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紧紧搂住儿子,目露悲哀,面对女儿的求救,她心中痛苦与愧疚交织,脚下却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自我安慰道:“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又能怎么办呢,静儿,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孩吧。”
闻言。
就连旁边的白茹,眼中都闪过一抹诧异,她知道罗婉这个老女人没用,但没想到,居然能没用到这个地步。
目光转到司卫身上时。
便恍然大悟。
哼!
想弃车保帅,牺牲司静,保全司卫,等以后司卫继承了将军府,母子俩再来一起报复自己。
做梦。
白茹自觉看破了罗婉的计谋,冷冰冰的收回目光,回忆起司卫的那张脸时,心中怦然一跳,自己也不过比司卫大了八岁而已,等这孩子长成一个男人……
感受到她的动作。
司长克满心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眼角余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时。
立即恶狠狠的说道:“茹儿,这两个小孽畜受那个毒妇的指使,害你丢了孩子,你别伤心,等静儿裹了脚,你看我怎么收拾卫儿的。”
听到这话。
本以为儿子能逃过一劫的罗婉,立刻慌了神,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一狠心。
居然直接向两人跪下,苦苦哀求道:“长克,卫儿是男孩子,天性调皮好动,他根本不知道白小姐怀有身孕啊。”
语罢。
她又拉着儿子,说道:“快跪下,求你爹原谅你。”
司卫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能跟久经沙场的司长克比,一对上他的目光,就几乎要吓破了胆,双膝一软,正要下跪。
忽然被一双温软的小手扶了起来。
一抬头。
白茹笑吟吟的说道:“长克,当时是静儿故意推了我一把,卫儿只是跟在她身边而已。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就别怪他了吧。”
“你就是善良。”
听到这话,司长克重重叹了口气,他的茹儿啊,又娇弱又善良,如果没有自己的保护,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欺负。
但是一想到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心便抽痛起来,凶神恶煞的瞪了司卫一样,骂道:“不行,这小孽畜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不!”
白茹将司卫紧紧搂在怀里,突然间泪眼朦胧,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说道:“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如果你一定要惩罚他的话,就先惩罚我吧。”
说到最后。
她泪如雨下,像是一朵娇弱的花,突然伏在司卫的肩头,嘤嘤哭泣起来。
见心爱的人如此。
司长克连忙将她扶过来,铁汉柔情,用嘴唇轻轻拭去白茹脸上的泪珠,然后无奈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这小孽畜。”
又瞪了司卫一眼,吼道:“还不谢谢你白——”
说到这。
他忽然语顿。
原本是想休了罗婉,娶白茹为正妻的,那样司卫自然应该叫白茹母亲,但是因为三不去的律法,他最多只能纳白茹为妾。
可要是让司卫喊“白姨娘”的话,又实在太委屈白茹了。
“叫姐姐吧。”
白茹突然插嘴,对着司卫娇羞一笑,轻声细语的说道:“我姓白,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叫我白姐姐就行。”
说完。
又挣脱司长克的怀抱,孩子气的拽住他的手臂,娇憨可爱的左摇右晃,撒娇道:“长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眼角还带着泪珠。
这么一摇一晃,配上飘飘的白衣,便如雨后白莲一般,既高洁优雅,又让人心生爱怜。
司长克只得答应,恨不得将这小人揉进身体里,但现下只能强行按捺住心头火热,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还不快谢谢你白姐姐的?”
“谢谢白姐姐,谢谢白姐姐。”
司卫感恩戴德,心中也的确感激,要不是白茹,自己这次可免不了被父亲打一顿。
看来。
母亲说白姐姐的坏话,全是出自妇人间的嫉妒,白姐姐人长得漂亮,心又好,也怪不得父亲更喜欢她,自己也是。
想到这。
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白姐姐温软柔嫩的小手比起来,母亲的手,简直粗糙的像块石头,如果白姐姐能天天摸他就好了。
司卫忍不住偷偷看去,正好与白茹目光相触,对方嫣然一笑,如同桃花初绽,娇俏无比,他感觉自己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
呵。
到手。
白茹见到他的反应,目光更是顾盼流连,不过这次,却转到了司静身上。
一边用手指在司长克心口画圈圈,一边娇滴滴的说道:“长克,时候不早了,快给静儿裹完脚,我们两个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好好。”
司长克也想着赶紧和她回去休息,一边忙不迭点头答应,一边对仆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快点动手。
正在这时。
“砰!”的一声巨响。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见一阵鼓掌声传来,殷彩一边拍手,一边笑道:“父不父,母不母,妾不妾,子不子。好戏,真是一出好戏。”
“黎阳县主!”
司长克表情惊愕无比,此时是大半夜,黎阳县主为什么会过来,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躲在门口,直到现在才进来,长公主是不是也跟来了?
他脑中有无数疑惑。
殷彩却不想跟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对话,转而将目光对上白茹,嘻嘻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既然早来了,又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被她一看。
白茹下意识想点头。
但突然意识到这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强行忍住,抬头看向司长克,像一只迷茫的小羔羊:“长克,她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话音未落。
突然一锭银子飞到了她的怀里。
殷彩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无赞扬的说道:“告诉你吧,因为你演戏演得很好,本县主已经好久没有遇见过演技这么精湛的戏子啦。”
夸奖完。
也不等对方反应,便两脚踹开还死死按着司静的仆妇,将她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而另一边。
白茹尖叫一声,泪珠子成串流了下来,委屈道:“你居然拿戏子侮辱我,难道因为我穷,就活该被你看不起,被你侮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