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太长了！”
聂枫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惆怅不已。
三年的时间，都够秦毅带领葬神成为世界监察者了，而自己还要埋没在区区一个江城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
重活一世，这是聂枫断然无法接受的。
“秦毅那里交给我摆平，你不用想其他的，只用考虑怎么把冥河发展起来，这就够了！”
“可是……”
南云东似乎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聂枫面露微笑：“下去吧，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事的。”
“……是！”
虽然不知道聂枫哪儿来的底气，但南云东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毕竟，这条船上，聂枫才是船长，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个大副罢了。
叹了口气，南云东下去做事了。
而聂枫则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窗外日落。
橘红色的晚霞照在他的脸上，聂枫的神色十分平静。
从日落到傍晚，聂枫就坐在这里，除了起身倒过一次水之外，他都没有动弹。
期间南云东来过一次，问他要不要跟大家伙一起聚餐，增进一下感情。
聂枫婉言谢绝了。
胡嘉怡也来电询问他为什么不回来吃晚饭，聂枫随便编了个理由对付过去了。
他还在等。
他在等待一个电话，或是……一个人。
终于……
在月亮升起之时，他等待的那个电话终于来了。
“你在哪儿？”
熟悉的声音。
聂枫忍不住有些紧张。
他道：“你该猜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等我，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了。”
“好，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
放下电话，聂枫发现自己的右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紧张？
还是害怕？
聂枫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大灯，顺便泡了两杯茶。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时光。
四十几分钟后，他再度接到电话。
“我到了！”
“用我下楼接你吗？”
“不用，你在哪个房间？”
聂枫报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位置。
不一会儿，他身后突然传来响声。
窗外，月色笼罩中，秦毅四肢紧紧贴在玻璃上，矫健的身姿像是一只猎豹。
十四楼，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秦毅就这么爬上来，看着光滑的玻璃表面，聂枫一度怀疑。
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打开落地窗，一道黑影闪过。
秦毅稳稳落在了聂枫身后。
“好久不见！”秦毅道。
“是好久不见了。”聂枫微笑着冲他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尝尝我为你泡的茶！”
“不必了，我这次过来可不是要跟你喝茶的。”
秦毅冷冷说道。
“白天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你说呢？”
明亮的灯光下，秦毅双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微微弓起，一双比宝石还要璀璨三分的墨瞳死死盯着聂枫。
从里面聂枫看到了三分好奇，还有七分怒气。
那一瞬，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肩膀也好像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
“你有三次解释的机会。”
秦毅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次你让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打断你的一只手，第二次，我会打断你的四肢，第三次，我就会杀了你，三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我有的是时间。”
聂枫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颜欢笑：“你想知道什么？”
秦毅已经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了。
闻言，他翻了翻眼皮：“你知道的，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底细了解得那么清楚？”
聂枫道：“我师父告诉我的。”
“你师父？胡老前辈。”
“就是他！”
对胡志远，秦毅显然还带着些许敬畏，因而在聂枫打出老人的旗号后，他就没在这个问题上再追究下去。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吴雪曼的底细，别告诉我也是胡老前辈告诉你的。”
聂枫：“……呵呵，你猜对了，真聪明！”
“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
话音未落，聂枫耳边就传来“呼呼”风声。
聂枫脸色大变，对着右边的空气下意识轰出一拳。
嘭！
安静的办公室里猛然响起肉体碰撞的声音。
下一秒，聂枫撞在了墙壁上，像一滩烂泥一般，捂着拳头躺在地上，面色狰狞，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嚎叫。
秦毅缓缓走来，眼中并无丝毫怜悯。
“你还有两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嘿！”聂枫勉强笑了一下：“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嘭！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飞了起来。
嘭！嘭！嘭！
接连三声爆响后，聂枫重重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痛苦传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了，稍微一动弹，身体就像是要裂开似的。
秦毅淡淡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了，回答错误，就做好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准备！”
“你……杀了我吧！”
说完这句话，聂枫眼前黑暗重叠，人直接昏死过去。
秦毅冷冷的看着昏死在地上的聂枫，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在他看来，聂枫的这一切纯属咎由自取。
一个小混混，居然敢威胁到他的头上了。
哼！不知死活！
转身回到桌子边上，看着面前仍旧发散着淡淡热气的茶水。
他似乎有所触动。
鬼使神差般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没有下毒！
秦毅这才放心地一饮而尽。
扭头看着地上躺着的聂枫，秦毅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位好师父，要不是他出面保着你，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喝完慢慢一壶茶水，已是月上三杆之时。
该走了！
他出来前答应过吴雪曼，今晚一定会回去。
他答应过的事情，无论多难都会办到。
想了想，秦毅闪身来到聂枫身旁。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神色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无奈。
“小子，你有个好师父呀！”
“嘿！要是被胡志远知道我把他徒弟的四肢打断了，我也就不用活了……算是便宜你了，我的玄黄内力，拿来给你疗伤。”
“小子，别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还喜欢干些作死的事情。”
“白天雪曼答应你的事情，我姑且同意了，半年内我会保你冥河无虞的，前提是……你别作死就行……”
“这件事对你来说似乎有些难度，呵！”
“罢了罢了，左右这口气我已经替雪曼出了，也不难为你了，自己保重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