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跑到府门外,扯着嗓子喊:“我家大人近几日染了风寒,刚才又和万丹盟辰龙分舵的怀舵主饮了酒,现在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赔罪,各位请回吧!”
“这是什么意思?见了怀茂承,生意也不做了?”
“他也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吧,连商会的面子也不给,商会的马车在那边等半天了,依我看,他这生意迟早得垮!”
门外的人抱的抱怨,说的说风凉话,都因青念浩开着门却谢客而气恼,不过府门外的那辆商会马车没什么动静。
有个大胆的商人看了,走到马车旁,毕恭毕敬的说:“浩府之主不识礼数,不懂行规,竟然开门谢客,烦请主持公道。”
众人都看着那辆商会的马车,希望马车里的人能让青念浩见客,或者给青念浩一个教训,但是马车里的人始终未出面,也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马夫就驾着那马车离开了。
那商人见状,对着门外众人说:“这……,唉~,算了算了,都散了吧!”一脸无奈,挥挥衣袖就走了。众人看了,也纷纷离场。
这时那家仆进去向青念浩禀报:“大人,门外的那些人都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慢着,把管家叫来。”
青念浩拿着刚与怀茂承画完押的商契和八百两银子给桑飞诚。
“管家,你拿着这个商契这些银两,雇些力大的伙计,买几个推车,直接去万丹盟辰龙分舵的仓库那,把避暑丹全部装车,钱给分舵的人,然后把这全部些运到辰龙国铺那。”
桑飞诚见青念浩拿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和这么多银两给他,他怕自己办事出什么问题,于是推脱说:“大人,这么重要的事,老奴怕万一出什么差错……”
“不会的管家,我相信你,还有,我会在国铺门口等你,就这样,快去办吧!”
“是!”
一听这话,桑飞诚立马干劲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五旬的人,一出浩府,他就开始尽心尽力地忙活这些事。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桑飞诚就带着那些避暑丹来到了国铺门口。青念浩一见暗自高兴,他没想到桑飞诚这种年纪了,做事还可以这么雷厉风行。
“养大人,验验吧……,管家,把绑绳下了,打开箱子让养大人查验!”
养翔海怕青念浩动手脚耍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说:“不劳烦你的人了……,来人!去验验!”
过了一刻钟后,官兵当着青念浩的面说:“没问题,是避暑丹,数量也没错!”
养翔海做了一个手势,官兵退下,一看青念浩在旁边不说话,他立即态度转变,面带微笑,对着青念浩说:“本官只是例行公事,毕竟这些避暑丹是要送往边关的,在运送之前,要确保万无一失,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望公子赎罪!”
青念浩也立马应和:“养大人真是折煞我了,朝廷大事,是应该慎之又慎,只是查验一番而已,我不会在意的,倒是我要多谢大人照顾我的生意。”
养翔海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递给青念浩,说:“公子,这里是一千二百两银票买丹钱,请收下。”
“多谢,以后若什么需要,我随时在浩府,等着养大人光临,想大人公务繁忙,不便打扰,那我就先告辞了。”青念浩接过银票,带着桑飞诚一行人走了。
在回府的路上,青念浩给桑飞诚一百两银子,见桑飞诚不拿,就说:“这一百两银子是刚才的雇人和买推车的钱,拿着吧。”
桑飞诚还是不愿拿,说:“大人,雇人和买推车,也花不了这么多啊,这钱老奴是万万不能要的。”
“多的钱就当是我谢你的。”青念浩把银票硬塞进了桑飞诚怀中。
“老奴……”
“对了,管家,明天跟我去一趟城外,我有点事要去办,若是这件事办成了,就算是出人头地了吧。”桑飞诚刚要说些什么,立马就被青念浩的话打断了。
“大人,什么事?”
“种草。”
一阵寒风,吹开了青念浩房门的窗户,自从修缮了浩府,青念浩就没有和婧儿睡在一个房间了,说起来婧儿也是贤惠,没有刁蛮任性给青念浩添麻烦。
想到出门前要和婧儿说一声,青念浩吃完早点后就去找婧儿了,他怕婧儿担心,所以时刻保持着好的心态陪婧儿说话,临行前他对婧儿说:“婧儿,我和管家出城办点事,大概一两就能回来。”
“去吧浩哥哥,府里有我呢。”
青念浩摸了摸婧儿的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话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就学会说大话了,婧儿不服气,也笑话青念浩是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
很快,桑飞诚准备好了马匹,青念浩和桑飞诚驾着马离开了浩府,出了城,在城外十里处一个名为小牛村的地方停了下来,找了个茶摊歇脚。
“大人,昨天您说的种草,是什么意思?”
