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和妻子紧紧挨着,靠在屋里的角落,眼里带着恐惧怀疑。
谭夜耳朵贴着门,内心对江苏十分的担忧。
何大夫一副听天由命,又胸有成竹的坐着。
屋里大家各有想法,互不干涉。
“汪~汪~”
“狗叫了!”何大夫说。
谭夜神经过于紧张,一心想知道江苏在门外怎么样?谭夜注意力紧张到忘记了江苏的叮嘱。
“谭夜!谭夜!”何大夫大声喝道。
“啊!怎么了?”谭夜急忙应答。
“听到狗叫了!”
狗的声音从一条变成两条。
谭夜跑到中年汉子家的祖宗供奉台上取了三支香,点后,两手合并,香夹在掌中,双腿盘坐地上。谭夜全神贯注的双掌合十的把香夹在掌中与眉齐平。
“咒语,急急如律令,天神佑我,急急如律令,请黑白无常速速来抓鬼。”
谭夜反复的念着咒语,念的忘乎自我,念得自己已经神魂无形渗透于万物。
“咒语:急急如律令,天神佑我,急急如律令,请黑白无常速速来抓鬼。”
谭夜念的语速之快,内心的血液奔腾,每个细胞里充斥着天神。谭夜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大家看着作法的谭夜,看似不像谭夜。
门自己开了,一阵风吹出去,任屋外腥风血雨,他们不敢多跨出一步。
“哎呀!”
谭夜一声惊叫。
“有火,有火,”谭夜惊慌的站起来,跳着拍打屁股。
几人看着谭夜,惊愕不已。
“哦,原来是幻觉!”谭夜回过神,问:“怎么样了?江苏呢?”
“不知道?”何大夫说,手指着开了许久的门。
谭夜闪电般出了屋门,却不见江苏,慌了。
“江苏~江苏~”谭夜边喊着,走出一段路,折回问已走到屋外的何大夫:“江苏呢?”
何大夫看天看地,看远看近,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作法不成?江苏!怎么办?怎么办?”
谭夜都语无伦次了。
“快快快,快快快,快去找!快去找!”
谭夜催促何大夫,又进屋对着中年汉子夫妻喊道:“叫你们村的人找人!”
中年汉子夫妇木讷的看着谭夜,呆若木鸡。
谭夜转向暗黑的天空大叫江苏,脚步想跨向左边又向右边,抓不定寻找的方向。
“何大夫!何大夫!我做法的时候你干嘛呢?江苏呢?发生了什么?你看不到吗?”谭夜不满的责问道。
何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说:“谭夜,你来看看。”
谭夜走到何大夫面前,拿过药包打开,一股腥味钻入他的鼻子。
“什么个意思?”
谭夜话音刚落,人便瘫倒,何大夫把他扶住,和中年夫妇说:“帮忙把他扶去睡觉。”
三人费力把谭夜又扶又扛的带到地洞里睡觉。
谭夜不知道自己被何大夫用催眠药睡过了一夜。
谭夜在睡意中迷迷糊糊中听到泼水的声音,他眯开眼一看,是江苏在洗澡。
江苏出现在眼前,谭夜心情特别激动,好想大叫一声,释放昨晚着急的惦念,但是此时不好意思开口。
谭夜想起第一次见到江苏的身材甚是惊动,还有落水洞的美臀,还有那废墟里洁白的背,谭夜再看就在眼前的酮体,心跳都要爆炸了。
江苏转头回看谭夜,谭夜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江苏瞬间的不好意思,但是平静一会,坦然面对。
“身上牛血的味道太难闻了,我洗洗,没想到你醒了。”江苏为了避免尴尬,开玩笑的说:“你要洗吗?”
“要要要!”
谭夜不知说了多少次要,赶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只见江苏穿好了衣服,她刚沐浴好,湿漉漉的肌肤贴着薄薄的衣兜,身体凹凸有致的展示在谭夜的眼前。谭夜不由自主的感到嘴里唾液泛滥,不停的咽着。
江苏看着谭夜的样子,变得紧张不自然的说:“和你开玩笑了!”
谭夜感受到自己冒失了,低着头假装的笑笑当做不在意。
“你昨晚去哪里了?”谭夜问。
“我昨天被当兵的抓走了。”
“怎么回事?”谭夜惊讶的问。
“我昨天不是躺屋外吗?眼看你的的做法灵验了,有几个婴灵来借魂还阳。这时几个当兵的路过,也正好看到我。”江苏转而对谭夜说:“你先帮我换一下药吧!”
