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然气鼓鼓地质问司妍然,正中司妍然下怀。
装可怜她最拿手了。
“六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眼中滚下泪来。
司意然上前一步,正待理论,悠然拉了拉她的胳膊,轻声道:“母亲吩咐过,在外头不能吵架,一笔写不出两个司字。”
司意然瞪司妍然一眼,用眼神恐吓道:“回去再收拾你!”
她站到司悠然和司妍然中间,以防司妍然又“不小心”摔倒连累悠然。
悠然看着她的举动,心里一暖。
她无辜地望向平舟:“你家郡王爷晕倒了。”
明明白白,实实在在是被她丑晕的。
但她一点都不内疚,反而十分畅快,古人的心里素质就是差啊!
平舟也瞧见了悠然的脸,比起主子,他倒是十分镇定,面不改色,“我家郡王爷旧疾复发,惊到了小姐了。”大手一挥,两个暗卫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前一后地把武郡王抬走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武郡王居然有动不动就晕倒的旧疾?!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方氏找过来时,什么也没看到,就见到司妍然眼睛红红,抽抽搭搭地跟在悠然和意然身后,像被欺负了似的。
她脸一沉,低喝道:“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哭哭啼啼地给谁看?”
司妍然不敢出声了,低下头委屈地不得了。
方氏也没有心情再逛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在车上,春娟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方氏。
“武郡王?”方氏也惊讶地不得了,“他怎么……”
这样的天潢贵胄居然会看上他们家的女孩子?
和司家主仆一样,听了春娟的话,方氏也认定武郡王是错把司悠然认成了司妍然。
“这个死丫头,运气真好。”方氏绞着帕子心道。想到舞姨娘知道后得意的嘴脸,心里又是一阵气焰翻腾。
“春娟,你说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侯爷?”
春娟答,“夫人不说侯爷就不知道吗?今天这事很多人都瞧见了,恐怕都传开了。再者,舞姨娘她们得了这样的好事,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
方氏蹙眉点头,心有不甘,“她一个庶女妄想嫁给武郡王,陛下和太后娘娘能答应吗?”
春娟迟疑,“若武郡王苦苦哀求,也说不定……”
方氏脸色大变。
武郡王的生母,镇国长公主,在宫廷叛变中为保护当今陛下而死,就冲着这样的恩情,武郡王多费些口舌,陛下能不答应吗?
别说侧妃了,正妃都有可能!
方氏咬牙切齿,“她一个庶女……”一个庶女嫁这么高,司家其他的女孩,尤其是嫡女,要怎么办?
她的意然是不是要嫁皇子才能比过司妍然?
真是可恨!
晚间,老太太听说了这事,把司妍然、司意然和方氏都叫去了荣棠院。
之所以没叫司悠然,是大家都觉得,这事和她没什么关系。
司意然旨在告状,踊跃发言,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把这事说了一遍,着重点出了司妍然心狠手辣,善妒腹黑。
二房的人也在,司婉然咯咯咯地笑了,“六妹妹说的真搞笑,四姐姐嫉妒二姐姐什么?嫉妒她长得丑吗?”
她放肆地笑起来,凌姨娘也掩着帕子笑,她母女二人上次被悠然打压过一次,如今得了机会就报复回去。
方氏不悦。
老太太笑道:“五丫头,好歹是你姐姐,别这么说。”
看似斥责,语气却带着笑,司婉然笑着应了一声,没当回事。
司意然气结,不过在老太太跟前,她不敢放肆,只闷声道:“夫子说了,人不可貌相。”
这下子,司婉然笑得更大声了,“感情二姐姐温柔贤惠,孝顺宽厚?”
老太太“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丫头,尽说笑话都祖母开心!”
司悠然性情如何,满侯府的人太知道了!
司意然气死了,脚一跺,转身就跑了。
老太太看一眼方氏,沉下脸,“真没礼貌,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方氏憋了一肚子气,心想:“婉然背后说姐姐就有礼貌了吗?真是偏心!”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讲,面上闷闷道:“意然只是姐妹情深,回头我会好好说她。”
老太太扯了扯嘴角,“六丫头从前和二丫头最是犯冲,我记得她俩还动过手呢,这时候怎么就姐妹情深了?”满脸的讽刺。
方氏气得内伤,“意然从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懂事了。”
老太太“哼”一声,“这府里和二丫头姐妹情深的只有四丫头。”朝司妍然招招手,满脸的慈爱,“四丫头,刚刚你六妹妹说的都是真的?武郡王当真那么说了?”
司妍然羞红了脸,娇娇怯怯地缓步轻移到老太太身边,“妍然不敢撒谎,武郡王……他……他的确是那么说的。”
老太太喜不自禁,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褶子,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凌姨娘看向舞姨娘,欣慰道:“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四姐儿入了郡王府,你可就有福享了。”
舞姨娘眼角扫过方氏,得意洋洋,“没影儿的事,快别这么说。”
凌姨娘笑道:“你们知道武郡王二十好几了还不成婚娶妻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