宝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眼皮轻落,端起手中的茶盏,“我不善辞令。”
船舱里顿时传出一阵阵刻意压低的嗤笑声,钱宝宝不甚在意,继续低头品茗。
呃?诸葛一铭没料到钱宝宝会当众承认自己属文无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一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的冷司恂,望着钱宝宝平静无波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不慎在意地低头品茗。
“哼。无耻!”明惠郡主看到好友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心中自是不忿。
“呵。”诸葛一铭回过神来,潇洒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钱大小姐还真是个趣人。”
“过奖。”
诸葛一铭看到钱宝宝的样子,若有所思,随即想到什么,唇角轻勾,戏谑地开口,“过几日的京郊诗会可是由庆贵妃亲自主持的,京城官家子女皆需出席。钱大小姐可要小心了。”
“不劳诸葛大人费心。”
“不许你欺负我姐姐!”钱静黎做出一副护短的模样,愤怒地瞪着诸葛一铭。旁边坐着的轩辕睿看到钱静黎嘟着小嘴的小女人模样,眸子一瞬间变得幽深。随即,压下满腔的热意,看向诸葛一铭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满。
“我是跟钱大小姐说笑呢!”诸葛一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灿灿地开口。
“你要不就装病吧?”明惠看着坐在马车里的钱宝宝,“我以前也常常拿生病作借口。贵妃娘娘向来没说什么的。”
“不用。”看到好友真心担忧自己,钱宝宝心里一暖,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要让明惠也顺了剧情落得个惨死的结局。“我已被赐婚。顶着个未来昭王妃的头衔,这次的诗会本就必须出现在众人之前的。多少人等着看呢!”
“哼!我看是等着看你的笑话。”明惠愤怒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口,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愧疚地看向钱宝宝,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无事。”钱宝宝被明惠的样子一下子逗乐了,“你呀。总是说话无遮无拦的,要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父王和母妃给我顶着。”
钱宝宝听到明惠的话,却是心下一沉。你怎么会知道,你以后会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一个你父王和母妃都护不住你的大人物,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