“就是种药草。”
“种药草?种药草干什么……”桑飞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下子恍然大悟,说:“大人是要卖药草给辰龙分舵!”
“对。”
“大人,这个时节了,即使种了药草也会冻死。”
“那要看种什么药草,怎么种,在哪种,给谁种,药草种子我在包裹放了些。”青念浩的话语和表情让桑飞诚觉得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桑飞诚一口热茶喝进肚子,说:“老奴老了,脑子不太好使,不过只要大人吩咐,老奴去办就是。”
“只要管家这句话就够了,走,我们去看看在哪种。”青念浩放下茶钱,和桑飞诚牵着马往小牛庄走去。
在田野旁,他抓了一把土,看了看,闻了闻,摇摇头说:“不够软,不够紧,不够肥。”又继续往小牛村里面走,一直走到一处水塘边,他才停下脚步。
他又抓了一把土,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只不过这次他重复了几遍。
“管家,你看看这土软不软。”
桑飞诚抓起青念浩手中的土,捏了捏,说:“是软的,这比老奴故乡的黑土还软。”
“那太好了,走,我们去找一个人。”青念浩骑上马,桑飞诚也跟着骑上马。
“大人要去找谁?”
青念浩只是冲着桑飞诚笑了笑,没有回答,便驾着马往小牛庄人烟多的地方去。到了后,他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请问,贵村的村长住在哪?”青念浩问了一个正在赶牛的村民。
“找村长什么事?”
“我是城里的商人,有些事要和村长谈谈。”
那赶牛的村名叹了口气,说:“村长最近因为村里收成的问题,正发愁呢,你不要惹他气愤就好,他家在那边的坡上。”
顺着那村民指的方向,青念浩一路走过去,看见路旁的田里,空荡荡的,连一根稻草都没有,按理说这个时候,田里应该堆满稻草才是。
刚踏进村长家门,青念浩就听到了东西摔了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人正低着头唉声叹气。
“管家,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
那人知道有人来了,才慢慢抬起头,不过表情还是没变,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二位有何贵干?”
“村长愁眉苦脸,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青念浩在那村长旁边坐下。
那村长苦笑了一声,说:“遇到几次了,这几年,年年收成不足,村民过冬的粮食是一年比一年少,这样下去,我有何颜面再当这个村长,唉。”
“怎么会这样,那村长可知道其中缘由?”
“天太冷,土太软,这几年冷天来的早,土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十分松软,那种子种在土里,根难得立稳,长不出来。”说到这,那村长脸色愈发难看。
青念浩见状,便说:“村长不必忧心,我愿为村长排忧解难。”
那村长一听这话,笑笑说:“除非是仙神下凡,不然,别无他法。”
“天是冷,土是软,一般作物确实难有收成,不过,若种的是耐寒、喜软土、喜肥沃的药草呢?”
“药草?能耐寒的药草少之又少,就算能在村里种,能成活,但我等乡野村夫,对药草一窍不通,不懂如何种药草,学起来也是难上加难。”村长摇摇头。
“其实种那药草的方法与种粮食所用之法如出一辙,并不难,只要稍加指点,就可以种。”
“我考虑一下。”村长站起来,想了一下,又坐了下来,说:“还是不妥,我们既没有那种药草种子,也没有来大批买药草的买家,而且村民过冬需要的是粮食,不是药草。”
管家这个时候在一旁说话:“我家大人能解决你说的问题。”
“真的?”那村长看着青念浩。
青念浩点点头,说:“我有种子,我是买家,村民种的时候我可以指点,我能给村民钱和粮食……,管家,拿出来给村长看看。”
桑飞诚从包裹里那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打开给那村长看。
“这是八角藤的种子,种此物与种稻谷相差无几,而且此物从种到熟,最多只需一月,按我的方法种,二十天左右就能熟。”
村长拿起一粒八角藤种子,左看右看,问:“这么快就能熟?那可比稻谷轻松啊!”
“确实如此,另外,每斤八角藤我出二十五文钱买下,每卖给我百斤八角藤,我不仅给二十五两银子,我还送二十斤大米。”
这话一说出口,那村长立马喜笑颜开,感激涕零,说:“公子可真是帮了我们小牛村大忙了!”
“今日天色已晚,这样吧,明日一早我让我的管家去运两车种子来。”
“既然这样,二位今晚就在寒舍休息吧,如果不嫌弃寒舍简陋的话。”
“不会,既然村长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在村长家借宿一宿。”
一个时辰过后,桑飞诚偷偷问青念浩:“大人,我们哪来的两车八角藤种子?”
“我们没有。”
“啊?那大人还让老奴去运?”
“我们没有,别人有,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