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泣得厉害,双眸在溢出的水雾下凄楚得美丽,如浸入水中清洗过的黑珠,晶亮中藏满悲楚,也最后忍不住呜咽起来,“哇”地痛哭出声,心底压抑的痛楚发泄出声,她颤动地双唇,低低地,恨恨地说了一个名字,“秦墨玉”。
秦墨玉,秦墨玉.......
当夜,星辉穿出云层,从黑墨下斜斜撒落。重檐屋顶在银辉下,镶上层层灼灼的光晕。夜已很深,很深,整个南云候府是沉寂一片,深夜间竖耳静听,便听见那微风习习声,树枝轻微的“吱吱”声,还有或是那失眠的鸟虫。
情爱是毒,沾了第一次,接着迫不及待地再想要,慢慢地侵入骨髓,不能自拔。
她还是能记得很久前,她和他们之间的故事,一个个都中了情毒,病入膏盲。
“不是他,不是他!”
“秦墨玉,原来你不是!爹爹骗了我!”
她竟是认错了!若不是公子回到帝宫,是不是这一辈子她都错爱着无情的帝君。
“苏落,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有些慌乱,站到她面前,冷眸向下盯着她。
在她与秦墨痕之间,他察觉到了什么。
“秦墨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公子,为什么爹爹说公子就是你,为什么不许我问你琴坊的事?你们都骗了我!”
“你说什么?”伤口慢慢地撕裂看,早在大殿上,她见到痕弟那刻,他猜到了些什么,却是不肯相信。然而,现在什么都从她嘴里说出,隐忍住满怀的怒气与震惊,咬着牙冷声清晰地警告道,“苏落,不管你说什么,你都是朕的妻子!”
“不,秦墨玉,你不是公子,公子不是你。”真相被揭露,她竟被所有人骗了,她最亲的人联合起来将她推到帝王的身边,只是为了权力。
“你听不懂朕的话吗?”他愤怒地全身颤抖,拽紧她的手腕,狠狠地抓住。
“那你还不知道吗?我把你当作秦墨痕,爱了你一年,从始自终,秦墨玉,你就是他的替身。”她撕心裂肺地朝着他喊道,之前为秦墨玉的心痛瞬间觉得自己可笑,就算秦墨玉利用了她,宠了别的女人,她没有资格再痛了,因为他不是心心相念的公子。
“秦墨玉,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为你痛,为你伤心只是因为误把你当做公子。现在什么都明了,你不是落儿喜欢的公子。我对你,没有一丝感情。”她冷笑着道,觉得好是可笑。秦墨玉,我终于不会为你痛了,你利用我也罢,冷落我也罢,我的心不会再痛了。
“苏落!”秦墨玉恨极了,愤怒地吼道,赤红的双目恨极地盯着她,势要将她生吞活剥,见着她冷笑地看着自己,捏了拳头,伸手扼住她的脖子。
“苏落,你再说一遍。”他失去理智,不肯相信殿上她与痕弟间眉来眼去是因为他们相爱着,而他,秦墨玉是可悲的第三者,是个可笑的替身。
“秦墨玉,你杀了我吧。”她淡淡地冷笑道,“你不是他!我的心再不会为你伤痛,你宠你那青梅竹马的茹妃也罢,又要选妃也好,都与我无关。”看着他悲愤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又万般无奈地松了脖间的手,愣愣地痴呆了,却又似乎透着她看向别处,整个人落寞地如秋日的落叶般萧索,悲催。她的心突地痛快。
“苏落,你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冷冷地盯着合上双目微笑的她,心重重地一击,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是真的吗?
“不爱朕也好,我们之间除了交易,不会再有其他。”他突然睁开冷寒刺骨的双眸,哈哈大笑起,然后盯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就如同饿狼盯着猎物,那种凶狠的目光直看得她不禁连连后退,喊道:“秦墨玉,我们之间什么都完了,没有交易,也没有其他。”
“你忘了吗?还欠朕一个孩子。”他勾起嘴角,绝世无暇容貌上的笑意一溢起,便是魅惑众生。而她这次却是害怕惶恐,一步步地向后退离,直到身子紧贴着冷硬的墙壁,看着纤细玉白的手指随着沉暗的眸色朝她伸来,不是轻抚她的脸颊,而是在冷冽的面容下狠狠地撕碎她下身的衣裙,“苏落,朕现在只要孩子。”
床第之事他再冷落她,也不甚粗暴地待过她。
而这次,没有多余的温柔的动作,将着她一脚抡起,扯下自己的衣裤便是直接地挺身刺下。
“从现在开始,朕只要一个苏家的孩子。你若是想死,也得替朕生下孩子。”他狠狠冲刺着下身,欢愉的淫味慢慢地夹出浓郁的血腥,她痛得厉害,宁肯默默留下泪珠,也不肯求他温柔些,见着他愤恨地红了眸子地如恶狼般要她,过往的情意突地如风筝断了线,再也没有一丁点的留恋。
她绝望地撇开头正眼不瞧他,而他扼住她的下颚,冷笑俯身咬着她紧闭的双唇,狠狠地咬下去,到地上滴落一颗鲜红的血珠。
“苏落,你不喜欢朕宠你吗?喊出来啊,你之前的呻吟多么娇柔,现在喊不了吗?”说时,他将她拽入床帏,又是欺身下来,在红艳的床帐,他先是慢慢轻柔地抚摸耸高的玉脂,接着捏着挺翘的乳尖,听见身下娇吟声,低头在玉白的乳峰上狠狠咬了一口。
“落儿,以后朕每晚在你这里印着齿痕,可好?”
南城的夜静谧些,细细的春风在浓黑的夜下穿走,灌入心口却如针般扎手的疼痛,乍一眼,血斑点点。墨色的天微亮的星光,灰朦朦地倒压下来,夜间的人心惶惶得急促不安,一夜寂静却又是无眠难安。
秦墨玉依旧穿了身最爱的紫衫,偷偷地飞檐走壁,潜入候府。从昨夜,他欣喜;从清早,他期待,急盼着这夜色快快地深浓下来。
可又行至窗前,身子定定地立窗台前,只愣愣地望着漆黑的屋内。
原以为,那一瞥真的只是错觉!胭脂房中见到她那刻时,粉末虽是扑面,可那声音,那身影,他怎会不识?又见到她被萧烨打,见到她周旋宾客间,见到她僵着温和的笑脸,又想这不会是她,落儿任性,落儿爱恨分明,性子刚烈,怎么会是?
可是,真的是他的落儿,是他一人的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