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果真不知何意?”一清冷如泉流的声音朗声道,细听之下还能听出含着几丝笑意。
铭衣掐紧手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侍卫后方走出的男人。一身蓝衣显得他越发眉眼清润如云,狭长的凤眸则添了一丝妩媚风流,薄薄的红唇此刻微微勾起。几年过去了,他依旧是陌上人如玉的少年郎,她却不复当年耀眼的风采。
“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还请大人让路,本夫人还要带犬子出门踏青赏花!”铭衣冷声道,精致的眉眼冷冽如冰。
楚怀瑾低头浅笑,好一会儿方抬起头弯着眉眼道:“长宁公主真会说笑,尚未婚嫁便自称夫人,还有这孩子究竟是谁,就不用我说出来了吧?数年不见,公主还是孩子心性。”
铭衣见骗不过去,也不再掩饰,甩了甩袖:“说吧,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公主与本王好歹也是青梅竹马,自然是得好好款待公主,也好让怀瑾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铭衣心下一沉,看楚怀瑾这意思竟是要把她和铭夕带到京城软禁起来。难言的羞愤让她几欲爆发,但她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身后还有铭夕。手心被掐得生疼,头脑却清醒着了许多,她瞥了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侍卫,冷冷嗤笑,接着转身带雪琴她们进了屋。
楚怀瑾见状也不恼,悠然自得地跟着进去,留下一众侍卫依然把守着整个顾府。
此刻天已近黄昏,橘红色的天空停着几朵橘红的云,落日的余晖柔柔地将最后的温暖洒落在大地,归鸟从天空飞过。
铭衣躺在昨日的藤椅上,心境却不复昨日安逸,楚怀瑾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闲闲地泡茶,两人一言不发就这样坐到雪琴来请吃饭。
许是雪琴知道来者不善,故而即使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多做一点饭菜,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红烧肉,还有一个蛋花汤。
盛饭时给铭衣和铭夕都盛得满满的,于是到了楚怀瑾这便只有浅浅的半碗。
铭衣赞赏地看了雪琴一眼,然后“大刀阔斧”地夹了几筷子的红烧肉给铭夕,又夹了几筷子白菜给他。继而自己用从未有过的速度扒饭,大口吃菜,吧唧嘴的声音无与伦比地大。但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她被噎住了,一旁的雪琴连忙想要上来帮忙却被人捷足先登。
楚怀瑾含笑递上一碗蛋花汤,骨肉均匀的手放在铭衣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喝了口蛋花汤,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铭衣不着痕迹地躲开背上的手,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只是速度明显缓了下来。
待铭衣吃完后,盘子里只剩下一些汤水和零星的碎肉,铭夕饭已吃得差不多了,不过碗里还有许多的菜。反观楚怀瑾碗里饭还剩一点,但一点菜也没有。铭衣心情大好,一面持筷
吃着铭夕吃不完的菜一面时不时看看不紧不慢吃着白饭的楚怀瑾。
饭罢,铭衣毫无意外地吃撑了,往常的话她是会在府里转转,但介于今日府里有不想看到的人。于是牵着铭夕的手出了府,却没想到楚怀瑾是如此地厚脸皮,跟在她们的身后也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