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即是鸦片，政府禁止种植和抽食，却屡禁不止，依然有人从各种渠道买来偷偷抽食。

“够了。”程西风大步走过来夺了程东风手上的烟枪，程东风反手抢了回去，并在她的头上敲了一枪，再敲在她身上和手脚上。

来歌舞厅的大家都有责任，程西风要担主债，程东风一视同仁，甚至打程西风比其他人还要重。

那群青年因程东风此时无暇顾及自己侍机而逃。

“程东风，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你是谁？”程西风不顾疼痛用力夺了烟枪掉得远远的，刚回过头就被程东风“啪”打了个响亮的耳光。

程西风恨恨地瞪着程东风。

“从今天起，我跟你一刀两断……”

“啪”又是一耳光。

程西风倔强地忍着泪依然瞪着程东风，脸庞火辣辣也不肯伸手去摸，可也没有再说话。

金三秋踌躇地站在程东风身后，不知要不要劝劝她们姐妹俩万事和为贵，即使有事也可以回家说，现在这么多人围观不太好。

程东风无视程西风的怒视，淡然道：“你敢把那句话说口试试？就算对不起妈我也要把你的脚打断。现在是谁养着你的？你身上穿的衣服拿谁的钱去买的？”

母亲病弱时常需要钱看医生，弟弟又才刚刚找了工作，妹妹不务正业，吃穿用度皆是她寄回来的，她为了赚钱养家大仇不能去仇，如今妹妹竟然要跟她说一刀两断，还问自己凭什么打她，打的就是她。

母亲生病她不在家照顾，跑出来学别人抽鸦片花天酒地，先不说鸦片对身体有危害，家里本来就穷得快叮当响，她还吃这烧钱的玩意儿，抽上瘾了以后拿什么去买？自己和弟弟拼命工作就是为了家里能生活得好一点，她倒好，将她们赚的钱让自己活得似个千金小姐。

程西风见程东风盯着自己有些心虚地瞥开目光，自己今天的打扮确实花了一些钱，去发廊做了时下流行的外翘短发型，换上了新的发箍，穿上了新买的印花粉旗袍。可大家出来玩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让她穿条带补丁的裙子出来？

抽大烟也不过是小平头他们说新鲜于是凑钱买了些抽着玩，她当然知道那东西碰不得，哪成想那么倒霉恰巧被程东风碰上了，虽然她刚才出房间要去厕所就看到在舞厅内搜寻的程东风，然后迅速让众人扔掉烟斗烟枪，用衣服遮盖假装跳舞，可还是没能瞒天过海……

不过一切还不是因为程东风，要不是她自私当年只顾自己能念书而她和哥哥却失去上学的机会，不然现在在杭州工作的就是她，在这歌舞厅门口被扇巴掌的就是她程东风了。

一股恨意自心间冒起。

“程东风，不要以为自己做出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就自以为很了不起，为程家做了多大奉献，要是当年能念书的是我，我不会比你差。”

程西风愤然离去。

程东风望着她的背景，心中五味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