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闹钟的声音把功曹突然惊醒。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头一看,早上六点五十。
头很重,还没有从梦境中缓过来。
四肢酸软,好像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
昨天那个展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去看了一眼那个什么古文物展览,身体就会疲惫成这幅德行?
还有,一晚上怎么会老做奇怪的梦啊?而且这梦似乎也太过于真实了吧?从言谈判断,应该是中国古代秦朝时候的事情了,但连细节都这么详实,居然连梦中人的心里活动都一清二楚,这种丝丝入微的真实代入感,就像是自己身临其境一般,难道是脑细胞活动太丰富了?还是像网络小说的套路一样,被穿越了?可自己明明还在2018年的福州啊?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梦里明明感觉过了好几天,可结果醒来,居然只是第二天早上?!
难道•••是前两天撸多了?果然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啊•••
功曹猛的抖了抖身子,认真严肃的告诫自己:不行,一定要启动贤者模式,修身养性了。
掀开早已发黄的脏被子,猛地爬起了床,准备刷牙洗漱。双脚刚一落地站起,只听得“卡啦”一声,顿时感觉脚下有异,低头一看,不经倒吸一口凉气。
两只脚板的四周裂痕满满,地板竟然被自己踩裂了!
功曹揉了揉眼睛,抬起了脚。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是什么时候被重东西砸到了,自己没发现。我哪有可能一脚把地板踩踏呢!功曹安慰自己道。绝对不可能!
想到于此,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左腿再往前一步,“卡啦”一声,好熟悉的声音!
低头一看地板,左脚板四周又是一整圈的龟裂纹路。
地板•••真的被自己踩裂了!!
功曹吃惊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嘎吱~~”席梦思床向一张薄纸片一般,瞬间被从功曹的屁股开始,往两边塌陷,翘起一个老高的床脚。而功曹的屁股则稳稳的坐在了地板上。
床塌了。
•••
•••?!
此后5分钟,功曹克制着自己惊恐的心情,才慢慢调整好各种动作的力度。
举目一望窗外,竟然看到了远山上的飞鸟。这座山之前可是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啊!功曹脑中顿时出现一个画面:2012年7月《超凡蜘蛛侠》中彼得•帕克被蜘蛛咬后的第一个早晨。
难道我tm也成超级英雄了?
功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
疼。不是在做梦。
耳中传来各种原来听不见的声音,嘈杂不堪:鸟叫声,虫鸣声,隔壁冲马桶声音,楼下大妈的拖鞋砸在大叔脸上的声音•••
脑中又浮现出梦中的各种情景,那个叫无荒的青年,还有,那个娇媚可爱的少女龙沂•••
功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烦躁无比。
正在晃神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日值打来的。
功曹懵懵懂懂的接起手机,耳边传来一阵犹如炸雷的神经质狂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功曹吓得手机都没拿稳,直接砸在地上,屏幕犹如菊花绽放。
功曹气急败坏,拾起手机怒吼道:“艹泥妈!!你精神分裂了去找杨永信电疗去,不要跟老子发神经!!!”
“别,别,哥,告诉你~”日值的声音仍然带着神经病的气质:“我tm成超人了!!哥们现在一拳可以打穿混凝土墙啊,我艹!! 就问你牛不牛逼?!牛~不~牛~逼?!!我觉得自己可能还能飞,你等会啊,我准备跳楼试试看~~~”
功曹手一松,手机再次自由落体。
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半小时后,功曹拖着日值一路狂奔。
“哥~放手放手,我跟你走好啦,疼~~”日值哀求道。
功曹松开手,问道:“你确定也是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是吧?”
“是拉是拉,刚才跟你说了三百遍了!”日值揉揉肩,可怜的应道:“而且我没有梦到什么闽越人,只有你有,你有!可以了吧?”
功曹搔了骚头:“真是见鬼了!咱们两个人居然同时中枪,但是其他参观的人都好好的?不行,一定要赶紧再去看看那个破石头!”说罢,拖着日值,像拖一口破麻袋般飞速前进。
“疼疼疼~~”日值哀怨的鬼叫:“哥,今天真的不能去,明天地藏可是要来视察啊,咱们的大头目,那可是北京总公司总经理,党组书记啊!这次难得来福建,咱们分公司经理判官和党组书记夜叉最近可是如临大敌,前几天让哥们大干几昼夜,精心炮制出一篇以‘四全五有’为指导,深入推进‘三个整合’,坚持‘五要五必须’,实现‘两强三优’管理目标的长篇大作,表达对学习主上重要讲话精神的学习宣贯已深入骨髓。今天判官和夜叉就要见定稿,你怎么的让我回去把汇报稿子交出去,好伐?”
功曹耐着性子听日值白扯了一段,语重心长的问道:“日值,那个展览办到几号?”
“明•••明天吧,但是地藏•••”。
“地你个毛线藏!!!”功曹狠狠在日值脑壳子上打了暴栗,“现在老子脑子都快炸了!不行,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块该死的玉上,咱们一定要再去省博看个究竟。老子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上午前把那个破稿子赶完,下午就跟我一起去省博,听见没有?!”
“哥,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我觉得这样挺好•••”一声惨叫,日值脑壳子上又挨了一下,痛得抱头鼠窜:“知道了知道了!一起去!疼死了,简直是暴君•••哥你可想好了,万一再看一下又人事不知,或者其他幺蛾子,可咋整?”
功曹颓然道:“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天夜里。功曹小心翼翼的爬上新买的简易折叠床,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睡觉的力度,自打娘胎里出来以后,还从没有一次这么艰难而忐忑的睡觉。
不要再塌了•••不要再塌了•••再塌我真的没钱买了•••
功曹犹如念咒一般翻来覆去的暗暗祈祷,直到过了凌晨1点,才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