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卖出多少人参酒，那些人怎么样？”铭衣皱眉道，她相信自家酒坊的酒，不可能会有问题，但若是有人看不惯她故意害她……

“人参酒坊中只剩三壶，昨日全部卖出，分别卖给了孙老爷，陈老爷和徐老爷，现在除了孙老爷外其余两位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掌柜的已经派人去他们家中查看了。”

三壶？铭衣心中微寒，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厉声道：“雪琴，你现在就去衙门请陈大人带着仵作去酒坊，我在酒坊等你！”

雪琴点头跳下马车，匆匆往衙门跑去，王三狠狠地甩着马鞭向酒坊急驶。“哒哒”的马蹄声惊得路人连忙躲到街旁，惊愕地望着那横冲直撞的马车远去。

离酒坊不远时，便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包围着醉香坊，人声嘈杂，甚是混乱。铭衣抿唇下车，王三跑在前面奋力拨开人群为她开路：“让一让啊！让一让！”

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当家人来了，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让铭衣过去。一进去，一面目狰狞的妇人就哭喊着扑向铭衣：“你还我家老爷命来！”

王三一时未反应过来，眼看着那尖利的指甲就要划到那张清丽的脸上时，铭衣脚步微动侧身躲过，王三等一干酒坊的人连忙趁势按住那妇人。

“诸位稍安勿躁！”铭衣不再理会哭泣不已的妇人，站在酒坊的匾额下孙老爷的尸体旁沉声道，清越的声音盖过了嘈杂声，人群渐渐平静下来，纷纷看着站在尸体旁的女子。或幸灾乐祸或暗含欣喜或惋惜担忧，不同的目光聚集在铭衣的身上，她毫不畏惧地直视前方看着众人朗声道：“我顾家酒坊在这静安县已有两年，所出售的酒是好是坏相信大家心中都有数！今日之事尚未查清，到底是酒有问题还是他人陷害谁都不能肯定，待会儿陈大人便会带仵作过来，孰是孰非自有定论。还望大家莫要妄自揣测！”

话音未落就有一尖锐声音横斜而出，“哟，这是怎么了？”一中年男子摇着纸扇晃悠悠地进人群“呀，死人啦！哎呦，顾娘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做小买卖的，安安分分地卖酒不好吗？非得自己去弄出什么人参酒，鹿茸酒，说是滋补，现在好了吧，补死人了吧！瞧孙家夫人可怜见的，好端端地就成了个寡妇！”

男子将“寡妇”二字说得极重，听在耳中无疑是在嘲讽铭衣一介寡妇，害得别人也成了寡妇。铭衣面色不改冷声道：“本夫人的事不劳王掌柜费心，不过本夫人竟不知道王掌柜的如此空闲，还以为王掌柜正为前几日酒中掺水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呢！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王掌柜如此清闲，不如现在就为本夫人解惑如何？”

不提则罢，一提就踩到了王掌柜的痛脚，本来往酒中掺水这事他做得极为隐秘，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往都没出什么事，谁知前天突然就有数人闹上门来，搅得铺里是天翻地覆，酒窖里那些掺了水的酒也被人发现砸了，传开以后，他家的招牌算是砸了，为了这事，他这两天没被上面的人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