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古灼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古人”转话题速度之快。

“我的脸不要紧，已经不痛了。”只是一巴掌而已，何况她也已经打回来了不是。从前考古的时候她还受过更多的大小伤和生命胁迫。

盈歌凝眉细细地望着她，瞧的她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稍稍避开了他抚摸她脸颊的动作。他顿了顿，随即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淡淡地说了句：“你没事就好。”

“你不怪我？”她不明白。

在生女真部落联盟内，各部族间虽然并未完全统一。但是在血统上而言，不说徒单部和完颜部血统尊贵，就是他们同是生女真人这一点就足以构成古灼的罪。

她只是一个外来者，更何况还是一个汉人，当着女真人的面掌掴了徒单和卓，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多少会遭来排斥和不悦。

盈歌奇怪地望着她，拉着她做到木椅上：“你希望我怪你？”

“当然不是！”她又不是傻子！她只是，奇怪而已……

盈歌颔首：“不是就行了。”

“可是……”

盈歌抬手阻断了她的“可是”，凝眉对外大喊了一声：“哈兰达，还不快点把夫人的午饭送进来？”

“是，主人！”门外顿了一阵后便响起了哈兰达的应答声，不一会她便带着另外一名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年轻女子捧着饭食走进了屋内。

“这是……”不明状况的古灼依旧还沉浸在适才的那件事之中，有些无助地看着哈兰达和那个女子娴熟地摆放着满满一桌子的好菜肴，那其中竟然还有两道汉人耳熟能详的菜式，伴上香气扑鼻的羊奶，触动着人的味蕾。

恰在这时，古灼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不大不小，却正好让房中的三人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中。

红着一张脸，古灼这才想起自昨夜的翻腾后她滴水未沾、颗米未尝，就连今日也是接近晌午才起的床。饥肠辘辘的她只顾着与哈兰达闲聊更衣，却把最重要的饥饿感给忘却了。

“扑哧。”

蓦地，那个年轻的女子忍不住捂嘴拧头低低地笑了一声，吓得哈兰达当下面色紧张地推了推她的肩头，就连盈歌也微微凝眉望了她一眼。古灼臊红了一张“老脸”，空手就抓起一块汉人菜色煎肉饼（北宋时候的生女真人一般以手抓食）便猛地塞入檀嘴中。

她要吃吃吃！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真是……羞死人了！

望着她困窘的行为，盈歌唇角微微含笑，抬手便让两个女奴隶先退下：“哈兰达，木朵儿，你们两个先去晒兽皮，并帮着夫人打点一下聘礼。”

“是，主人。”

嘴中还咬着一片肉饼，古灼的水眸便惊讶地对上盈歌的黑瞳：“你真的给我准备了聘礼？”原来哈兰达今日说的是真的。

“虽然你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盈歌拿起一块羊肉夹饼温吞地享用着，“但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们完颜部是绝对不会吝啬的，那些聘礼不仅是你身份的象征，往后也是你的财产了。木朵儿和哈兰达日后便专门伺候你，你有什么需要，吩咐她们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