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走的马车上,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问道:“摄政王是个怎样的人?”
男子目光扫向她,“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去了解。”
“我……”
空冷呵一声,”女人。”
白洇烛不过是想知道摄政王这人是个怎样的人物,她并不是好奇,而是因为摄政王,是足以改变历史的人,师傅曾与她和时杉说过,当今唯有三人能轰动世界。
其中一位,便是盛伊国当今无畏的摄政王。
“摄政王,权势与美貌并存的男人。”
空忽然道,倒是让白洇烛一怔。
”不过,他的手段,也极为残忍。”
白洇烛认真地听着,忽然一个疑问涌上心头,“那他是好还是坏?”
“哼,”空冷眼道,“最好还是坏,这都是各自的想法,你觉得他好那他便好,你是觉得他坏,那他便坏。”
白洇烛依旧听着,眼眸紧锁着空的面容,其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确实,像你所说,你认为他好,那他便是好。
在世人眼中,他们都认为你是一个十恶不作的恶人,多少人想除去你,然而,你在我眼中,却是一个无人能替代的人,我这生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很好地活着。
空的余光也感受到了白洇烛灼热的目光,转眸望向她,“我发觉……”
白洇烛疑惑看向他。
“我发觉,你最近总是盯着本座看,你这是……对本座有意思?”
空直言不讳地说着,很直白,也让白洇烛脸微微一红。
“我……”
白洇烛一时也说不出半句话,心里的秘密被他揭穿后,自己都有些不坦荡。
空见状,嘴角一扬,“怎么,这就说不出话,难不成……”
白洇烛此刻只觉得脸部有些发热,好在现在也有些落阳打在自己脸上,也分不清究竟是落日的颜色还是她脸部微红的颜色。
白洇烛正想跟他解释些什么,只是,她还没把想对他说的话说出来,空便抢先一步,道:“你紧张什么呢?跟你开个玩笑。”
开玩笑?
只是,空的这个玩笑,差点让她想要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白洇烛轻轻一笑,便望向车窗外,身子也微侧了些,纤瘦的背影带着些孤伤,让人不自觉想要搂抱在怀里,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看不透她。
片刻,靠在窗边的白洇烛红唇一动。
“空教主。”
空有些无趣地看向她,“何事?”
白洇烛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车内。
”你……讨厌我么?”
空微微一怔,丝毫没料到她会这样问。
“没有。”
他也不懂对白洇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也许是因为她那双熟悉干净的双眸,以至于他总会将她与三年前那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半晌,白洇烛转过身,看向他,眸中带着些许的伤感,“你不讨厌我,估计是因为这双眼睛吧。”
可是,我不想当你心中那个人的替身,即使你真的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认得你,就好,即使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心中不是,即可。
空扫了她一眼,便转眸看向桌上的杯子,修长的五指握起茶杯,杯中的茶在他的摇晃下微微漾起几轮。
“不是,”空抬眸,再次道,“她就是她,谁也成为不了她。”
白洇烛的心底处似乎被冰山穿过般冰凉,又似在火海中被燃烧的疼痛,但她眼还是向他浅浅一笑,“嗯,那就好。”
然而,在她转身那刻,眼眶瞬间变得有些发红,一些晶莹的泪珠被困在眼眶中 ,不让它们留下。
她眼底处那抹伤感得不能再伤感的神情,是藏不住的。
日头渐渐落入西边,天边仿佛燃起了一片桃红色。
盛伊国的一间住处内,一个跑得有些匆忙的女子跑到一个披素衣的女子边。
“馨月姑娘,刚刚有人来消息了。”
馨月微微抬眸,语气轻柔,含笑道:“怎么样?”
“殿下估计明日下午就回到了。”
馨月轻轻一笑,看起来很是柔美。
“愿殿下一路平安。”
刚跑进来的那位奴婢微笑道:“馨月姑娘还真是个好女子,难怪殿下这么爱您。”
馨月脸微微一红,抬起头,假意生气道:“意一,你看你,又乱讲话了,哪有啊。”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很是让人有种拥入怀抱的冲动。
意一也只是一笑,馨月姑娘的心思,她又岂会不懂,忽然间,意一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馨月姑娘,听说今天婳妃被摄政王教训了一顿呢。”
“嗯?此话怎讲。”
“听说啊,今日,婳妃仗着自己的权势,又像之前那样欺负着殿下之前看中留在宫中的女人,怎料,她今天欺负的那人啊,竟然是摄政王带回来的!”
馨月眼眸微微一黯,毕竟,摄政王的性格,宫中有谁不知。
摄政王不近女色,之前那些朝廷上的大臣哪一个不想巴结他,本想借着进贡些女人给他打好关系,谁料他却一律拒之度外,那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馨月再次纳闷,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馨月姑娘,馨月姑娘……”
“嗯?”
“你……怎么了?”
馨月摇摇头,“无事,你先退下吧。”
待那奴婢出去后,馨月不再是那般温馨的眼眸,而是,带出了丝丝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