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如其来变故，着实让蔡元一愣。
再左右看看，确定没错，发现所有人目光通通集中在自己身上，倒是让他如坐针毡感觉。
“我只是个下人，秦公子你认错人了。”蔡元并不打算上去，因为本意就是打算学完拳法再离开这里，不想再惹事，直接婉言拒绝。
“蔡兄既然不愿上台，那我这燕地第一名号受了也是遗憾。”秦阳说完，欲下石台。
“慢着！”高台上，白天愁坐起，双目怒睁，喝声：“说不要就不要，这事岂容你儿戏？”
“不敢？”秦阳转身，恭敬道：“白庄主，晚辈只是要场实至名归战斗。”
“你当真要蔡元上去？”白天愁狐疑道。
“当真，绝非儿戏，只要蔡元跟我比过，这燕地第一自然有了分晓。”秦阳肯定。
“蔡元，既然秦公子再三推举，你就上去吧，打不过就下来。”
“我……我……”蔡元无奈叹了一声，“唉。”
“蔡元，加油，昨天抬鼎我们都看过了。”
“加油啊，打不过也没事，别输了阵势，叫人看不起。”
周围很多人都在鼓励蔡元，不仅有下人，还有弟子，小柔也在。
“让开让开，大师兄有话要对蔡元说。”有人喊了句。
人群散开，直接开了条路直至通向蔡元。
王山被人抬了过来，脸色苍白，双眼弥合，看起来伤势颇重。
蔡元急忙迎过去。
“老是跟我说，裂山拳你是否全部学会了？”王山躺在担架上，神情疲倦看着蹲守在地的蔡元，吐气微弱，但眼神中却带着无比认真询问。
“嗯。”蔡元微点头，不想掩饰什么。
“哈哈……”王山想要狂笑，但无奈嘶哑桑音，容不得这般激烈，声音变得十分涩耳，尽管如此，他还是怒吼出来干哑嗓子，像是表达愤怒又像是狂喜极端情绪：“我算什么狗屁天才！你看了一遍，一遍就学会了裂山拳，那苦练多年算得上什么，我王山从未认可过一人，今天服你。”
恢复平静后，王山使了个眼神，似乎想要交代什么:“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蔡元点头示意，接着，将耳朵凑近，王山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听完后，蔡元神情大变，不过，马上平复下来，抱拳恭敬道：“在下必定尽力而为。”
“去吧，如果是你说不定可以。”
目送王山走后，蔡元收回视线，转而向擂台上秦阳，笔直身影，还在等候。
终于，蔡元决定，迈步上去。
“好样的，蔡元，就该拿出我们白石庄汉子样子，不要让外人小瞧了。”
其实，蔡元也想试试如今的自己究竟到了什么水平，现在难得有这样高手过招，心中莫名还有一丝兴奋。
上台后，秦阳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摆出先请姿势:“蔡兄弟，还望你用尽全力。”
“好，但我有个要求，如果在下侥幸获胜，我想向秦师兄请教岩拳。”蔡元厚着老脸道。
“哈哈……有趣。”秦阳忍俊不禁笑起来，“只要你用尽全力，不论输赢，我都向你传授岩拳要领。”
“多谢。”蔡元抱拳，心中暗喜，有了这个承诺，起码这次上台，无论输赢都是有价值的。
“那么。”秦阳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我要开始了。”
感受到肃杀之气，蔡元收回松懈的心，双拳紧握在胸前，摆出蓄势待发姿势。
来了！
秦阳率先而来，身法迅猛，瞬间，来到自己身前。
“危险！”
下面，小柔一声尖叫，害怕捂着眼睛不敢看。
而蔡元则不慌不忙，两拳对上，裂山拳风云雷动瞬间发动。
“铿！”
四拳碰上，竟有金属质感，铿锵有力。
两个各退数步，又稳住身形。
“好！”
“天啊，竟然硬接了秦阳一招，蔡元怎么这么厉害！”
底下人激动喊道。
台上，秦阳揉揉手腕，笑问道:“好硬拳头，你是怎么修炼的？”
“打赢我再告诉你。”
这次换蔡元攻去，刚才一击已经彻底激发他好战求胜的心，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打！
“铿铿铿……”
两人拳如钢铁，阵阵颤鸣，引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场势均力敌战斗。
“这……”高台上，白天愁想说话，但不知道对于眼前场景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的只是错愕。
“狗东西居然这么厉害。”白至凤碎念一句，美目异光闪过。
“蔡元使得竟然全是我白石庄拳法，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导师震惊。
“嘭！”
就在这时，台上又有了新的变化，又是一拳，秦阳节节败退被轰到擂台边缘。
“真强！”斜了眼身后近在咫尺的地面，秦阳深呼一口气，然后互搓着双拳，不好意思笑道，“呼，不打了不打了，疼死了，你拳头铁铸的吗？”
