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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山河 第五章 王山对秦阳

竖日,清晨的阳光染映大地,白石庄内,富丽堂皇,景象威严。而今日正是大比之日。

主场上,人群涌动,各大门派家族年轻一代皆是到场,揉拳擦掌。五年大比,为了这荣耀一刻他们不知付出多少心血。

此时,分隔他们石台,上面有两道人影,拳掌交错,斗得正不可开交。

蔡元一早忙完便匆匆赶来,今日比赛,对自己来说同样无比重要,倒不是那极具诱惑的拳液奖励,而是这次比赛,几乎是集中了燕地所有名门望族,势必可以观摩更多从未见过的拳法,这种眼福可不是常有,这也是他想留下的根本原因。

“秦阳胜!”

终于,在一道人影被迫落地后,裁判高喝道。

底下,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秦阳到底是谁?和王山一样都连赢十局了。”

“听说是方家代表,可方家这几年能拿出手也就是个方涛,什么出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蔡元在下面看的一阵莫名兴奋,却没想到昨日送药之人竟有这等实力,他的拳法不像是本地拳路,不仅速度极快,威力更是惊人。自己看得出来,甚至,秦阳到现在还没拿出真正实力。

看来,留下来果然能学到不少新东西,不知不觉手上比划起来刚才新看到的招式。

高坐台某处,一名灰发男子看到这,双瞳微凝,手中端捏茶杯在此时无声多出几道细缝。这人正是庄主白天愁,此时的他,心中不禁多了份担忧。

本来白石庄有武学奇才王山参赛是十拿九稳之事,可没想到半路杀出匹黑马,事关名誉,还有百年拳液,那其实是自己特意放出消息,本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一来扬白石庄威名,二来想助长王山声威,可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这个叫做庄主的如何能安心。

而左右两座分别是白至凤和教拳老师。

秦阳,在无数瞩目目光走下台,在最后个台阶,顿下,有意暼了眼东家白石庄所在位置,微微一笑,便离去。

如此动作,自然引得人注意,白石庄这边更是炸开锅,纷纷吵嚷要出去收拾秦阳。

“那是什么动作,挑衅吗?简直太把我们白石庄放在眼里了。”

“是啊,大师兄待会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教训那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而前排坐着的王山并马上做出反应,暼了眼那远处高坐台的庄主,见他不动声色,自己深呼一口浊气,闭眼不语,却无人发现他紧握双拳发出“嘎吱吱”声响。

可在蔡元看来,那一眼,落点瞄准是自己,不过,秦阳似乎没有恶意,那应该真的是善意一笑而已,有问好意思,不禁暗笑,怎么大家都想到哪去了?还让王山背了锅。

接下来几轮比试,不出意外,皆是秦阳王山继续连胜。底下,蔡元每一场都在用心观察揣摩,然后跟着比划,这一天不到功夫确实收益良多。

黄昏已至,夕阳如枚即将沉浸的黄珍珠,散发最后耀人魅力。

而观众热情,却没有因为这垂幕傍晚稍有倦意,甚至,经过多次如火如荼的激烈淘汰,意料之中,当得知进入总决赛就是王山和秦阳,气氛依旧控制不住火爆。

而蔡元经过多次观摩,对于秦阳的招式感到越来越惊喜,他的出招总是能带来全新思路。王山的拳功,虽然凶猛稳实,但比起秦阳表现出来的未知,对自己而言确实少了丝新鲜。

“总决赛现在开始,王山对秦阳!”裁判用全力高喝,马上调动起全场气氛。

“王师兄加油!”

“秦阳,拿下他!”

底下爆发出,声嘶力竭呼喊。

蔡元则全神贯注投入其中,最终一战,他不想漏掉一丝细节。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招式,能让我学到多少。

石台上,秦阳王山各执一方,丰身相持,衣衫伴随急来凉风自猎猎作响。

“素闻王兄拳法了得,乃燕国年轻一代翘楚。”秦阳撩弄好被风凌乱发丝,儒雅一笑,“在下不才,今天讨教一二。”

“哦讨教?可拳脚无眼,你可当心了。”

说完,王山突然戾气大增,拳骨一捏,整个人如同只破囚野兽冲出去。确实这一刻对王山来说压抑得太久了,身上需要背负荣辱有太多。

他不可以败,绝对不允许自己败,因为他是燕地第一练拳奇才王山。

“裂山拳!”

