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坐靠着墙,拿起地上的稻草把弄着,此时的她两眼含泪,心里想道:难道自己真的就这般倒霉?拿着自己娘亲存的钱下山就弄丢了,之后欠了人家十两。陪张小姐送嫁就遇上劫匪,差点被打个半死。到现在,好心捡起手帕去还给失主,竟然遇上命案被当成凶手。“娘亲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初九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吼叫道。
此时,门外的守卫一个个地晕倒。
忽然,初九的牢门被打开。
朝暮雪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朝大侠!”初九犹如看到救星一样,她哭得梨花带雨,“朝大侠,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今日她几乎每见到一个人就得大声地喊冤枉、救命。
朝暮雪嫌弃地丢给她一张帕子,“赶快擦擦眼泪。”
“嗯,谢谢朝大侠。”
朝暮雪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看初九此时的窘境,他心里很是烦躁,他低声说了一句:“真是少看你一会就出事。”
“您说什么?”初九没听清朝暮雪所说的话。
“进来!”朝暮雪喊道,外面就进来了一个女人。
初九抬眼一看,这女人居然长得很她一模一样。
“主子。”初九看见这女人对朝大侠恭恭敬敬的样子,有点疑惑。
“你还不跟我走!”
初九左看右看,忽然才意识到朝大侠是在跟自己说话。她走到朝大侠跟前,“朝大侠,我这跟您走了,不就是畏罪潜逃了吗?”
朝暮雪无语地说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死?”
“怎么两个选择就是死?”
朝暮雪已经不想听她多说,他立马将初九抬到肩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想把我带到哪里?”朝暮雪两耳不闻初九的叫喊,“朝暮雪!”
终于,朝暮雪放她下来,在初九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点了她的哑穴。“怎么,不叫我朝大侠了?”他捏了捏初九的小脸蛋,嘴角一扬。
“吱——”外面的门再次被推开,随后传来脚步声。
朝暮雪立即拉着初九躲进阴暗处,他们只见男人走进刚才初九出来的牢房。
男人很是疑惑为什么牢房里的人都昏迷了,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初九”,见人没有反应,于是从怀里拿出一把纹路精美的匕首。
拔开刀鞘,刀身锋利无比。男人仿佛犹豫了片刻,但是最终他还是狠狠地一刀扎死“初九”。
他的手微颤,拿出手帕擦拭干净刀身上的血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初九有点害怕,于是别过头,不忍看到这一幕。
就在男人走出关押初九牢房门栏的时候,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躲在阴暗里的两人看清行凶之人的样貌。
是他!初九心里一惊,紧紧抓住身旁朝暮雪的衣物,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朝暮雪握住初九紧抓自己的手,“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伤你分毫的。”他解开初九的哑穴。
初九没有听到,她此时最关心那个与她长得相像的姑娘,她跑进去看到躺在那里的尸体,声音抖动,“死了……”
朝暮雪走上前,往尸体踢上一脚,“起来了!人都走了!”
忽然间,女尸动起来。
初九吓得躲到朝暮雪身后。
女尸撕开脸皮,一张妩媚的小脸露出来,正是殷断红,她抱怨地说道:“教……嗯,真是的,每次脏活累活都是我做!”
“她……她没死?”初九伸出头看着殷断红。
殷断红脱下外衣,里面是一些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她嫌弃地扔掉它们。
“如果刚才他不是捅身子,而是抹脖子怎么办?”初九提出疑问。
“他敢!他真敢往我漂亮的脖子上抹刀子,那我直接杀了他!”殷断红咬着牙,美丽的脸上露出狠毒的目光。
初九听到美人所放的狠话吓得缩了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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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捕头,前面就是我发现尸体的地方。”家丁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湖。“正午饭后我本来是要来湖边清扫落叶的,但是却发现那具女尸躺在湖边。”
“当时有其他人才附近吗?”司徒捕头询问。
“没有,就只有小的,可能因为当时是正午时分,府上大伙都在享用午膳。”
正在这时,屠苏无泪赶到,他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独自走到湖边。
湖边的外沿都栽种着大树,所以每天都要清扫落叶,可是有一段十米的路是空荡荡没有栽种任何东西的。当屠苏无泪走到这块地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块地方没有栽种树木,与附近的树木也有点距离,按道理不应该有这么多落叶。于是,他用脚扫开落叶,隐约间发现一些暗沉下去的血迹。“司徒!”
司徒捕头闻声立马小跑过来,“这是血迹!”他勾勾手指,让家丁过来,然后吩咐道:“扫开这些落叶!”
家丁应声,便拿起手中的扫帚扫开落叶,果然,一大片血迹就藏匿在泥土里。
由于这块地面还没铺上地砖,仍然是一大块的泥土,鲜血撒在上面只能流淌进泥土里,根本擦不走。而他们发现血迹附近的一小块泥土曾经被挖开,可能是凶手想要挖走这些混着血的泥土,但发现太多了根本挖不走,于是放弃了,改为搜集附近地面的落叶铺在上方稍作掩饰。
“司徒,刚才那具女尸是怎么死的?”
“那具女尸全身上下都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我只扫了几眼,女尸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初步死因我推断是被勒死的,但是具体死因要衙门的仵作验过才能知晓。”司徒捕头答道。
“那这里的血迹难道就是……”
司徒捕头立马接上屠苏无泪的话,“老堂主真正的遇害现场!”
“看到这泥土上的血迹,说明凶手杀人后过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要处理尸体所以才让血流得如此之多。”
“而且他还有一些慌张,不然也不会贸贸然用手抓这些泥土。可是距离案发时间过去这么久,凶手有可能已经清理掉他指甲上的泥土了。”
“等等!”屠苏无泪忽然想起一个人,他的手指甲确实有一点污秽。不可能是他的。他心里有些震撼却又难以置信。
司徒捕头看见屠苏无泪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有点眉目了,他紧张地询问:“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什么,应该是我想错了。”屠苏无泪摆摆手,但是心里却还是想着那个人。他忽然想到昨日他前来贺喜时身边是跟着平日里伺候的丫头小蝶,当她正是穿着一身的粉衣,他自己还称赞她穿得格外精神呢。“司徒,我还有点事,我想去后院的厢房找家母,今日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她。”
“好的,在下明白,我和我的属下在府内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再找到别的线索,然后就回衙门找仵作要那具女尸的验尸结果。”
屠苏无泪拍着司徒捕头的肩膀,“辛苦司徒了。”
待司徒捕头和前来找他的下属走后,屠苏无泪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他此时非常心急,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否定他推断的令他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