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清晨是风平浪静,可到了傍晚,随萧惊鸿出门的婢女狼狈地跑回府门,告诉老夫人,萧惊鸿被山贼掳走了。
萧惊鸿在胭脂敬茶后,带着婢女往城外的寺庙去,她说要为自己求姻缘。
没想到,去了半天的时间,路过荒野时遇上山贼被人掳走,不知踪迹。
老夫人一听此事,慌神无措,命萧烨带人快些去寻找,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萧惊鸿平时与洛清不和,但是洛清打心底不愿她出事,对洛清来说,萧惊鸿不过是大小姐脾气,心高气傲了些。
也一直到了晚膳,当地官府归来的萧烨还未有萧惊鸿的消息,萧府上下食不知味,了了地吃了几口。洛清命各院回去歇息,自己端着饭菜劝说老夫人吃了些。
洛清的淡定从容,是想撑住混乱的萧府,而在有些人看来,她是幸灾乐祸萧惊鸿被掳。没有的事,在她们口中越说越开,当时的流言并不能影响稳坐候府夫人的洛清一分一毫,却没想到三个月后,流言蜚语在任何人耳里都是实情。
洛清也真成了毒妇,被萧烨无情地休弃,被赶出她辛苦操劳了二年的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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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阵微风乍起,从敞开的窗子溜进屋子,风起,叩得窗台处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碎玉一般的声响。夜,越发得静寂。
萧惊鸿失踪,府中大乱,洛清身为候府夫人忙得很累,她二年前嫁给萧惊鸿就不再单单为自己而活,得顾着这个家,这样劳累的日子她却过得如此地安宁。
“筱筱,替我再倒些热水。”这样的日子她过得舒心,转头看向身侧的木桶,热气袅袅如烟,外裳的扣子颗颗解下,衣裳褪尽。烛火通明,灯晕散落屏风里间,满室的晕黄照射到她裸露的身子,美玉般的裸体,胜雪白皙。
温水,洛清背靠在木桶侧,温热的水浸泡得她满身舒适,所有压制的疲惫瞬间跑出来,突地,她察觉到下身的不适,似乎有些胀痛,而这种痛楚她记忆深处刻得清晰。
冷宫的那一年,每一次,他的糟蹋,下身便是这般地不适,痛得大腿内侧也是酸痛。他有多恨她,便是多狠地折磨她。
昨夜的梦也在此时越发地清晰,然后一张冷冽的面容跳入眼帘时,身子一颤,她呆滞住,慌乱地低头瞧向胸前殷红地花 蕾。
花朵含苞,旁侧如美人被抓破脸孔,一点青紫色在红艳与雪白间极其地不协调。
“啊”。就这么一点点的青紫色,她克制不住心里的惊恐,大叫出声,这不是真的?不是?
“夫人,怎么了?”外屋的筱筱提着热水过来,一听叫声,连忙掀开帘子,跑了进去,见得洛清木楞说了声“不,不是真的?”
在筱筱的印象里,何曾见过夫人惊慌的尖叫与慌乱的神情。
“夫人,你怎了,出什么事?”筱筱急着走近,听到洛清大声地阻止道:“别,别过来。”
洛清努力地压抑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眼中写满疑惑的筱筱,解释道:“筱筱,我没事,刚见着一只老鼠从脚边窜过去,被吓坏了。”她也不让筱筱再问,挥手要她退下。“热水我不要了,你退下休息吧,今夜我自个沐浴。”
“哦,夫人你真没事吗?”筱筱担忧地问道,夫人是不是早上被侯爷欺负给气哭了,好可怜啊!
“我没事,你走吧。”洛清有气无力地回道。
筱筱闭了嘴,满是疑问地出了帘子,走到屋门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奇怪地瞧了一眼发愣的洛清。
筱筱离去,“铛”地两声,门开启又被合上,洛清倚靠在木桶内侧缓缓地松了口气,她低头再次透过水雾瞧到胸前玉脂上青紫点,不禁狠狠地咬了下唇,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脑海里再次回想昨夜的梦境,一幅幅荒 淫的片段跳过,一声声夹着欢愉的呻吟声闪过,然后,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她却想不起他的摸样,模糊得如木桶里水雾般朦胧胧的一片空白。最后,她空荡荡的脑海里刻入一双眸深测冷寒的乌珠。
不是,绝对不会是真的?昨夜,是梦,是梦!不是他,不是他!
然而,一滴清水珠子从她的眼眶滑出,“啪”地声,沿着她沾满粉末的面容,滴落木桶水中起了小小的涟漪,慢慢地荡成细细的一圈又一圈。
眼泪,她伸手去摸,发现,一颗颗的珠子不受控地在指腹的触摸下越滚越厉害,挂满面容。然顺着滑落的轨迹,一道道地将粉末扯裂,破裂出如玉般纯美的容貌仿佛如花间绿叶众中的娇红,就如凤凰涅槃般。
她,哭泣得厉害,双眸在溢出的水雾下凄楚得美丽,如浸入水中清洗过的黑珠,晶亮中藏满悲楚,也最后忍不住呜咽起来,“哇”地痛哭出声,心底压抑的痛楚发泄出声,她颤动地双唇,低低地,恨恨地说了一个名字,“秦墨玉”。
秦墨玉,秦墨玉.......