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丰带着一行人整日懒懒散散,什么也不做,就想着坐享其成。而追随他的那些人,见跟着他竟然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这等好事他们又怎么会不愿意,更何况让他来当出头鸟,就算出了事情也可以让他来担着,所以心安理得拥趸他,整日游手好闲。
什么都不做却吃着别人的劳动成果、什么都不干却要住上好的瓦房,这样子的行为直接引起了那些劳动者们的不满,两方人马争吵了好几次,都没有让那些人意识到他们那样子的行为的不好,于是心底积压的不满在一天终于全都爆发出来了,这一吵,可就是吵了个惊天动地。
“你们什么都不做,整日就知道吃我们打的猎找的果子,还妄想占领最好的房子,难道你们就不会害臊吗?”“就是,当真是不要脸得很!”“什么都不做的人,不值得那些!就应该让你们去住最简陋的茅草屋。”“对!还有不打猎就不许吃饭!”
“你们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罩着的人?”“……”
双方人的争吵愈发激烈,谢子道望着这一幕,心里万分焦急,他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袖,想让他制止一下,得到的却是他的无视。谢怀丰就在一旁观望着,默许着双方人马的大吵大骂。
见自己的父亲对此毫无动作,谢子道更是着急,他走到人群的中央,放声道:“大家先别吵了,别吵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谁料,还不等他说完,劳动者的那一方就有人认出来了他是谢怀丰的儿子,他们这几天的观察让他们下意识地就认为,只要是跟在谢怀丰身边的人就都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根本没有把他的劝架看在眼底,反而吼了一声“他是谢怀丰的儿子”,而后几个情绪有些激愤的人就开始对其拳打脚踢。
没想到自己本心是想着来劝架,却让事情愈演愈烈,谢子道一边承受着众人的又打又踹,努力保护着自己的头部不要受到伤害,一边大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好心的!”
情绪出于激动当中的人们,早已听不进去任何的言语,动作丝毫没有停顿。谢怀丰原本还站在旁边看戏,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别人打了,自然是忍不了的,于是同样加入了“战场”,两方人马由争吵变成了打架斗殴。
顾暄的房间里,谢惜芙和顾暄正腻歪着,忽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闹的声音,正准备起身出去瞧瞧,下一刻,就见房门被人推了开来,顾皖从外面进来了。气喘吁吁的,似乎是快速奔跑过来的原因导致的,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水。
谢惜芙走到了顾皖的面前,给他递了一块丝巾让他擦擦汗,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跑得这么急,快歇歇。”
知道事态有多紧急的顾皖来不及歇歇,匆匆忙忙缓了一口气,从谢惜芙的手中接过丝巾草草地擦了一下过后,连忙说道:“谢惜芙姐姐,哥哥,你们快出去看看吧,外面……外面打起来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谢惜芙皱了皱眉头,询问着顾皖前因后果。顾暄也意识到事情的重大性,恢复了平日惯常的严肃神情,走到了谢惜芙的身旁,一同她一起听着顾皖解释着事情发生的原因。
没想到,竟然又是谢怀丰那个人在惹事!谢惜芙双手握拳,攥得很紧,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顾暄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去握住了她握紧的右手,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心中得到了安慰,谢惜芙回头朝顾暄扬起了一抹并不算好看的微笑,而后跟在顾皖的后面,前去了状况十分激烈的“战场”。
双发人马依旧打个不停,不过相比较刚开始那会儿,平静了一些,大抵是体力的流失,让他们没有多少力气了。不过同那些懒惰的村民相比,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山匪,体力自然要高上一筹,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是以谢怀丰为首的那些人处在下风。
“都给我住手!”
谢惜芙还没来得急开口,拉着她的手的顾暄就先拧着眉头吼了一声,中气十足,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齐转头望过去,在看到顾暄之后,全都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
面对顾暄这个山匪头头,还总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村民们多多少少还都是充满着畏惧与害怕的心思的,所以在见到他来之后,都不敢放肆了,连大气都不敢出。而青峰寨的兄弟们看到是自己的大王来了,更是给面子的一句话不敢反驳,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等着听顾暄的指示。
不过顾暄吼完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再没说下一句了,而是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谢惜芙。众人原本的视线都在顾暄的身上,见她转过头去看谢惜芙,则同样的也转过头去,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惜芙看。
谢惜芙瞬间明白了过来,顾暄他这是想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闹事的是他们谢家的人,了解了他的用心的谢惜芙转头回了顾暄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再回过头去望着谢怀丰,眼神就完全算不上好了,甚至没有一点儿友善可言。
“谢怀丰,听说,你不但不劳作,还妄图坐享其成?”
谢惜芙的眼神有些危险,竟然让谢怀丰下意识地感到害怕。他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在心底给自己打个气壮了个胆后,回瞪着谢惜芙:“我可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孝敬’长辈的?竟然敢大呼我的名讳?”
“呵”,谢惜芙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您可别再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了,我都替您感到害臊,早在您决定把我送去讨好知县的时候,咱们可就没有恩不恩和亲戚这一说了,现在,我是以青峰寨的寨主夫人同你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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