王山一声咆哮,滚滚劲气四射开来,很快,覆盖全场。

“好……好……好强!”

“是裂山拳!据说王山师兄已将其练至化境,这股压迫力,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台下,所有人都被王山所散发出魄力,所震慑住。

蔡元心中也是略惊,王山真的很强。

“真不愧是燕地第一,光这份压迫力就已经如此沉重,我秦阳愿为你倾尽全力一战。”

秦阳言罢,解下白袍从擂台扔下,发出‘轰’地一声,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那件白袍竟是如此沉重,不敢相信,居然先前一直负这般重量在跟人比斗。

而脱下重袍的他,整个人的气息徒然间发生极大反转,身如铁剑修长,束缚黑衣,却有给人极具爆发感觉。脸庞威严,双目褶褶闪烁,那嗜战的光芒毫无掩饰跃动。

“岩拳。”

简单二字,从秦阳口中而出,却分在沉重有力。

“好惊人的力量。”蔡元察觉即将到来的有股蓄意力量,不禁喃喃。

果然,秦阳的双拳下一刻,肉眼可见速度缓缓蔓延成灰黄,甚至上面,长满岩粒,很快,像鳞甲般布满两双手。

感受到几乎变成岩石的手,传来阵阵强悍力量,秦阳莫名兴奋道:“来吧,让我感受下你燕地第一的最强实力。。”

随后,两人同时相互冲过去。

……

接下来的打斗精彩绝伦,可谓让人大饱眼福,几十回合后,他们依然呈现不分伯仲之势。

“轰!”

擂台上,又一次猛烈撞击后二人终于分开,像是提前约定过般,这次再也没有轻易出手,只是远远观望。

看到这样激烈场景,底下众人喝彩如浪潮一层胜过一层。

高台上,原本就略感不安的白天愁,这时,也忍不住看向导师,询问道:“王山已经用完开山拳三十五式了,最后一招你怎么看?”

导师沉吟片刻,道:“不出意料能赢,王山已经完全掌握开山裂石。”说完,他的脸上还是多了份凝重,王山虽然在极短时间内掌握裂山拳,但终究少了时间沉淀,也不知他的对手会有什么样的招式应对?

但愿能赢……

“王山兄,这打下去难以分出胜负,我还有一招威力奇大,你可得拿出全部实力。”秦阳说是提醒,神情却极为严肃,可以说接下来一招,如果不好好应对,很有可能演变成杀招。

“彼此。”王山冷眸回应。

“岩崩!”

话音刚落,一股极为强劲气息在场地上掀起,伴随飞沙走石,逐渐形成强烈蓝色漩涡暴风。

“开山裂石!”

另一边同样如此,开山拳三十五式精华在此刻全部凝为一道白光点,正是王山的右拳,积攒着前所未有的狂暴能量。

“轰!”

两人同时发动进攻,在场地中央相持不下。

一边,是席卷半场蓝色风暴笼罩,另一边,聚为光点的一拳,气流纵横。

“好强的压迫力,王师兄开山裂石威力几乎不亚于导师。”

“你们看,王师兄要赢了!”

“加油!”白石庄弟子兴奋不已。

场上,王山周围气流猛然涨动,原本占据场地一半的蓝色风暴瞬间被碾压在一个小角落,眼看就要破灭。

滚烫气息扑面而来,蔡元隆隆鼻,他察觉到风暴当中似乎有不寻常事情发生。

“王山要败了。”他不禁低语。

“轰!”

场上一声爆炸巨响,尘沙飞扬,灰蒙蒙。

“有个人!”

“是……是王师兄?”众人猜测。

尘埃落定,露出黑衣男子身形,果然是秦阳赢了,看到这,蔡元瞳孔骤缩,尽管方才已经预料到,但看到这样的结果,还是不免震惊。

燕地第一奇才王山就这么败了,输在他自以为傲拳上,这秦阳如此强悍,到底是何许人也?

“啪!”

高台上,白庄主手中茶盏彻底崩碎,双目布满血丝,盯着这不可置信一幕,燕地不败神话,在这一刻陨灭了。

导师皱眉不语。

白石庄弟子眼睁睁昏死的王山被人抬下,全都沉默。

“拳法大赛冠军是……”裁判开始宣布最终结果。

“等等。”就在这时被一道坚决声音打断。

所有人望去,说话的正是刚刚获胜秦阳。

“蔡元,看了那么久,不累吗?上来吧。”

众人皆诧异,纷纷看向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