“怎么回事!”谭夜勉强的坐一会,感到身体疲惫,药效还没完全消失。
江苏坐床上,把脚抬起来,平放床上,小腿上有一条五寸刀口的疤。
“药给你。”江苏把药递给谭夜。
谭夜小心翼翼的把药摊在江苏准备好一块布上,慢慢的敷在伤口,轻轻的把布把伤口缠住。
“昨晚我不是睡在屋外吗?招来了婴灵,却不知这时候当兵也来到村里。我本来想跑的,但是那时屋门迟迟没开,婴灵来了神还出现,我只能等神出现,也就这样被当兵的抓了。”
“你不懂跑吗?那些小鬼什么时候不能抓。”
“人死面子不能丢,我们争一口气,既然和那些人说要抓鬼就要付出代价,我要证明你这个道公能抓鬼除魔,比他们请的道公强百倍。”江苏坚毅的口气说。
江苏这番大胆无私的作为,谭夜听的心潮澎湃。
“那些当兵的要把我卖了。”江苏说:“他们打算把我带回定安城卖给青楼,他们还想非礼我,多靠我抹身上的牛血,发出的刺鼻的气味,他们也就没想法了。”
“太危险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要保全自己。”谭夜说:“你是怎么跑回来。”
“是何不假救了我。”
“何不假,他人呢?”
“不知道,我们跑散了。”
“他不是在定安城被抓了吗?他怎么把你救出来了。”
“没得及问,他为了救我引开当兵的,我们就跑开了。他往定安城方向跑去,我猜他应该躲在去定安城路上的某个地方。”
“你脚上的刀口是怎么一回事?”
“是那个追兵追不及,远远用飞刀砍到,幸亏伤口不深,有何大夫的药好多了。”江苏看敷好的伤口,说:“我要去找何不假了。”
“这,不是说一起去太早城吗?怎么又……”谭夜憋着说不出的话,说:“我接下来该去太早城吗?”
“此次你为什么离开家乡!”江苏问。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谭夜回话。
“我和你不同,我出来是要投靠何大夫,何不假两次救我,我怎能弃他而去。你村里还有兄弟,我哥已经不在乎我了,所以我们依靠的不同。你在外的目标是求道,我在外的目标是和何大夫一家生活。”
谭夜看着江苏的伤,无话可说。
“昨晚我和何大夫说了,我和他一同往回找。”江苏说的有点哽咽
谭夜听着江苏的话,知道她心里特别在意何不假的处境。
“何不假不是说要我们去太早城等他吗?”谭夜弱弱的说一句。
“你休息吧,去太早城路上小心,我们现在就往定安城赶了。”
江苏再没有过多的话和谭夜讲了,站了起来,说:“好好保重!”
谭夜再躺床上,手遮住了眼睛,不舍的眼睛是那么神伤。
“我们现在走了,回到定安城正好天黑,”江苏说完出了地洞。
谭夜追出地洞,说:“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们有可能不去太早城了。”江苏说:“如果没有找到何不假的话。”
“我决定了,我就和你们回去了,我本来就不打算去太早城。”谭夜回应道。
江苏没有和谭夜僵持,也将就了谭夜的想法,只是应允的口气没有那么的强烈,草草一声说:“随你吧!”
谭夜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有受到江苏的强烈反应,心里甚是失望,可他装作若无其事。
走到一半,江苏说:“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去太早城找高道公吧!”
谭夜不动摇的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们都是从村里跑出来的,去哪里我们都要彼此有个照应,没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跑到这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三人也就顾着走路,不在言语。
他们又翻过来时的山,回到定安城,夜色接踵而来。
“我们歇一会吧!”谭夜累的喘着气说。
“我们三人都进不了一城,太危险了。”何大夫说。
“我们不就是回来找何不假的吗,那些兵带刀带枪的,不早点找到何不假,我是不会安心的。”江苏心急如焚的说。
“城里的′情况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贸然行事,我怕到时候何不假看不到我们了。”何大夫说。
“你们看,前面不就那家破庙了吗?”谭夜说。
“好,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江苏说:“明天想办法进城。”
谭夜听到这话,说:“还敢在破庙里睡觉,我们差点死里面。”
“没事,你是一个道公还怕女巫不成,戾气那么重的婴灵都能除掉。”何大夫又信心满满的说。
何大夫说话总是信心百倍,谭夜无言以对。
他们一进破庙就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又回来了。”
三人相互看,彼此把距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