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姨娘提起了永宁侯的真爱齐若兰,永宁侯果真就想起了和亡妻在一起的甜蜜时光,神情一阵黯然。
“侯爷,”舞姨娘柔声道,“你别难过,姐姐走了,我还在你的身边。”
方氏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
妾室就是妾室,上不得台面的话也敢拿在外头说,这儿还有孩子呢!
可偏偏永宁侯就吃这一套,当初他和齐若兰恩爱无比,满帝都的秀恩爱,谁人不知?
永宁侯就握住了舞姨娘的小手,“还是你懂我。”
舞姨娘娇羞一笑,眼尾扫过方氏,得意无比。
方氏气得胸膛起伏。
舞姨娘是拿她当死人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床上的司悠然忽然开口了,“舞姨娘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吗?可是,”她困惑地看了一眼司妍然,“四妹妹明明说,这个秘方很多人都用过了,效果很好。她还说她和舞姨娘积蓄不够,让我给她钱去买呢。”
司妍然冷汗直流,她是这个意思没错,可是她没有说得这么明白啊?司悠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沉浸在柔情中的永宁侯心头一冷,松开舞姨娘的小手,皱了皱眉,“妍然,你当真这么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司妍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求救地望向舞姨娘。
舞姨娘不慌不忙,“是我的不是,我怕四小姐年纪小,说服不了二小姐,才同她说有效果的。想来四小姐也是姐妹情深,才把话说得这么满,又迫不及待地就想着把秘方买回来。”
司妍然吧嗒吧嗒掉眼泪,“是我不好,我以为真的有效,我就想着赶紧把二姐姐脸上的斑点祛掉,二姐姐太苦了……”
“你也是一番好心。”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永宁侯也不忍心责怪她,“别哭了,你二姐姐还要休息。”
“二姐姐,你不怪我吗?”司妍然红着眼睛,愧疚地看着司悠然,“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怎么会怪你?”本就对宫廷秘方不抱希望的司悠然,并没有因为秘方没效果就大失所望,她笑了笑,“你们一心为我着想,我很感动。只不过以后要是需要银子买秘方什么的,就直接从公中走吧。爹爹,可以吗?”
她笑着看向永宁侯,神情中带一丝俏皮,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可爱活泼的样子。
永宁侯眼眶一湿,“本就应该走公中。”
方氏看一眼司悠然,搞不懂她今天唱得哪出。
不过舞姨娘母女的如意算盘应该是落空了吧?
她心情大好,对舞姨娘笑道:“舞姨娘以后若是再找到什么秘方就来回我,二姐儿的事就是侯府的事,怎可叫你自己掏腰包?”
舞姨娘脸色尴尬,“夫人说的是,我记下了。”
“再者,骗人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来第二次了。虽说是好心,可若是二姐儿信了你们的话,到时候用了你说的宫廷秘法却没有效果,你说她得多伤心绝望?一开始没有希望还好,可是有了希望又落空,你确定二姐儿能受得了?万一,她受不住再一次……你担当得起?”
再一次自裁?永宁侯一惊,忍不住责怪道:“舞姨娘,你太大意了。”
舞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夫人侯爷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永宁侯不再看她,携了方氏的手,“我去你那坐坐。”
这次妻妾大战,因为有司悠然的加入,正室方氏大获全胜。
舞姨娘怎么也想不通,司悠然怎么会倒戈相向?
明明她向往常一样,打压住了方氏,可是悠然一共只说了三次话,情况就翻天覆地了。
她狐疑地看向司悠然,可是司悠然已经在宫灯的服侍下躺下了。
待得一行人等都离开,司悠然这才睁开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当她是炮灰,想从她身上骗钱,那俩货还嫩着呢!
舞姨娘和司妍然匆匆回了轻舞院,打发了身边的丫鬟,母女两人关上门来说悄悄话。
司妍然一脸疑惑,“娘,二姐姐怎地像变了一个人?”
她脸上还抹着黄色的膏子,那是舞姨娘请人特地调制的中药,抹上去虽难看,但对皮肤一点伤害没有,相反,还能滋润肌肤。
“先把脸洗了,看着怪恶心的。”舞姨娘眉头轻蹙,想起司悠然满脸雀斑,眼睛却忽然充满了神采,心里不由地一阵不舒服。
司妍然洗去脸上的膏子,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她和舞姨娘长得很像,又兼顾了永宁侯的优点,看上去温婉又柔美,如果悠然看到,怕是要说一句,长得真像周慧敏了。
“我儿真好看。”看着司妍然露出凝脂般玉白的小脸,舞姨娘骄傲地赞了一句,可是想起司妍然的庶女身份,她不禁又黯然道,“你若是托生在夫人肚子里,哪还有六姐儿什么事?论容貌她不及你,论才情,她连二房的那个闷货也不如……哎,我儿这么好的容貌才情,就是给皇子做妃子都当得!”
司妍然娇羞地笑,“娘,你又取笑我了,皇子哪里能看得上我?”
她虽是这样说,眉眼却透着向往和傲气,若她是嫡出,皇子妃又有何难?
“娘,夫人那边比我们先到,会不会她跟二姐姐说了什么?”
舞姨娘冷笑,“在我有意无意的教唆下,你二姐姐一直以为她生母是被夫人害死的,她怎么会听她的话?我看,她……”她迟疑了一会儿,心里也不清楚悠然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大概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有所顿悟吧。”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二姐姐如果不在乎容貌了,我们还怎么……怎么从她那儿……”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