“不过，现在认输未免太可惜了。”秦阳说到这话锋一转，眼睛冰冷，透着无比凌厉，认真道:“重头戏来了，岩拳——岩崩。”
蓝色风暴再次来临，卷动着他所在半场，劲风四溢。
“是岩崩！蔡元要如何应付？”底下人惊呼，皆是把目光转向对面那道不算强壮身影上。
蔡元不急不躁，缓缓抬起一拳，那上面突然白光闪烁，力量正在急剧升腾。
“这姿势？难道他要……”
周围，未出的话，让所有人联想到都感到不可思议。
“开山裂石！”
三十五式开山拳，在此刻顺着蔡元丹田，尽数归一凝结极为强大气流，聚在握紧拳头上。
“他连这个也会，而且聚集速度如此之快！”导师坐了起来，眼神中透着疯狂。
“这小子……”白天愁全神贯注的看着蔡元愈发闪亮的右拳，神情复杂。
“来吧！”台上，双人同时喊道，分别夹带着前所未有狂暴力量，冲向对手。
“轰！”
二人的力量碰撞，发出震耳欲聋响动，光是余波就把不少下盘不稳之人吹的东倒西歪。
紧接，蓝色风暴出现快速衰竭，逐渐被压缩到一处小角落。
“怎么回事？这情形和王山交手时一样。”有人不解。
同样场景出现，虽然表面看下去蔡元力量一拳占据优势，但接下来要发生的结果，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唉，也对，就连大师兄都败了，他一个下人能做到，已经是个奇迹。”白石庄弟子无奈道。
“蔡元哥哥。”小柔红润了眼睛。
“蔡元要败了。”导师叹道，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落寞。
台上，蓝色风暴被压的更小了，几乎破灭。
“认输吧蔡元，我的岩崩就是后发制人，你的攻击力道越强，反弹力量越大，我不想看到你受伤。”风暴眼中，传来秦阳声音，像是最后审判。
蔡元没有说话，颤抖的手臂还在加大力量，就在能量达到巅峰之时，忽然，他身上金光冒溢，整个人如同沐浴在祥瑞之中，身戴金披。
“莫非是拳法真髓？王山告诉他了？”导师直接跳了起来，身子极力往前栏杆靠了靠，想要看的清楚。
“这不可能，无论是什么样奇才，这种东西绝不是他那年纪能掌握的！”白天愁也是百思不解，双眼死死盯着蔡元，想要将他看个透彻。
擂台上，蔡元面相威严，在他意念下，全身的金色光华如水流一样迅覆盖包裹在那只右拳，顿时，炫耀整片场地，众人纷纷皱紧眉，抬手遮挡。
金色拳头，威力空前绝后，相信，这一拳真正能做到开山之力。
“轰！”
场上掀起巨大风浪，连带粉裂的石台碎屑，迷住众人眼睛。
风尘消散，场上，骇然入目的是蔡元那略显单薄身形，但在此刻，那瘦弱人影无形之中变得高大起来，甚至，成了不少人心中高伟的山。
“赢……赢了！？”
“发生了什么！？秦阳败了？”周围人一脸不可置信。
当反复确认擂台上没有秦阳后，众人才从惊愕缓了回来。
“蔡元，赢了！真的赢了！”
白石庄这边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欢呼。
“这就赢了？说早了吧。”擂台上，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不大声音。
但同样在台上蔡元听到，心中略微一惊，这声音是秦阳！
果然，不远处的石台边缘有一只手勾在上面，若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恰好那位置是个死角，就连底下的众人也无法发现。
“唰！”
秦阳借助那只手，腾地飞起，重新落在擂台上。
只是此刻的他，衣衫褴褛，满脸血鲜血，哪还有先前威风，可那从容不迫的双眼，告诉了蔡元，对手依然还有底牌。
“霸拳！”秦阳冷冷道。
猛烈刚风，再次席卷全场，所有气息来源皆是秦阳握紧的右手。
“又是一种宗师级拳法，秦阳来头不简单。”导师道。
白天愁未语，凝视场上。
秦阳刚猛一招，直扑过来，而蔡元并未选择躲闪，甚至连出手意思都没有，挺身站在原地。
就在秦阳拳法即将达到自己跟前，也是霸拳威力最大之时，蔡元看准时机，伸出一只手来，呈五指张开。
“鹰拿手。”
拳对爪，半空中如鹰爪一样的大手，奇迹般将迎来重拳擒住，甚至，随之而来力量也被化解，消失不见。
“这？”
感受到手上力量莫名其妙被化解，秦阳无比震撼，露出恐惧神情，看着蔡元。
蔡元松手，抱拳道：“承让了，秦师兄。”
秦阳向后踉跄几步，然后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绝望闭上眼：“我认输。”
“蔡元！”
“蔡元！”
……
场上爆发出雷鸣般呼喊，疯狂叫着蔡元名字。
“这小子真不错。”
临退场时，白天愁特意多看了眼蔡元，露出赞许眼神。
导师也是会心一笑，偷学也是自己教的，起码也拳是半个徒弟，这结局，不丑。
只能白至凤，怨恨扫了眼这会已经被人群拥戴的蔡元，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