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聂枫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简单留了张字条后就出了门。
为了不惊动正在睡觉的老人和胡嘉怡,他甚至是翻墙离开的。
站在路口等出租的期间,他给南云东去了个电话,要他用最短的时间查清楚秋家的地址所在。
这在江城还算不得什么秘密。
不多时,南云东的消息过来。
看着上面极尽详细的地址,聂枫冷笑一声,收起手机。
抬头望着无尽穹隆发出感叹:“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曼姐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很多时候暴力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却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作为江城内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秋家每年仅是在商道一脉上的进项便有上百亿之多,在郊区建有一座上万平米的大庄园。
平日里秋家上下所有亲人就住在庄园内。
庄园的守卫极为森严。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一夜两班,两百多人来回巡逻,缜密程度堪比提督府邸。
传闻秋家的创始人秋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官宦出身,曾在省府担任过要职,数十年的官宦生涯下来得罪的人不少,退下来之后为了防止仇家报复,这才在住宅内安插守卫,日夜巡逻,以防不测。
秋老爷子有二子。
大儿子秋明山,当今秋家家主,商道奇才,年不过五十便创下偌大家业,使秋家成为江城首屈一指的富户人家。
二儿子秋若海,山省副总督,位高权重。
兄弟俩一政一商,相互勾结,才使得秋家成为整个山省排名前五的大家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家跟秋家不是一个级别的,老大你动手之前需掂量再三,须得隐匿好身份,一旦被秋家查出,后患无穷!”
“有心了!”
看着南云东随后发过来的短信,聂枫暗叹一声,看着脚下这座灯火通明的大庄园,不由苦笑。
可也迟了!
箭离弦便无回收之时。
为了冥河数十号兄弟的身家性命和自己的宏图大业,他须得赌这一次。
秋家庄园上下戒备森严,监控密布,寻常路是走不通了,聂枫只能走房顶。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脱下鞋子走路。
只穿袜子走在嶙峋的瓦片上,没走太远聂枫脚下已是血肉模糊。
可他还在咬牙硬撑。
好在,秋家的住宅都是仿古式建筑的瓦房且连成一片,聂枫还不至于多花费气力来上窜下跳。
不知道秋明山的住宅倒也简单,他就挑明面上最高大最豪华的那栋宅子潜入进去。
毕竟是秋家最位高权重之人,他若不住最好的,下头人就更不敢住了,这就是人的通病。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距离天亮不足一个小时,留给聂枫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费了一番大功夫,聂枫终于进到了秋家最大的那座宅院里。
三进三出,不仅轩敞,更为阔气。
聂枫直扑里屋而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才从屋顶跳下来的瞬间,耳边便传来一道疾厉的风声。
艹,有埋伏!
这是聂枫的第一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
聂枫落地的瞬间,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道明晃晃的剑光。
对方并不会就此罢手,提剑追来。
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从此人手中如行云流水般用出。
聂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乱了手脚,被对方几剑挑破衣裳,在后背,胸前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聂枫颇为狼狈。
好在胡老爷子在教他的时候除了拳法也并未忘记传授身法和心法。
危机关头,聂枫反而爆发了自己的潜能,用胡家独有的身法劫灰步连躲对手一整套剑招。
黑暗中,对手“咦”了一声。
“这身法倒是有些伶俐!”
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眼看对方下一波攻势将至,聂枫也急眼了。
必须得速战速决了,他在这里拖延的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一旦等到天亮就什么都完了。
运起心法,身子前倾,右手向前,左手负后,摆出一个仙人指路的姿势。
待剑光临身之时,不躲不避,迎着剑光而上。
骤然间伏身一个扫堂腿扫在对手小腿上。
咔嚓!
黑暗中,那人的惨叫才刚刚响起,聂枫双拳就如雷霆般同时出击。
双峰贯耳。
一拳轰小腹,一拳轰脑袋。
两拳全部命中,那人喷出一口血箭,直接应声倒地。
噗通!
聂枫单膝跪倒在地,对着那人的尸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太危险了!
仅差一点儿,他便要命丧剑下。
刚才他的反应若是慢上丁点儿的话,此刻也要魂走九泉了。
“啪!啪!啪!”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突然响起。
聂枫心神巨震,抬头看向正前方堂屋方向。
下一秒,眼前一亮。
整个院子的大灯都亮了起来,瞬间驱走了所有黑暗。
聂枫看到,堂屋方向,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中年男人拍着手掌缓缓朝他走来,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一身唐装的鹰钩鼻老者。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真不愧是英雄少年!”
中年男人道:“这黄鹤成为我的保镖已经有七八年了,曾无数次助我逃离险境,一把青锋剑在江城内罕见敌手,想不到今日就在秋某府上被一位连夜而来的少年打死了,了不起呐!”
说罢,他便摆了摆手。
旁边马上就有下人过来把黄鹤的尸体抬下去。
中年男人道:“天亮之后把这里的地砖都换了,死了人,不干净了!”
语气之轻松,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头牲口。
“是,老爷!”
老爷!
聂枫这才详端来人。
片刻之后,他道:“你是秋明山?”
“正是秋某!”
秋明山笑道:“不知阁下从何而来,师承何门,又为何要杀秋某?”
说话时,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在聂枫脸上,那目光刺得聂枫眼睛生疼。
可聂枫真正忌惮的还是站在秋明山身后的那位老者。
那人始终给他一种危险至极的感觉,被此人盯着便如同被洪水猛兽盯上一般。
上一个带给他这种感觉的还是林溪身旁的那位福伯。
此人功力之深,只怕不亚于福伯!
该死,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